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雄沉默了,知道他話中的深意,這個時候弄什麼學府,稍那個一點的都知道他是在選才,隻怕都擠著往裡塞人,彆說選才,隻怕名額還不夠那些王公大臣往裡塞自家子弟的。是他出麵和所有王公大臣作對,還是眼前這個無權無勢的邵平波站出來作對?若擋不住往裡塞人的話,招收那些沾花惹草的酒囊飯袋還有必要設什麼學府嗎?
他點了點頭,“是啊,時機還不成熟,得有個合適的由頭,製定出個讓人無法反對的規矩來,是孤王心急了。再說吧!”擺了擺手,暫時不得不放棄了。“對了,東四國那邊的消息你看到了嗎?”
邵平波:“看過了,此事一出,都有顧慮,怕是打不起來了。”
太叔雄:“孤王實在是想看他們狗咬狗,奈何現在打起來不符合孤王的利益,便宜他們了。”
邵平波笑道:“至少讓陛下看明白了,東四國就是潑上了油的乾柴,一點火星就能讓他們燃起來,隻待陛下將來點火。”
太叔雄哈哈大笑,“說的不錯。隻是孤王有點不明白,萬獸門怎麼會卷入這種事?”
邵平波淡然道:“不是萬獸門要卷入,而是背後有人在使壞,那個晁勝懷是牛有道的人,經由此事後,微臣已經確信那個晁勝懷被牛有道給控製了,一切皆是牛有道在背後操控!”
“牛有道的人?”太叔雄驚訝轉身,目中略有審視意味,心中閃過一絲懷疑,懷疑對方是不是什麼屎盆子都想往牛有道頭上扣。
“靈獸大會前,微臣就安排了人刺殺牛有道,策動的第一個對牛有道下手的對象就是晁勝懷……”邵平波知他心中懷疑,遂將前因後果講明,“從事後來看,不但是晁勝懷被牛有道給控製了,微臣身邊的兩個修士也出了問題,宋舒被殺,剩下的也隻有那個陳歸碩。”
“微臣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在牛有道認識我之前就與牛有道有仇的人居然是牛有道埋伏在我身邊的探子,方招來微臣在北州的慘敗。若非牛有道以為這次必能將微臣置於死地,隻怕微臣到現在都不知道身邊人居然是牛有道的眼線。經此,微臣也明白了當年那三萬匹戰馬為何會被牛有道給劫走。”
說到這事,他依然恨得牙癢癢,那兩次慘敗,實在是輸的太冤了。
“三萬匹戰馬?怎麼回事?”太叔雄不知此事,好奇而問。
“當初北州急需戰馬,微臣早就在齊國那邊醞釀準備……”邵平波把事情經過有省有略地講了下,涉及曉月閣的事沒有泄露。
“原來如此!”太叔雄微微頷首,當初商朝宗突然弄到一大批戰馬的事他也聽說了,沒想到居然是從邵平波手上劫走的,這便宜買賣做的,連本錢都給省了。
邵平波言歸正傳,“之所以讓晁勝懷卷入此事,是因為晁勝懷的身份背景,其他人根本無法靠近塗懷玉,不能參與進去就沒辦法做偽證,這是處心積慮的陰謀。晁勝懷突然跳出來,不是牛有道在搞鬼,還能有誰?”
一件件事情聽下來,太叔雄聽的心驚肉跳,劫戰馬、在萬獸門翻雲覆雨擺平危機反逼邵平波逃竄、挑起宋燕紛爭,沒有一件是簡單的,其他的什麼將天玉門踢出南州、收玉蒼侄子為學生之類的事就不提了。
若換了是他的手下,隨便做成了哪件都是大功,他絕對都要重賞,偏偏這些事情都是一人所為。
他略眯了雙眼,“商朝宗得此人相助,如虎添翼,難怪短短幾年內能如此快速崛起。這個牛有道太危險了,若能為孤王所用倒還罷了,否則必成孤王揮兵東進之後患,決不可留!”
邵平波一臉平靜,刻意把戰馬失手的事也挑出來,借機把事情樁樁件件擺出來,就是要讓太叔雄明白牛有道的危險性。
他還沒站穩腳跟,沒辦法動用晉國的力量對付牛有道,但有人能動用晉國的力量對付,就是眼前這位。
為絕嫌疑,他反而勸道:“用不著陛下動手,目前來看,商建雄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太叔雄搖頭擺手,表示不是這個意思,目眺遠方,一臉惆悵惋惜道:“真乃口銜日月、手握乾坤之蓋世奇才!得此人何愁天下不平?孤王知道的晚了,有眼不識真豪傑,甚是痛心!商朝宗一黃口小兒,何德何能令其報效?好馬配好鞍,良禽擇木而棲,莫非孤王還不如那黃口小兒?”
猛然回頭轉身,“孤王欲招攬,不知平波可容的下他,可願與他儘棄前嫌?若不願,孤王也就不動那心思了。”
邵平波神情一肅,義正言辭道:“敢問陛下,是得天下之利大,還是報私怨之利大?與天下相比,區區一北州之失又算得了什麼,難道微臣在陛下眼中是不知取舍之小人乎?隻要牛有道願從陛下,微臣願與他儘棄前嫌,心甘情願與他一同輔佐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