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皺眉,拿了信,又提起人頭一看,看後大驚失色,盒子一扣,立刻提著快步離去。
……
皇宮外,牛有道打著傘站著,等人進去通報的消息。
遠處角落,管芳儀躲著看著,不知道牛有道又跑回皇宮是什麼意思,難道要請齊國朝廷幫忙剿滅不成?
齊國朝廷怎麼可能乾這種事?有些證據自己知道算數,可對外人來說,拿出來也算不得數的,你說那些殺手是玉蒼的人就是玉蒼的人?
玉蒼什麼身份?齊國朝廷豈能妄動!
再說了,這樣做了豈不是自找麻煩?事情牽涉重大,齊國能放你走嗎?利弊你又不是不知道。
管芳儀覺得牛有道不可能這麼傻,所以才搞不清牛有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宮門內有侍衛出來了,引領了牛有道進去。
內裡又是一名太監接引,將牛有道引去的地方還是上次那間簡單的排屋房間裡,宮內侍衛歇腳的地方。
在屋內等了沒算太久,一陣腳步聲傳來,步尋露麵了,走了進來。
步尋這次來的速度算快,因為他也奇怪,才剛走沒多久,怎麼又跑回來了,又跑來乾嘛?
“你不會又有什麼事吧?難道邵平波還躲在城內?”步尋見麵便問。
牛有道朝他身後的人抬了抬下巴。
步尋抬手撣了撣,一群隨從立刻退下。
屋裡剩下了兩個人,牛有道嗬嗬:“邵平波?都走了這麼久,我勸你還是彆再指望能抓到了。”
步尋走到一旁,在板凳上端端正正坐下了,雙手扶膝道:“你沒事不會來找我,說吧,又想利用我乾什麼事?”
牛有道也走到一邊坐下了:“利用?這話說的太難聽了,在這齊京內,敢利用誰也不敢利用您呐。”
步尋:“彆繞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皇宮都快成你家了,直接說事,說不出理來,我可得給你幾分顏色看看了。”
“這麼大的家,真沒那福分享受。顏色就不用了,我又不開染房。”牛有道嗬嗬一笑,忽又笑容一斂,沉聲道:“大總管,我錯了。”
步尋一愣,旋即樂嗬道:“大上午跑來,見麵就認錯,這可不像是你呀。何錯之有,幾個意思啊?”
牛有道:“不該騙您。”
步尋嘴角抽搐,對方老實到讓他有點不敢相信,突然找到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感覺,可還是忍不住問道:“騙我什麼了?”
牛有道:“其實那兩首詩是我寫的。”
“……”步尋啞了啞,問:“是不是你寫的有什麼關係?你不是已經拒絕了玉蒼先生嗎?怎麼,莫非真想給皇子皇孫當老師?”
牛有道:“您若真願把皇子皇孫交給我調教,不怕我教歪了,我也沒意見。大總管,我的意思是,我路上仔細琢磨了一下,玉蒼先生德高望重,能看上我是給我麵子,能有這機會結識…說白了吧,我後悔了,我願意當玉蒼先生侄子的老師。”
步尋哭笑不得,“你這樣出爾反爾好嗎?這不擺明了說你之前是在騙他嗎?再說了,你願意當就去當去,扶芳園的路你又不是不認識,自己找去。扶芳園你比我更熟吧?跑進宮找我乾嘛,真當我閒得沒事乾有的是時間陪你瞎扯?”
牛有道:“您真沒意見?”
步尋奇了怪了,“你們的事,我能有什麼意見?”
牛有道:“那好,大總管,那我這就去了,多有打擾,還望恕罪,告辭!”說罷起身拱了拱手就走。
“等等!”步尋招手喊住他,站了起來,狐疑道:“你跑來找我就為向我請示這個?我怎麼聽著不對勁呐?”
牛有道乾笑道:“我這不是怕玉蒼先生誤會您嘛。”
“誤會我?誤會我什麼?”步尋驚奇。
牛有道解釋道:“您看,上次是因為有您在場,所以我才沒答應是不是?這次您不在場,我就答應了,是不是很容易讓人誤會?”
“……”步尋啞口無言,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會讓玉蒼誤會他步尋或皇宮這邊有從中作梗。
想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讓這廝一個人跑去了,有些事搞不好說不清楚了。
沒多久,一輛馬車出宮了,一些便衣護衛隨行。
步尋又出宮了,又要陪牛有道去一趟扶芳園,坐在馬車內微微搖晃的步尋有些納悶,不時瞅上牛有道兩眼,怎麼感覺自己堂堂齊國皇宮大內總管成了某人的跑腿跟班?
出宮門沒多遠,牛有道又出聲道:“停一下。”
步尋沒好氣道:“你事是不是太多了點?”
“還有個人。”牛有道解釋了一聲,掀開窗簾,朝遠處的管芳儀招了招手。
管芳儀來到,略被阻攔後才上了馬車,見到步尋在座,頓時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一旁。
在齊京呆了多年,當然知道步尋的權勢有多大,在這齊京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潛意識裡懾於步尋的淫威。
“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摘了吧。”牛有道示意管芳儀摘掉假麵。
步尋微微冷哼一聲,貌似在說,誰跟你是自己人?
然而目光一觸及管芳儀撕下假麵的真容後,嘴角又抿了下,陰陽怪氣道:“二位還真是雙宿雙飛形影不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