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萬卷書,行萬裡路,何必多問?”牛有道隨口敷衍。
哇!夏令沛卻是心中驚呼,發現老師就是老師,出口成章,隨便一句話都蘊含哲理,都能讓他揣摩許久,頓時又滿臉崇拜和仰慕。
管芳儀抓著他胳膊照顧不放,實際上是扣著,在沒有確認穩妥之前,談好的合作也是扯淡,這邊會一直將夏令沛的小命牢牢捏在手中。
令牛有道意外的是,居然出現了抓一送一的情況,玉蒼居然把莊虹也送到了他手上,把母子兩個都給了他,令他有點搞不懂是什麼意思。
要不是確認了莊虹不是修士,他還有點不敢接納。
玉蒼本要派幾個人照顧母子二人,牛有道哪能留那麼多隱患在身邊,最終隻答應了玉蒼一個叫郭行山的弟子跟去。
一個不讓,也說不過去,玉蒼那邊也要有人隨時能確認母子兩個是否安全,同時也是作為居中的聯係人。
而玉蒼能答應,也是考慮到了母子兩個的安全應該問題不大,憑他玉蒼的麵子,不管誰跟牛有道過不去,隻管針對牛有道便可,都沒必要動他的人而自找麻煩。
隻要牛有道不亂來,母子兩個應該是安全的。
雲天之間飛行,莊虹一臉舒暢愉悅,目光流連天地間的美景。
這些年,看似被供著,其實她心裡清楚,實際上一直被軟禁著,不到二十歲的年紀就守了寡,禁足到現在也才三十來歲,一個女人最青春的年華在冷冷清清中渡過,此心之寂寞,此心對外界之向往,可想而知。
如今放飛了,心中的歡快無法形容,就像是飛出金絲籠的鳥兒。
管芳儀回頭看看遠去的齊京,又離開了齊京,心懷與第一次離開時不同的感慨。
再看看手中控製的夏令沛,又看看站在前麵迎向風雲的牛有道,心中更是感慨。
什麼叫能耐,什麼叫手段,她這一路算是真正見識了。
在萬獸門麵對接踵而至的危機,任憑風浪起穩坐釣魚船。
她還在渾渾噩噩中,這位已經是化八方危難於無形,反手挾風雲之勢反擊。
萬獸門詭譎伸手,撈了五隻飛禽到手,折服大禪山,追殺至北州,逼走邵平波。又追殺邵平波至齊京,再次逼得邵平波逃往晉國。撞破玉蒼身份,被曉月閣追殺,任誰都要逃之夭夭的情況下,這位又折返齊京,深入虎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火中取栗,反擒曉月閣於掌中安然而退。
期間不動神色地將南州和北州攪了個天翻地覆,最終衣袖一掃,蕩儘南北風雲而歸。
而邵平波亦非等閒之輩,聯手天玉門出擊,失手後自囚以證清白,危急之時視大禪山若無物,從容不迫脫身。身陷齊京施妙手化解危局,勢單力薄之際,戲諸國於股掌之間,令這邊的追殺屢屢撲空。最終更是匪夷所思地以一喪家之犬之身在晉國榮獲皇袍加身,失勢之下瞬間翻轉,獲得了更加強勢的助力,終令這邊投鼠忌器,偃旗息鼓不敢再妄動,落得個鹿死誰手未見分曉之勢。
二人龍爭虎鬥。
敗者愈強,不落下風,得晉國之勢。
勝者獲利,滿載而歸,也得到了曉月閣的助力。
勝負之間,勝中有勝,敗中有贏。
管芳儀意識到了,也看到了,這兩人的放手一搏,不但沒有消耗彼此,反而都將對方給推到了更高的層次,已經引起天下群雄的高度關注。
一路跟來,親眼目睹,管芳儀真正是歎為觀止,麵對這兩個年紀輕輕的家夥,她屢屢有種白活了這麼多年的感覺。
彆的不知道,有一點她是明白的,兩個家夥身上的隨便哪一樁摁她身上,都能輕易把她給摁死,真扛不住。
……
“是玉蒼先生那個結義兄弟的兒子?”
南州刺史府,傍晚園中,諸人漫步之際,藍若亭帶來一個消息,蒙山鳴聽後愕然而問。
藍若亭頷首:“是的,不會有錯,消息已經傳遍了,有人親自找玉蒼先生印證過,確認無誤。”
幾人麵麵相覷,玉蒼先生的名望可是非比尋常,門下學生在諸國非富即貴,道爺居然成了玉蒼先生侄子的老師。
蒙山鳴搖頭苦笑,“這個道爺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
就在這時,一名親衛跑來,稟報道:“王爺,王妃之母彭玉蘭在府外,要見蒙帥。”
眾人皆愣,商朝宗臉黑了下來,“她還有臉來,還想殺我不成?就說不見!”
一場變故,那麼多弟兄被殺,有好多還是他父親身邊的老人,又是他妻子家的人乾的,讓他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