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庭秀眼前這個麻煩雖然掃除了,可利用杜雲桑和文心照的夫妻矛盾讓杜雲桑收拾文心照的圖謀卻落空了,文心照一出手,他就知道沒戲了,想為紅娘出口氣暫時怕是沒機會了。
一石二鳥之策隻成一半,借刀殺人成了,另一半卻落空了。
就在這時,有段時間沒露麵的管芳儀出現了,扭著腰肢款款而來,雙手一捋臀後裙子,坐在了牛有道的對麵,盯著棋盤笑道:“看把你給閒的,還有這雅興。”
牛有道落子後笑問:“閉關出來了?”
管芳儀從棋碗裡撿了枚白子落下,“跟你下棋有點怕,殺人於無形呐!陳大長老都被你弄死了,再不出來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
事情好像有點搞大了,陳伯覺得不該再瞞她了,剛把事告訴了她。
牛有道心知是陳伯說了,又落一子,“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受了彆人的委屈也就罷了,犯不著再自己委屈自己,也是委屈了我。”
管芳儀抬眼,奇怪道:“你委屈個什麼勁?”
牛有道歎道:“天下第一美人躲屋裡不出來,近在眼前,遠在天邊,我看不到了,心癢癢,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度日如年呐。”
“咯咯!”管芳儀笑的花枝亂顫,“你想見還不容易嗎?連我洗澡都能闖進去,那道門能攔住你嗎?”
這兩人的打情罵俏,袁罡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扭身走了。
瞟了眼離開的袁罡,管芳儀笑聲止住,很認真地說了句,“謝謝了,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真的沒必要,這事,你沒必要插手。”
牛有道:“看來是我多管閒事了。”
管芳儀盯著棋局搖頭,“不是多管閒事,而是我不需要這樣的報複,這樣的報複並不能讓我高興,絲毫不能妨礙她麵對我依然高高在上。我希望的是我有一天能堂堂正正站在她麵前,如同她輕視我一樣去輕視她,如同我不敢得罪她一樣,讓她站在我麵前也不敢說話,不敢得罪我。以前,這是我不敢想的,但是我現在有信心了。”
牛有道奇怪:“信心何來?”
“因為你呀!”管芳儀落了一子,“因為有你在,我有了信心,所以你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因為一點小事讓你倒在這裡,我還指望著你呢!”
牛有道自嘲苦笑道:“那可是天行宗,你理想還真夠遠大的,搞的我壓力很大。”
兩人說笑一陣,牛有道忽然也變得認真了,提醒了一句,“依我看,杜雲桑當年拋棄你,很有可能是迫於壓力,很有可能是為了保護你,心裡應該還是有你的。”
管芳儀沉默了一陣,“我早有所猜測,也等了他很多年,希望他有一天回來給我個交代。事實證明,他這些年努力的方向並未偏向我,他已經做出了他自己的選擇,所以,都過去了。”
牛有道微微點頭,“理解,你能想開就好。”
管芳儀:“閱儘紅塵,賣笑示人,還有什麼是想不開的。倒是你,似乎從不碰男女感情,老成的可怕。按理說,你這年紀正是向往男女之情的時候,依你的條件也不會缺美色,所以我有點想不通。”
“唉,感情傷人呐,有你這個前車之鑒,我就不惹這麻煩了。”
“少拿我說事,你不會是有病吧?”
“你才有病。”
這裡正聊著,袁罡回來了,俯身在牛有道耳邊嘀咕了一聲,“道爺,掛旗了。”
牛有道抓了把棋子灑棋盤上認輸了,“不下了。”起身就走了。
管芳儀啐了聲,“一天到晚鬼鬼祟祟,壞人!”
山澗,牛有道徘徊著,晁勝懷又約他見麵了,把牛有道一頓罵,無非是說差點把他給坑了,問他為什麼不事先告訴自己,害的差點露出馬腳。
牛有道等閒應付了過去。
“我這裡準備的差不多了,要動手了,你做好接應準備。”
這才是晁勝懷來找他的主要目的,也是這次的事促成他決定儘早動手,希望早點將牛有道給送走,不然這一出接一出的,他小心臟有點受不住這個驚嚇。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不好過,時時從噩夢中驚醒,他才真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