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家還是以商朝宗的意願為主的,下人們私底下對鳳若男也頗有不敬。
娘家也知道她在這邊肯定好過不起來,夫妻間的事不打不吵也不鬨,天玉門又能奈何?彭又在也讓人反複遞過話給她,想帶她走。
可是她不走。
娘家要殺自己丈夫,結果自己丈夫又殺了自己兩個哥哥,她那時沒有選邊站,現在也不會選邊站,也不管商朝宗對她怎樣,就這樣活著,形同朽木般,過一天算一天。
庭院中,藍若亭拱手:“王爺,蒙帥,郡主。”袖子裡掏出一封信給商朝宗,低聲道:“道爺來信。”
一聽說是牛有道的信,商淑清明眸立刻綻放出神采,盯著到了哥哥手裡的信不放。
商朝宗接信一看,神情猛然一震,滿眼的驚疑不定,信又遞給了蒙山鳴看。
蒙山鳴看後也吃驚不小,信最後到了商淑清的手中。
信中內容大概的意思是,天玉門即將滾出南州去北州,北州的大禪山會來南州接天玉門的手,屆時會有人先來控製局麵,讓這邊做好配合的準備。
幾人麵麵相覷,難以置信。
商朝宗小聲道:“天玉門要走,我們與天玉門的人在一起為何一點異樣都沒看出?”
蒙山鳴:“那位道爺一貫如此,不到最後翻牌,不會輕易讓對手知道底牌,也不會輕易給對方翻盤的機會。他既然這樣安排了,肯定有他的布置,王爺配合便可。與天玉門鬨成這樣,將天玉門驅離南州,對我們有利無弊。”
藍若亭感慨道:“大手筆啊!也沒見什麼波瀾,便把邵平波逼得逃離了北州,如今又要將天玉門逐出南州,件件皆非小事,隻知他出去跑了趟,就悄無聲息地把事給辦了,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這位我真是服了他。”
商朝宗:“照信中所言,就是換個地方,北州這些年經營的不錯,天玉門也不吃虧。”
“不吃虧?咱們這位道爺可不是什麼善茬!”藍若亭反問:“王爺忘了道爺事先已暗中讓我們將邵登雲給招降?”
商朝宗臉頰抽搐了一下,反應了過來,之前還認為隔老遠招降邵登雲意義不大,搞不好還會惹得燕庭狗急跳牆,現在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挖了個坑在這等著天玉門。
蒙山鳴微微頷首,亦感慨:“上兵伐謀,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位道爺可真正是一手翻雲覆雨的好本事啊!王爺能得道爺相助,是王爺的福氣,足抵百萬雄兵!”
捧著信的商淑清靜默著,聽到眾人的誇讚,她莫名感覺是誇了她一般,心中湧起柔蜜,腦海中是那個閉目靜坐在梳妝台前任由她梳理的人影,隻是不知何日能再見……
逍遙宮,繁花似錦掩映的玉宇瓊樓內,彭又在獨自一人靜坐,不時看看周邊。
他有點奇怪,不知逍遙宮突然緊急招自己來所為何事,害他一路風塵仆仆趕到。
瓊樓內,雕金描漆的大門忽然打開,逍遙宮宮主龍休領著數人走了出來。
彭又在立刻站起行禮,“見過宮主。”
龍休笑著摁了摁手,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在上位坐下了,笑道:“讓你大老遠跑來,辛苦了。”
彭又在客氣道:“應該的。不知宮主招在下前來有何吩咐?”
龍休問:“南州那邊,和牛有道、商朝宗的矛盾還沒化解?”
彭又在忙道:“不影響南州大局。”
龍休冷不丁扔出一句,“北州那邊的大禪山和牛有道處的還是不錯的,大禪山也有意將北州讓給天玉門,你怎麼看?”
彭又在愕然,狐疑道:“在下愚昧,宮主的意思是?”
龍休:“北州有意回歸燕國,大禪山迷途知返,此舉是有功勞的,他讓出北州,我們也不能虧待他。這樣吧,你們天玉門把南州讓出來,讓給大禪山,至於北州,就交給你們了。”
“這…”彭又在驚的站起,實在是太過突然了。
龍休皺眉,“怎麼,你有意見?”
彭又在:“韓國那邊為了北州與燕國交戰,付出了巨大代價,豈能輕易放棄?我天玉門一去,豈不是要立刻置身於戰爭廝殺之中?”
龍休:“多慮了,北州是大禪山和邵氏集體回歸,平穩交接,你們過去直接接手便可。沒有內亂和反抗,北州人馬與朝廷一心,一致對外,韓國那邊不忿又能怎樣?想硬搶不成!”
彭又在哪能輕易放棄已經有了經營基礎的地方,拱手問道:“敢問宮主,紫金洞和靈劍山那邊可知曉?”
“這是我們商量好了的,一州換一州,天玉門也不吃虧。”
一道聲音從門後傳來,雕金描漆的大門再次敞開,出來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