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短短半個時辰不到,便被江水吞沒了近兩萬人馬。
這都是張虎的近衛人馬,也就是張虎的中軍人馬,也是張虎手下最精銳的人馬,都是沙場上久經考驗的老兵,也是跟隨多年的老弟兄。
正因為如此,正因為值得信賴,正因為能力上可靠,蒙山鳴才動用了張虎手下的這批人。
“兩萬老弟兄就這樣沒了,多少次征戰,多少次死裡逃生,沒死敵人手上,卻折在了這裡,我下了這樣的令,讓我回去怎麼對他們的家人交代啊,嗚…”一將領嗚嗚悶聲而哭,大男人哭的像個孫子一樣。
另一將領抬頭仰望漆黑的夜空,大口喘氣,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這兩位將領是張虎親軍的左右統領,此時都沒能忍住自己的淚水。
“唉!”一旁陪同的修士歎了聲,忍不住搖頭。
悲傷情緒不能影響任務,大軍繼續潛行,途中兩位將領再次下令吃東西。
雨夜凍人,又都在水裡泡過,身子冷的很,必須儘快吃東西讓身子暖起來,後麵還有更重大的任務。
事前隨身都攜帶有準備好的乾糧,已被水泡爛的餅,邊走邊往嘴裡塞。
行至半途,抵達一處山腳,又兵分兩路而去……
電閃雷鳴,大雨傾盆,帳篷外站了個人影。
羅大安看見後提醒了一聲,“師傅。”
盯著地圖的蒙山鳴緩緩抬頭,看向了帳外的人影,電光閃過後,看清了是站在大雨中淋雨的張虎。
兩人一明一暗中對視著。
蒙山鳴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麵頰緊繃了一下。
外麵另一座帳篷裡的宮臨策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一個閃身而出落在了這邊,才發現背對著淋雨的居然是長州刺史張虎,不禁問道:“張大人,為何站在這裡淋雨?”
張虎沒有理會他,慢慢邁步進了帳內,走到了案前,濕噠噠站那,身上的雨水在往地上滴答,與蒙山鳴對視著。
宮臨策踱步進來,注意到了異常,又問了聲,“怎麼了?”
張虎沒回他,隻問蒙山鳴,“能說嗎?”
蒙山鳴看了眼宮臨策,已經被宮臨策發現跟來了,現在也沒了瞞的必要,最終微微頷首。
張虎情緒明顯有些激動,紅著眼眶,偏頭看向了帳頂,發出哽咽之音道:“兩萬弟兄沒了。”
宮臨策訝異,什麼兩萬弟兄沒了?
蒙山鳴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知道危險,但一下折損了兩萬人,還是讓他心情相當沉重。
都是軍伍出身,他知道那些人馬對張虎意味著什麼,拿十萬人馬跟張虎去換,張虎也不會換。
略靜默了一下,蒙山鳴深吸了一口氣問,“剩下的三萬人呢?”
張虎語音短促,“過去了。”
什麼過去了?宮臨策目光驚疑不定。
蒙山鳴重重鬆了口氣,坐那的腰板挺直了一些,沉聲道:“召集諸將議事!”
“領命!”張虎拱手一下,毅然轉身而去。
一出帳篷便抬手抹了把眼,不單單是那折損的兩萬人馬,剩下的三萬人馬接下來也將是深入敵後孤軍奮戰,最終能有幾個活著回來?他揪心的不行,隻希望這冰冷的雨水能讓自己冷靜點。
坐在燈光下的蒙山鳴目送著他離去的背影。
同樣目送一陣的宮臨策回頭,問端坐的蒙山鳴,“什麼情況?”
蒙山鳴:“張虎不是已經說了麼?”
宮臨策:“沒聽懂。”
蒙山鳴:“已經有三萬人馬過江了。”
“三萬人馬過江了?”宮臨策驚訝,這封鎖的銅牆鐵壁般的江防,尤其是這鬼天氣,那可是三萬之眾啊,怎麼可能過江?
蒙山鳴補充了一句,“五萬人馬,張虎手上最精銳的五萬人馬,都是跟隨他征戰多年的老弟兄,強渡天險,折損了兩萬,三萬人僥幸強渡成功。宮掌門,你不是催我出兵嗎?出兵就在今夜,希望宮掌門能號令各派修士全力相助。”
是誰的老弟兄並不是宮臨策在意的,他沒這方麵的意識,也不會在乎,皺眉:“事先為何瞞著我?”
蒙山鳴:“也許某人不當回事的一句話說漏嘴,傳出去就能關係到戰局的勝負!幾萬人拿性命去賭,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事先決不能走漏任何風聲,也不能有任何異常,還望宮掌門見諒。”還是在提醒對方保密。
ps:謝“鄭州賓哥”的小紅花增光添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