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都來了,而且是六派掌門親臨。幻界的事,縹緲閣有一席之地的人來了大半,聽說有些人還親自去幻界走了一趟。”
“九大至尊來了沒有?”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種大人物神龍見首不見尾,來無影、去無蹤,就算來了,未經那幾位的允許也不會聲張,也不是我能打聽的。”
“看來萬獸門最近忙的很,對你有利。”牛有道一隻眼睛對他眨了眨,給了個心知肚明的眼神。
晁勝懷正要皺眉說什麼,偏偏管芳儀從院門內走了出來,晁勝懷瞥了眼,低聲道:“先走了。”
“嗯!”牛有道微微點頭,拱手相送。
晁勝懷一閃而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管芳儀走到他身邊,目光探了探晁勝懷消失的方向,狐疑道:“是晁勝懷?”
“眼光好。”牛有道樂嗬嗬誇了聲。
“你誇人怎麼總讓人感覺在罵人?”管芳儀呸了聲,旋即又問:“你老實交代,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在密謀什麼?”
牛有道:“哪來的鬼鬼祟祟,明明是光明正大好不好?剛好遇見了,打個招呼怎麼了?”
管芳儀壓根不信這鬼話,“我說道爺,這裡可不是你亂來的地方,出了事跑都跑不了。你如果真要找晁敬的事,拜托你先提醒一聲,讓我們先走,你活得不耐煩了沒問題,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這是她目前最提心吊膽的事,尤其是看到牛有道殺了何氏兄弟隻留下了晁敬的孫子,又與晁敬孫子勾勾搭搭的,目標指向太明顯了,她想不懷疑都難。
牛有道:“儘胡思亂想。”
管芳儀:“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揣了什麼心思來萬獸門,也彆以為你帶了那‘吃貨’來就能萬無一失,真要讓那‘吃貨’現了原形、讓人知道了是和咱們一夥的,我告訴你,那才叫捅破天的麻煩。”
“我有你想的那麼傻嗎?”牛有道直搖頭,又舉目看向夜幕中的星光,“如此良辰,有沒有興趣隨我花前月下走一遭,去拜訪一些貴人?”
管芳儀:“拜訪誰?”
……
同一時間段的北州,天還未黑,太陽尚西斜在遠處山頂。
城牆上,視察過城防的邵平波忽因流連黃昏而止步。
一襲披風,站在城頭,站在風中遠眺,披風翻飛,難掩兩鬢蒼白。
邵三省走來,示意那些隨從退開了,走到邵平波身邊,陪著靜默了一陣。
還是邵平波打破了寧靜,“有事?”
邵三省:“沒什麼事,隻是陸聖中那邊還是沒消息,已經好些時日了,難道還在潛伏中?”
陸聖中在萬象城那邊出手布置後,立刻向這邊傳遞了消息,說是為了避免暴露,要躲藏一段時間暫時不與這邊聯係,這邊暫時還不知道陸聖中出了事。
邵平波:“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邵三省訝異,“老奴不明白。”
邵平波淡淡一笑,“沒消息,無非兩個可能。一是還沒得手,還在潛伏中,還有機會。二是暴露了,落在了牛有道的手中,已經被牛有道給宰了。這不是好消息是什麼?”
邵三省遲疑道:“難道就不能是得手了報喜?”
邵平波:“牛有道是什麼人,這些年的明槍暗箭他經曆的少了?大風大浪都未能把他給淹死,陰溝裡翻船的可能性不太大。怕就怕陸聖中落在了牛有道的手中,這家夥骨頭可硬不到哪去,真要是聽了牛有道的給我來個‘報喜’,還不知道牛有道會送個什麼樣的驚喜給我。”
邵三省:“大公子從一開始就沒對他抱指望?”
邵平波:“話也不能這樣說,不抱指望就不會讓他出手,再高明的騎手,也有馬失蹄的時候,還是對他抱了那份希望的,再不濟能給牛有道惹上些麻煩也是好的。隻是希望很小,所以才讓你聯係天玉門。”
邵三省略默,回道:“信已經送到了天玉門的手上,如果天玉門的人手真會趕去的話,從時間上估算,若一直趕路不在途中耽擱,人應該也差不多到了萬獸門那一帶。”
“南州之爭,牛有道翻雲覆雨,以弱勢硬扳平了天玉門,天玉門可謂吃了個暗虧。我雖看透了牛有道的手段,卻對大雪山投鼠忌器,被他一記暗招給釘住了,不敢妄動,眼睜睜看著此獠肆意猖狂、虎口奪食且得逞,方讓他有了在南州與天玉門分庭抗禮的機會,此事令邵某深以為恨。”
“此獠獲得了與天玉門分庭抗禮的機會反而藏頭縮尾,以後也沒見他在南州露麵。我開始還以為他隻是忌憚天玉門,直到他露麵已在萬象城,而時機恰好是在商朝宗已經掌握住了南州大權,我才反應過來,這廝果然不凡!”
“之前的隱而不露其實是在故弄玄虛,是在給商朝宗爭取徹底掌權的自保時間!這期間,金州之前支持商朝宗的態度太過徹底,又不可能向天玉門透露赤陽朱果的事,以至於天玉門不敢輕舉妄動。直到此獠在萬象城露麵,我才明白,想看此獠與天玉門在南州爭個你死我活的好戲是看不到了,此獠已技窮,欲跳出南州蓄勢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