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七章 我不如他!(2 / 2)

道君 躍千愁 5685 字 8個月前

管芳儀不知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他既然這樣說,想必有他的打算,這人的心思高深莫測,自己也理解不透,不過仍然好奇,趁著這個機會明白問了問,“究竟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入你法眼,莫非你真打算終身不娶?”

牛有道宛若低吟,“江湖走馬,風也好,雨也罷,往來不苦,世間不墜,少一份羈絆多一份從容而已。哪有什麼法眼辨彆色相,身不由己,就隻能是克己!邵平波殺弟弑母又何嘗不是如此。”

管芳儀若有所思,這種狀況其實說起來修行界大多人皆是如此,許多人修行一生,終身不娶,不就是不想有羈絆嗎?

隻是身邊這家夥做的有點絕,似乎從不近女色,這份定力哪像是年輕人能有的,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被那群和尚給感染了。

靜默中,牛有道盤膝打坐療傷。

黑暗中也不知時間過了多久,空洞的地道內隱傳來腳步聲,管芳儀警覺,慢慢起身。

牛有道淡淡提了聲,“猴子!”

管芳儀黑暗中回頭,不知他何以斷定是袁罡。

稍候,室外通道中有火光逼近,待一隻火把晃眼在洞口,照亮的正是舉著火把的袁罡的高大身軀,身後背著三吼刀。

袁罡走到牛有道跟前,看了看牛有道身上的血跡,目露寒意,“聽說那個易舒把你打傷了?”

閉目中的牛有道徐徐道:“不用你多事,我不讓她傷我,她也傷不了我,此事我自有分寸。這個時候,要隨時關注南州和定州的局勢,你們兩個要留一個看家,不能都離開,回去!”最後兩字有訓斥的意味。

袁罡沒有多話,轉身出去了,火光在外麵通道遠去。

管芳儀再回頭,已是一片黑暗,看不清了牛有道的人影……

下雪了,茫茫大雪鋪天蓋地。

軒閣三麵垂簾,一麵半挽,邵平波一身裘披儒雅,站在半挽的竹簾下,怔怔出神看著湖麵雪花淹沒的冰層,幾根殘荷老枝突兀在雪白上。

晉國大內總管陶略出現在入口,雙手抬起垂著的竹簾,讓了個人來,正是晉皇太叔雄,一襲黑裘披。

軒閣內四角擺有火盆,兩名黑水台的信使正蹲在火盆前燒紙,並非祭奠誰,而是將從黑水台那邊抄來的消息焚毀,邵平波看過後既焚。

見到太叔雄和陶略到,兩名信使立馬站起,正要行禮,太叔雄抬手打住了,不讓他們驚動沉思中的邵平波。

陶略接了兩人手中沒燒完的東西,揮了揮手,示意兩人退下了,他繼續蹲在那燒。

太叔雄坐在了放著火盆的案旁,看著桌麵的一張紙,隻見上麵七零八落的寫著不少名字,之間畫了不少的線牽連,他看了半晌也沒看懂什麼意思。

忽然一陣寒風卷入,令邵平波回過神來,緊了緊裘披轉身,見到太叔雄,愣了下,旋即趕緊上前行禮,“陛下。”

太叔雄笑著起身,“聽陶略說,你已選定了派往齊國的人手,想到天寒地凍你那病懨懨的身子,順便過來看看你,沒打擾你想事情吧。”

“沒有,閒思而已,倒是微臣沒有恭迎陛下…”

“誒,是孤王不讓他們通報的。”太叔雄擺手一揮,這個話題就此過去,盯著陶略焚燒的東西,問:“情報都看過了?”

“看過了。”

“茅廬山莊遇襲,宗元折戟,趙雄歌出手保衛茅廬山莊倒是讓孤王有些意外。”

“陛下,倒也不算意外。”

“怎麼說?”

邵平波當即把自己當初放走上清宗等人的原因說了下,“上清宗餘孽之間,本就藕斷絲連,趙雄歌出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隻是茅廬山莊所展現出來的底氣,也是牛有道立足的底氣,陛下若想再趁機招攬,怕是有難度。”

他的真實想法倒不是覺得招攬有什麼問題,而是茅廬山莊展現出的強大防禦能力,隻怕就算想借刀殺人,晉國這邊想得手也沒那麼容易。

太叔雄嗯了聲,點頭道:“孤王已讓那邊暫停了,免得冒冒失失讓人笑話。現在反倒是南州突然對定州出兵,很是出乎孤王的意料,難道燕國三大派不會介入嗎?這仗能打下去嗎?這事你怎麼看?”

邵平波剛才正為這事神傷,現在提及,他臉上竟浮現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失落感,幽歎了聲:“微臣也是現在才明白他之前殺宋使的真正目的,此前僅以為是迫於燕庭壓力為了給南州解圍,誰想此局是一環套一環,一環掩飾一環,真正是深不可測,微臣心服口服…我不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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