蒙山鳴那須發怒張的模樣有點驚著了商淑清,她印象中的蒙伯伯一向沉穩,何曾這般模樣過,不禁搶步過去,喊道:“蒙伯伯。”
藍若亭回頭一看,見是她,多少流露驚喜神色,事發突然,來不及顧及,還擔心這位郡主出了什麼意外,見還好好活著,不免放下了一麵牽掛和擔心。
商朝宗亦聞聲扭頭,見妹妹還活著,也沒多說什麼,外麵已傳來撞門聲,也來不及和妹妹互相關問,迅速跑去一旁幫助手下封堵門窗。
“丫頭,操家夥!”蒙山鳴瞥了商淑清一眼,雙手撐地飛快爬行,雙臂老骨頭居然還有不小的力道,隻是一雙殘腿拖地顯得有些累贅。
他飛快撐爬到了一旁的兵器架前,撈了一把長槍在手。
商淑清瞬間眼紅淚落,一代名將居然淪落到了在地上爬的地步,趕緊跑來蹲下扶他,“蒙伯伯,交給我們,您在一旁歇著。”
蒙山鳴看到了她背後插著的箭矢,順勢拉了她胳膊拽近一看,見沒傷到要害,槍杆一橫,壓在了商淑清的頸後,發力之下,令商淑清不得不俯身低下了頭。
嗆!空出手來的蒙山鳴順手從一旁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劍來,劍光貼著商淑清的後背劃過,歘一下,那支插在商淑清肩胛上的箭矢近乎被齊根削斷。
箭插的很深,現在沒有治療條件,硬拔不便,隻能是暫時這樣處理一下,應付這種情況蒙山鳴是有經驗的,知道什麼情況下怎麼處置最妥當。
商淑清疼的麵容扭曲,然蒙山鳴出手快,這痛來的猛烈,去的也快,還沒怎麼感受這劇烈痛感,就過去了,隻剩餘痛陣陣。
壓在她脖子上的槍杆也放開了,她一抬頭,蒙山鳴已經將手中劍遞給了她,“不要辱沒了你爹的威名,若有萬一,不能落在敵人手中受辱!”
抓劍在手的商淑清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劍可用來禦敵,關鍵時刻也是用來自儘的。對方這個時候能說出這種話來,可見已經對結果不抱希望。
商淑清:“蒙伯伯,你放心,道爺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
蒙山鳴冷目掃了她一眼,都這個時候了,還扯什麼道爺,不過他也沒說什麼,現在也不是扯這個的時候,手掌撐地,又快速爬走了,爬到了一扇堆滿東西的窗口邊上,持槍在旁守候。
商淑清亦持劍跑了過去,守在了窗口的另一邊。
“王爺!”蒙山鳴喊了一聲,對商朝宗等人打出手勢。
商朝宗立刻跑到兵器架旁取了一支斬馬刀在手,又跑回了另一扇窗前守著。
藍若亭取了把劍彆在腰上,又取了支長槍在手,守在商朝宗的邊上。
五名親衛也跑去兵器架旁補充了長家夥在手,一人持槍守在堆滿物品的正門後,另四人跑去了後堂守著。
咣咣撞擊聲劇烈響個不停,堆積物不斷被撞的鬆動。
屋外,跑來刀斧手,揮舞著斧子咣咣劈門,更有甚者直接揮動斧子劈牆。
這情形,屋內的防線明顯擋不了多久,一會兒就能攻破。
轟!一堵牆崩塌出一個洞口,一名小將衝了進來。
守在窗口邊的蒙山鳴冷目回頭,手中槍立刻向後橫甩了過去。
砰!被砸中麵門鮮血直爆的小將仰麵後倒,撞在了後麵跟上衝入的人身上,後者遲滯的瞬間,蒙山鳴手中槍一收一刺,槍頭鋒芒已從後者側肋灌入肺腑,“啊”殺出一聲慘叫。
……
烈日驕陽,斷崖上,老樹下的樹蔭中,牛有道盤膝閉目靜坐。
一襲裙袂飄落崖頂,管芳儀到了他身旁,道:“曉月閣有了回複。”
牛有道雙手緩緩起落收功,徐徐問了聲,“怎麼拖了這麼久才來消息?”
管芳儀:“曉月閣那邊接到你的消息後,立刻聯係了長平城那邊,已經讓那一帶的人反複確認過了,說這事有點麻煩。”
牛有道:“想跟我討價還價嗎?”
管芳儀:“那邊給出的理由倒也不全是討價還價,曉月閣說,如今的長平城囤積重兵,聚集了大量天玉門的修士,整個長平城完全在天玉門和駐軍的掌控之下,可謂把整個長平城給過濾了一遍,不相乾的修士全部給趕出了長平城。”
“曉月閣說長平城原本的確是有他們的人,但也知道這種情況無法避免,攻城掠地者在局勢未穩前小心防範是常事,所以不等篩查,已經提前撤離了,如今的長平城也沒有他們的人。接到你的請求後,他們也派人過去看了看,發現防守很嚴密,根本沒辦法入城。”
牛有道:“這是托詞,他們手上有不少飛禽,完全可以趁著夜色潛入。”
管芳儀:“所以那邊回了,要派人打入長平城也不是不行,但城中天玉門的修士太多,哪怕是空降也很容易被發現,很容易和天玉門正麵發生衝突,曉月閣需要承擔巨大的風險,這可不僅僅是你說的幫點小忙,曉月閣問你能給他們什麼好處。”
牛有道睜開雙眼站了起來,臉色有些凝重,發現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規則還是了解太少,譬如曉月閣說的攻城掠地者對長平城進行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