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一路在山林深處疾馳飛掠,途中有飛花閣弟子若隱若現斷後,為其觀察後方是否有跟蹤的人。
來到深山中的一處峽穀中,隻見一身便裝的尕淼水負手站立在一條溪流旁,麵色沉冷。
身後還有數人陪著,真靈院掌門金無光也在,便裝的高少明亦在場。
“回來了。”金無光忽出聲提醒。
包括尕淼水在內的眾人一起回頭看去,曹玉兒師徒已閃身落在諸人麵前。
“尕公公。”曹玉兒拱了拱手,“幸不辱命!”
尕淼水:“可確認牛有道在山莊內?”
曹玉兒:“此時的的確確就在山莊之內,我已按照預設好的與他麵談過,不會有錯。”
“好!有消息說他要遷往南州府城,一旦讓他去了南州刺史府,想再下手就麻煩了,這次不動手則以,一動手絕不能讓他跑了,務必一擊必中,斃絕此獠性命!”尕淼水抑揚頓挫地提醒諸人,尤其指點曹玉兒和金無光,“真靈院和飛花閣的人手都布置到位了嗎?”
“到位了。”
“潛藏候命中,隨時可以合圍攻打!”
兩位掌門點頭確認,心中卻有幾分悲涼。
這次為了鏟除一個牛有道,兩派除了煉氣期的弟子,其他弟子幾乎是傾巢而出,聚集了上萬名修士,陣容不可謂不龐大。兩人都知道他們的作用,無非是用來對付護衛茅廬山莊的留仙宗、浮雲宗和靈秀山的三派大量修士。
雖然三派的實力不如他們兩家,可一旦打起來,人家不可能不還手,魚死網破也能讓他們付出代價!
可是沒辦法,如同曹玉兒對牛有道所言,真靈院和飛花閣在燕國已經成了喪家之犬,沒有進項還要養這麼多人不說,數量如此大的一群修士,有哪塊地盤的勢力能不擔心、能容他們立足?
燕國各地盤上的勢力不會收留他們,其他國家地盤上的勢力就更容不下他們。
若非朝廷寬容,這麼多修士隻怕連立足的地方都難找,真要是連朝廷都不相容,各地的勢力就更不會對他們客氣,隻怕要被趕的到處東奔西跑,長此以往,後果不難想象。
問題是,動用這麼大的力量付出巨大代價隻為鏟除一個牛有道,他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隻有朝廷施舍的一點錢財,另就是給予的空頭許諾,鬼知道什麼時候能拿下南州兌現承諾?
可是沒辦法,胳膊拗不過大腿,若敢不從,多大的好處也許給不了你,卻能把你給逼上絕路!
剛好,之前準備攻打南州時,燕國大司空童陌就找過他們,兩派的人手剛好就布置在了南州附近,這回順手就把兩派給用上了,兩派連點路途遙遠大量人手集結不便的推辭理由都不好找。
自從失去了南州的地盤後,真靈院和飛花閣已經徹底失去了在燕國的話語權!
“好!”尕淼水點頭,轉身麵對眼前的另一群修士,拱手抱拳道:“此番集結三百名高手,空投襲殺茅廬山莊,就以諸位為首了。外部有真靈院和飛花閣強攻吸引對方大批人手,內部就仰賴諸位了,望諸位勠力同心!”
眾人皆拱了拱手,有人道:“尕公公,我承認牛有道是有些薄名,但為了對付一個牛有道竟如此興師動眾,是不是有點過了?就算取了他首級也讓人笑話!”
“此賊不一般,手腕非同小可,絕非尋常修士可比,隻可海量,不可小覷,有備無患總是沒錯的!”尕淼水擺了擺手,未再多言,又閃身落在了小溪的對麵。
對麵山壁下的石頭上盤膝坐著一名黃衫老者,有點不合群。
此老不是彆人,正是丹榜排名第七的高手,算是在散修中做到了極致的人之一,名為宗元!
小溪對麵修士的目光觸及此人,亦是肅然起敬,沒想到朝廷為了對付一個牛有道,竟把這位也給請出了山!
尕淼水拱手道:“宗先生,畫像上的人可記下了?”
宗元緩緩睜眼,“我不是三歲小兒,用不著你多交代,你隻需提醒商建雄事後信守承諾,否則我倒要看看三大派的高手能不能寸步不離跟他一輩子!”
尕淼水神色平靜,這種威脅對他來說沒任何意義,也不看看執行天下法則的是哪些人,把柄捏在了這邊的手上,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說他們能抹平,往大了說他們執行不了可以往縹緲閣捅,說這些沒用的話之前還是想想自己一旦惹怒了這邊能不能逃過縹緲閣的追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