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理解,那些女人身邊還有伺候的下人,欠身:“是的,大軍中夾帶著數不清的女人,走不動,對軍心士氣也不利。”
商建雄:“擬一份後宮一起撤離的名單出來吧,你自己斟酌。”
田雨試著問道:“帶走多少貴人合適?”名單他可以擬,但具體帶走多少人他做不了主。
商建雄反問:“十個?三十?”
田雨看著他,欲言又止的,給皇帝生過兒女的也不止十個。
商建雄自己似乎也意識到了不妥,帶少了,不是他需要那些女人,而是不少女人背後的家世背景不好得罪,人家父兄之類的在為你賣命或牧守一方,你把人家女兒給拋棄了?
最終,他自己歎了聲,改口了,“控製在一百人以內吧!”
“是!”田雨應下,又試著問了聲,“其他貴人怎麼安排?”
商建雄閉上了雙眼,沒有說話,似乎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不說話就是一種態度,田雨心弦一顫,明白了,皇帝陛下的女人不可能落在敵軍的手上遭受褻瀆。
後宮佳麗三千,那隻是民間的說法,商建雄還不至於弄那麼多自己根本沒精力去接觸的女人,但幾百個還是有的,到了一定的地位盛情難卻!
幾百號後宮佳麗啊,都是皇帝的女人,田雨的心情沉重,這個惡人也隻能是由他去做了!
……
燕京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大軍暫歇休整的羅照站在地圖前,也同樣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之中。
攻入宋國境內的燕軍人馬像遛狗一樣,正把烏群烈的江防人馬遛來遛去,這很不正常!
“大都督,烏群烈那邊的消息來了。”驛站外快步而入的文悠進來便招呼了一聲。
羅照麵對地圖無動於衷,目光盯著地圖冷冷問道:“敵軍糧草情況查明了嗎?”
文悠:“查明了,敵軍人馬運動中,所攜帶也很好觀察,和大都督的預料並無什麼差彆,堅持不了多久。”
羅照盯著地圖咬牙道:“蒙山鳴究竟在搞什麼鬼?”
文悠懂他的意思,之前是這邊想遛蒙山鳴的人馬,因為知道蒙山鳴的糧草不多,想耗死他,如今局勢反過來了,反倒成了蒙山鳴在遛烏群烈的人馬。
問題的關鍵就在蒙山鳴的糧草上,明明糧草不足了,還這樣耗,是在找死嗎?不正常,這很不正常!而大都督的不安正是來源於此,最近高度關注烏群烈的江防人馬和蒙山鳴的人馬情況。
一旁的蘇元白試著問了聲,“是不是在故弄玄虛?”
羅照回頭,反問一聲,“身為主帥,拿兩百多萬人馬的性命故弄玄虛,蘇長老覺得可能嗎?”
正因為如此,他才真正體會到了蒙山鳴的利害,根本看不懂。
蘇元白膩味道:“可燕軍這樣繞來繞去的,究竟是在乾什麼?”
羅照回頭盯向地圖,“有一點是能確定的,他一定是在想辦法殲滅我江防主力人馬,不擺平江防人馬他難以在宋國境內有所作為。文悠,再次提醒烏群烈,一定要廣布探子,嚴密關注燕軍每一支人馬的動向,一定要適當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絕不可給燕軍下毒手的機會!還有,敵我雙方大軍動向讓他一個時辰一報,我要隨時掌握雙方大軍的態勢。”
……
齊國,風雷堂內,燈火通明。
一張椅子擺在地圖前,呼延無恨在此麵對地圖坐了一晚。
呼延家的管家查虎進來了,站在了呼延無恨的邊上,看了眼地圖,笑眯眯道:“將軍又熬了一夜,這地圖都快被你看出花來了,至於如此嗎?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按理說,下人是不許進這軍機重地的,但他是個例外,昊雲圖親自批準的。
呼延無恨看了他一眼,站了起來,走到地圖前,手指在一個位置上敲了敲,“過江了,有了施展的餘地,蒙山鳴終於要下狠手了,宋國這回搞不好要被蒙山鳴整個給打趴下,宋國的江防人馬估計要全軍覆沒了!”
“群羅山脈?”查虎走到地圖前看了眼,問:“要在這大決戰嗎?”
呼延無恨頷首:“蒙山鳴的確是戰略戰術上的頂尖高手,人馬調動那叫一個精彩,差點把人給繞花眼的動作隻是障眼法,用來迷惑宋軍而已,目前看來,羅照並未識破蒙山鳴的企圖,就算現在反應過來,估計也晚了,好戲要上演了!”
查虎哦了聲,多少有些意外道:“當年羅照不是和英揚武烈衛交過手嗎?聽說以寡敵眾依然能全身而退,何至於如此不堪?”
呼延無恨冷哼一聲,“那得看他對上的是什麼人,那時蒙山鳴已經隱退了,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而已。這回他對上的是真正的猛虎,兩人根本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對手,羅照年少得誌,意氣風發這些年,這回怕是要栽個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