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道:“看來燕庭和趙挺是預謀好了的,要聯手對兩邊同時行事,南州危矣!”
皇烈轉身:“牛有道還沒有回信嗎?”
一名弟子道:“已經傳了三道信去,至今為止,一直沒有回複。青山郡那邊傳來的消息說,茅廬山莊那邊沒有任何異常,三派的人也沒見有什麼異常動靜。”
皇烈皺眉:“那家夥什麼意思?”
一長老道:“掌門,風雨欲來啊,尕淼水那邊要不要給回複?”
皇烈擺手道:“那家夥之前的手段你們也看到了,不是吃素的,我不信那家夥能坐以待斃,他肯定要做出反應,先看看他怎麼應對,待到大軍壓境再做決定也不遲。我們這些人也該走動走動了,去府城坐鎮,隨時做應對。”
……
金州府城的一棟宅院,也是南州在此的落腳點。
一間屋內的梁柱上,晁勝懷被綁在上頭,不時低個腦袋,又不時抬頭歎氣。
嘎吱門開,朱老八進來了,端了飯食進來,擺在了一旁的桌上,“晁兄弟,吃點東西吧。”
晁勝懷搖頭,“不吃!”
本要解開他束縛的朱老八笑了,“喝點水?”
晁勝懷:“不喝!這是哪裡?我要見牛有道。”
他一到青山郡,牛有道沒見著,他也沒能走了,當場就被製住了,然後就被帶到了此地。
這是哪裡他也不清楚,昏睡中帶來的,身為長居山中的人,感覺四周的氣息清新度不像是在山中,像是在哪座城中。
朱老八:“道爺現在很忙,沒空見你,有空了自然會見你,你急什麼。吃點東西吧,你修為還沒到傳說中超凡入聖、超脫肉胎的境界,彆跟自己身體過不去,餓壞了不值得。”
晁勝懷怒了,“想要怎樣給個痛快話,讓牛有道來見我,否則大家都彆想好過!”
“噓!”朱老八嘴前豎了豎食指,“老弟,說好了的,不要大吵大叫,否則待會兒讓你變成悶葫蘆,你又要憋的難受了。”
……
“老匹夫,你試試看!”
酒席上的燕使高少明拍桌而起,指著宋使塗懷玉怒斥。
留芳館夜宴,招待各國貴賓,燕國那邊庭院忽有人來,對高少明耳語,說發現宋使那邊的人想劫他們的傳訊金翅。
於是質問之下,雙方就在酒宴上唇槍舌劍了起來,恰好宴請的地方就是牛有道當年殺燕使宋隆之地,塗懷玉以此冷言譏諷,讓高少明小心布了後塵,當場將高少明給激怒。
兩邊亭外的隨扈法師立刻都衝了進來。
砰!黎無花亦拍桌而起,沉聲道:“二位什麼意思?當我萬洞天府是擺設嗎?想打架出了金州再打,否則彆怪我不客氣!”
黎無花的氣色也不好看,臉上憔悴之色難掩。
讓他這個樣子出場,也是因為他的身份,在這金州府城,他是最合適代替海如月出麵招待貴客的人。
“高使,彆忘了這是在我趙國,你最好收斂一點。”
在座的趙森冷冷戳了一句,實則在提點,這個時候彆惹是生非,尤其是招惹宋國。
高少明瞥了一眼,冷哼一聲,揮手示意隨扈法師退下了,自己也慢慢坐下了
在座的其他人也是各懷鬼胎,都知道這金州怕是安寧不了多久,一場狂放暴雨即將來襲。
衛使隋湃、齊使左安年席間拿話警告了趙森,話中之意也是在警告趙國不要亂來,否則兩國不會坐視。
一向強勢的晉使楚相玉,今天反倒像個和事佬一般,不時舉杯勸大家息怒。
至於韓使諸葛尋基本就坐在那樂嗬嗬吃喝,隻是那眼神不時左瞅瞅這位,右瞅瞅那位,置身事外看戲一般。
當然,諸人也免不了問黎無花,海如月的身體怎麼樣了?
黎無花無可奉告。
夜宴一結束,黎無花直奔刺史府,到了海如月的病榻前,看著榻上臉色慘白,已憔悴的不成樣的海如月,不忍再看下去,扭頭走了。
出來又去了兒子的房間,先對幾位同門弟子道了聲辛苦,隻看了一眼昏睡中膚色泛青的兒子,便忍不住潸然淚下,喃喃自語,“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他知道,兒子堅持不了幾天了,也就這幾天的事。
……
次日大早,刺史府一陣騷動,萬洞天府的弟子不少人飛上了屋頂,警惕著空中盤旋的一隻飛禽。
飛禽上站了一名白衣如雪的男子,麵貌俊逸,皮膚白皙,神情淡定從容透著一股儒雅瀟灑,身後背著一隻竹筐簍子,目光淡淡俯視著下方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