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芳儀止步,被人家這話鬨了個尷尬,不過仍笑著退下了,不受其他女人待見的事她也不是頭回遇見。
易舒轉身而去,“跟我來吧。”
接到通報後,她壓根就沒向龍休稟報,也沒必要通報,什麼亂七八糟人都能見自己師傅嗎?
牛有道看看這位,又回頭看看管芳儀,跟了易舒入內。
庭院內,亭台樓閣華美,讓牛有道感受到了客人與客人之間享受的待遇差彆,這點也無可厚非,什麼地位的人享受什麼樣的待遇很正常。
抵達一處水榭,牛有道看到了半躺在短榻上看書的龍休,遠遠打量著,這就是能決定整個燕國命運的人之一。
易舒入內通報,“師傅,牛有道來了。”
牛有道耳朵微動,留心上了這個女人,龍休的徒弟?
龍休“嗯”了聲,注意力似乎還在書上,沒什麼多餘動作。
被易舒招呼了進來,牛有道上前行禮,“燕國南州牛有道,拜見宮主。”
龍休動作沒變,目光挪到了牛有道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微笑道:“你還真難等,本宮可是等了你好一陣。”
牛有道不卑不亢地笑回,“罪過,被一朋友纏住了,她說是您熟人,非要纏著一起來見您,因此耽擱了。”
龍休有些意外,“我熟人?哪位?”
牛有道:“齊京紅娘。”
龍休哦了聲,甚至隱有驚訝神色,“聽說她現在跟你在一起,怎麼,她也來了?”
牛有道明白了,這位還不知道紅娘來了,目光不由斜了一下站一旁的易舒,繼而笑回:“就在門外,未得允許不敢擅入。”
“嗬嗬,也算是老朋友了,多年未見了。”龍休正兒八經爬了起來,盤腿而坐,朝易舒晃了晃手中書,“快去,有請。”
易舒也很意外,沒想到那個下賤女人居然跟自己師傅是朋友。
她也忍不住斜了牛有道一眼,認可了陳庭秀的話,的確囂張、的確目中無人,這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不讓進,居然直接向自己師傅告狀了。
這個就冤枉牛有道了,牛有道哪能告她狀,隻是知道管芳儀認識龍休,想拉管芳儀來緩和氣氛,便於談話。
從頭到尾都沒有告狀的意思。
然而易舒先入為主,不這樣認為。
“是!”易舒還是應了聲離去。
說到紅娘,龍休倒是流露出幾分回憶當年的神色來。
不一會兒,管芳儀來了,龍休抬眼看著人走來,認出來了,是那個女人,風韻猶存,不禁露出一臉微微笑意,心中感慨。
當年,他去齊國辦事,被人拉去見這位。
一開始他是不願去的,怕影響不好,可是沒辦法,朋友非要拉他去。
事實上,管芳儀豔名在外,正當年的人多少都有耳聞,去了齊京的,但凡有那個條件的人,哪個不想順帶見識一下。
他就那麼去見了,一見之下,真的是被管芳儀的絕代風華給驚豔了,甚至動了能得如此佳人夫複何求、不枉此生的念頭。
之後在齊京的個把來月,隔三差五地去找管芳儀,有追求的意思,卻被管芳儀婉拒。
後來他辦事的期限到了,要返回師門,加之管芳儀的婉拒,又見不少比他當時更優秀的人也在追求管芳儀,覺得自己沒什麼希望,漸漸冷靜了下來,意識到為個女人影響前途不值得,就帶著那麼一絲遺憾離開了。
早已逐漸淡忘的事,現在再想起,倒是彆有一番滋味上心頭,尤其是當麵再見管芳儀本人。
“管芳儀拜見龍宮主。”來到的管芳儀半蹲行禮,故意客氣的有點過頭,有點對之前的事表示不滿。
龍休嗬嗬一笑,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客氣,“紅娘,多年不見,風華不減當年呐。”
管芳儀:“你這不是笑話我麼,人老珠黃,哪還有什麼風華。”
龍休擺手:“不老不老,我才真是老了。”
管芳儀:“你本來就比我年紀大不少,老點不是很正常嗎?”
牛有道留心著龍休的反應。
“呃…”龍休怔了一下,發現這女人和當年比起來有點不一樣了,那時說話溫柔可人,又或冰山美人高不可攀,說話可沒這麼潑辣,苦笑了一下,“上茶!二位坐吧。”
易舒心中帶著狐疑去上茶了,心裡嘀咕著,怎麼感覺這女人和師傅關係不一般,難道師傅也和這女人有一腿?
本站著答話的牛有道可謂沾了管芳儀的光。
既然來了,管芳儀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了,翹了二郎腿左顧右盼,“招待龍宮主的地方,果然不是我們能比的。”
龍休瞥了眼她翹二郎腿的動作,發現這位和自己印象中的淑女的確有了很大的變化。笑回一句,“客隨主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