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護法麵麵相覷,有點為難,上任掌門文華在天行宗的影響力依然很大。
杜雲桑語氣變冷,“我讓你們放開他,沒聽見?”
不得已,兩名護法隻好慢慢鬆開陳伯。
陳伯從身子一晃,從兩人手中掙脫,又抬頭挺胸走了回來,不怕死的樣子站在了杜雲桑的跟前。
杜雲桑出手,在他身上連點,解除了他身上的禁製,“你剛才說什麼?”
陳伯麵帶譏諷,“何必明知故問!”又回頭看了眼,“我看他們都知道吧,你千萬彆說你這個掌門毫不知情。”
杜雲桑冷眼瞟了瞟兩名護法,兩名護法略心虛地避開了他的目光。
見此情形,杜雲桑心頭一沉,明白了,估計陳伯說的是真。
杜雲桑也沒說自己知不知道,繼續問:“我夫人昨天打了紅娘?昨天什麼時候的事?”
陳伯:“就在天女教客院出來後,你會不知?我們招你還是惹你了,我們也不知道你們在那,隻是無意中撞見了而已,你夫人便把紅娘叫到一旁狠狠打了兩記耳光。紅娘硬生生受了,未做任何抵抗!紅娘惹不起你們天行宗,隻恨自己有眼無珠,碰上你這種負心人這輩子也隻能是自認倒黴,一個人回去躲在屋裡不出,你們還想怎樣?”
杜雲桑袖子裡的雙拳,略握緊了,臉頰緊繃了一下,往事曆曆在目,難忘!
他想起來了,昨日撞見紅娘之後,文心照是借故離開了一下,沒想到是找紅娘算賬去了。
陳伯嘴上沒停,繼續憤慨:“當眾兩記耳光是多大的羞辱,她一聲不吭躲在一邊一個人承受,都委屈成那樣了,你們為什麼還不肯放過?要殺就直接動手好了,何必還要拐彎抹角勾結天玉門下黑手?怎麼?既想殺人,還不想沾腥是不是?果然是名門大派的氣派,愛惜羽毛啊!”
“休要胡說八道!”一名護法喝斥一聲,“你哪隻眼睛看見勾結什麼天玉門了?”
陳伯揮手指向外麵,怒回:“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就在之前,我親眼看到天玉門的長老陳庭秀進來了,現在怕是正與杜夫人密謀吧?”
杜雲桑眉頭皺起。
陳伯又回頭指著他鼻子怒斥,“當年紅娘沒有對不起你吧?也沒有逼迫你吧?要跟她在一起的是你,說要對她好的也是你,突然間把她甩掉的也是你,你那邊還來人差點將她給活活打死,她為你遭了多少罪?她那條命已經是撿回來的,已經不欠你任何東西,你還想怎樣?你們實在是欺人太甚,我今天來了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死也要罵你這狗賊出口惡氣!”
杜雲桑胸脯略有異常起伏。
“大膽!”聽到罵掌門狗賊,兩名護法怒斥。
杜雲桑依然平靜,低眉垂眼無動於衷的樣子,嘴裡蹦出兩個字,“送客!”
兩名護法早就等不及了,一閃而上,製住陳伯,迅速給拖走了。
廳中靜默一陣,杜雲桑也走了出來,揮手招來一人,“問一下,夫人剛才是不是見了什麼人。”
“是!”那名弟子領命離去。
沒多久,那名弟子快步回來,稟報:“回宗主,守門弟子說,剛有名天玉門的長老來見過夫人,已經走了。”
杜雲桑眸中閃過一絲厲色,揮了揮衣袖讓弟子退下了,隨後在兩名回來的護法的注視下不疾不徐地離開了。
文心照還在那亭台樓閣中,安靜著,走神著。
杜雲桑的步入打破了寧靜,“客人走了?”
文心照回頭,牽強一笑,“走了。”
杜雲桑走到她身邊,與她並肩憑欄,看著園景,語氣平靜,“為什麼要打她?”
文心照略垂首,知道說的是誰,輕輕道:“你心疼了?”
杜雲桑:“我已經斷絕了和她的關係,你我不是說好了的嗎?”
文心照:“我與她也有約定,她答應過不再見你,否則任由處置。我並未把她給怎樣,隻是見她又與你見麵了,我突然間就受不了,自己也未能控製住自己,便去找了她,打了她兩記耳光。師兄是不是生我氣了?如果真的生氣了,我認錯。”
杜雲桑:“不需要認錯。那個天玉門的長老找你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聽說了我打了紅娘的事來的……”文心照把陳庭秀找自己的經過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沒做任何隱瞞,最後道:“我沒答應他,把他趕走了。”
杜雲桑:“剛才紅娘身邊的陳老頭過來找了我,把我給罵了一頓……”他也沒瞞她,把事情經過講了遍,問:“你怎麼看?”
文心照低頭沉默。
杜雲桑:“師妹,我欠她的。”
文心照:“難道就不欠我的嗎?”
杜雲桑:“我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做到,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會再和她有任何關係,希望你以後也不要再這樣做了,好嗎?”
文心照微微點頭“嗯”了聲。
杜雲桑:“那個跑來拿這事做文章的,是你來解決,還是我來解決?”
文心照輕聲道:“這種事你就不要出麵了,我來吧。”
事情說清楚了就行,杜雲桑沒有多話,轉身走了。
他們夫妻之間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相敬如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