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的動嗎?”
“尋常也許請不動,但這次必然能請動。”
……
邀請的帖子是許老六送過去的。
亭台樓閣間,看過帖子的皇烈負手來回踱步。
接手帖子也看了遍的黃通冷笑,“宴請,他以為他是誰?無需理會,要見,讓他自己來拜見。”
皇烈鬆出一隻手擺了擺,“此獠能在南州抗衡天玉門,的確非泛泛之輩,現在需麻痹他,否則還不知這廝又會搞出什麼亂子來。先穩住他,不宜再生事端,待他離開萬獸門,再一舉誅之!”
……
有貴客來,牛有道親自率人在門外迎接。
皇烈就帶了兩個人來,彰顯無畏,帶多了人反倒弱他氣勢,有什麼好怕的不成?
“冰雪閣一彆數年,皇掌門風采更勝往昔,晚輩有禮了!”
“你倒也褪去了幾分青澀,顯得成熟了不少,架子也越來越大了。”
“不敢不敢,在皇掌門麵前哪敢擺什麼架子,裡麵請。”
紅娘陪在牛有道身邊笑吟吟迎客,充當貼身護衛的,誰叫她的符篆多。
皇烈入內時瞥了眼紅娘,認識的,早年在齊京見過。
隻是當年的大禪山不如現在,他也還不是什麼掌門,他認識紅娘,紅娘卻不認識他。
當年連話都沒搭上,還挺悵然若失的,他如今自然是不會再提起,如今的紅娘他已不屑,再見唯一聲暗歎而已。
亭內石桌上,擺了一桌酒菜。
按修行界的規矩,賓主在亭外先隨便了幾句,等到大禪山的人驗過了酒菜沒問題,賓主雙方才入內坐下了。
也就牛有道和皇烈對坐,皇烈帶來的兩位長老不肯與皇烈平起平坐,站在了皇烈身後左右。
略舉杯後,皇烈沒了再動筷子的意思,“我看宴請是假,有話說才是真,彆繞了,說吧。”
“皇掌門慧眼。”牛有道笑了,瞅向站立的黃通,“不知我對黃長老的提醒,黃長老可有轉告?”
皇烈不冷不熱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你就不怕我現在出手把你給宰了?”
牛有道笑嗬嗬:“這裡是萬獸門,皇掌門也不是文心照,沒點自保的本事,我也不敢亂跑。何況我的確是一番肺腑忠勸,隻要大禪山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可保大禪山無憂。”
皇烈如同聽到了什麼笑話,莞爾道:“那我倒要聽聽是什麼條件。”
牛有道正色道:“我要邵平波的腦袋!用他一顆腦袋,換大禪山太平,不為過吧?”
皇烈:“六大派掌門我已見過,就你那點把戲,一戳就破,值得拿出來炫耀嗎?我此來不是赴什麼宴,是想警告你一句,適可而止,彆沒完沒了,小心引火自焚。”
一旁的管芳儀明眸忽閃,不知道雙方在打什麼啞謎。
牛有道意味深長道:“皇掌門,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這萬獸門可是龍潭虎穴啊,來容易,走可就難咯。”
皇烈同樣意味深長:“對你來說,的確是如此。”
兩人四目相對,都漸湧起詭異笑容,忽一起仰天“哈哈”大笑,各懷鬼胎。
“多謝皇掌門的規勸,不過有些事皇掌門可能不知道,邵平波的誌向可不小,不是大禪山能束縛的住的,你以為邵平波是你大禪山控製的人?他其實是曉月閣的人,背著你們大禪山乾了不少的好事,你當我南州那兩三萬匹戰馬是怎麼來的?實不相瞞……”
牛有道對皇烈講起了故事,講了他在齊國劫走邵平波三萬匹戰馬的事,情節不該說的自然是不會說,但足以讓皇烈那張笑臉變得麵無表情。
當然,邵平波派人暗殺他、勾結天玉門謀害他的事也編排了一通。
客走後,門外送客的牛有道負手抒懷:“唉,有些話當麵講出來真舒服。”
袁罡:“現在對人家說這個有意義嗎?”
牛有道笑道:“當然有意義,我擔心他們把邵平波給放了,起碼暫時得幫我好好控製住,幫我盯死了,免得那廝有機會脫身。”
他才不管邵平波是不是曉月閣的人,估計也不太可能是,最多相互利用。
可到了這個時候,哪是什麼講事實擺道理的時候,正要把邵平波往死裡搞,什麼落井下石,什麼離間之類的,隻要能用的他都要往邵平波身上堆。
袁罡:“那還不如直接攤牌。”
這是他的辦事風格,果斷利索。
牛有道目送遠去的人影,下巴略抬,“玩!讓他們玩,不把六大派玩狠了,他們怎會知道害怕?火候足了,才好一窩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