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夥人突然變得如此大方,孟宣心中冷笑,依然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沒經過蒙山鳴的指點江山還好,已經被蒙山鳴詳細指點出了利弊,已經知道了與宋國妥協的巨大危害,什麼定州不定州的都不如三大派的利益重要。
這幾個人同意沒用,三大派現在不會同意了!
但他不會吐露是三大派在犧牲這些人的利益,這黑鍋自然是彆人來背,他搖頭道:“陛下既知商朝宗的想法,又何必如此,還是全力守城吧!諸位放心,一旦局勢不可挽回,三大派一定不會坐視幾位遇險,一定傾儘全力護送幾位脫險。”
說罷轉身,無視幾人的想法,就此從容而去,不願也不需要再囉嗦。
剩下禦書房內的幾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幾人的商議還得繼續,隻是商議的話題由落實談判結果變成了該如何拚命守城……
禦書房內空蕩後,商建雄癱坐在椅子上,目光中的悲憤和哀傷之情難以形容。
他不明白,大燕為何會走到這一步,朝廷為何連個能戰的將領都沒有,哪怕有一個,又豈能被商朝宗等人給逼成這樣?
其實原因他心裡清楚,能戰的將領不是朝堂上勾心鬥角鬥出來的,都是戰場上實戰磨煉出來的,而那些人要麼被他清洗掉了,要麼被他逼到了對立麵,隻是他自己心裡不願意麵對這個事實而已。
田雨低頭沉默著,身為大內總管,他在盤算後宮內的事情,若是之前撤離的話,殺剩下的那些人自然是可以安然撤走,如今宋軍已將燕京給圍了,要帶走的人似乎還是太多了點,難道還要再殺一次不成?
再殺,影響可就大了,要麼是權臣的親戚,要麼就是為皇帝生下過子女的,難道還要殺兒女的生母不成?
“王爺,終於如你所願了。”
三位重臣出了禦書房走遠了點後,童陌目光忽瞥向商永忠冒出一句。
商永忠愕然道:“大司空此話何意?本王又豈會願意看到事情到這一步?”
童陌冷笑:“若非王爺想儘辦法將朝廷給拖住,朝廷又豈會落得被敵軍困住的下場,現在連陛下都得陪著你守城,豈不是如你所願了?”
商永忠正色道:“大司空,你這話本王可不敢苟同,如今本王的家眷也被困城中,難道這是本王樂見的不成?再說了,當初是誰向陛下進言留下本王的,真當本王不知情麼?”
童陌:“你貴為燕國大司馬,國都蒙難,敵軍來襲,負責兵馬事宜的大司馬不坐鎮,難道還要讓文官統禦兵馬殺敵不成,你不留誰留?”
高見成哀歎道:“彆吵了二位,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推責任還有意義嗎?還是想想該如何守城吧!”
是童陌老賊先提的,能怪本王?商永忠腹誹不已,不到最後也不敢過分得罪童陌,怕回頭被童陌給搞死,嘴上趕緊連連稱是:“是是是,大司徒言之有理。相爺,現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大家的家眷可都在城裡,一旦城破,大家都得倒黴,三大派的鬼話不可信,最多隻能把我們帶走,各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的三大派很難同時帶那麼多人突圍,到了那個地步,三大派也不會管我們家眷的死活,想辦法守城才是道理。彆說我們…”
他手往後指了指,“真要到了那一步,後宮那些人仍嫌多,怕是還得殺上一批,咱們各家難道也要走到這一步不成?”
此話說的兩位朝中大佬唏噓搖頭。
田雨是下了禁令不準妄議此事是不錯,但也得看是什麼人妄議,這幾位談論自然是算不上妄議的,田雨知道了也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高見成邊走邊拱手請教童陌,“相爺,事到如今,該如何應對?”
童陌歎道:“還能如何應對?通知朝臣各回各家吧!”
“啊!”商永忠吃驚不小道:“相爺的意思是各家自掃門前雪麼?這…這就放棄了?”
童陌白他一眼,“王爺想哪去了?是讓各家回去把各家能派上用場的下人、手腳利落的看家護院全部拉出來,送上城頭幫忙守城。還有宮中的太監,能用的好手都彆閒著,回頭我會通知田雨。還有,讓大家動用各自能動用的所有關係,全力召集修行界的關係前來相助!”
“另外,讓各家及各家的關係把囤積的糧食全部拿出來,首先是保證軍糧供給,其次是穩定城中人心。這個時候大敵當前,京城內部出不得亂子。告訴大家,城破了囤積再多的糧食也沒用,都是彆人的。告訴他們,誰手上有多少東西,我心裡有本賬,現在誰還敢藏私的話,彆怪我醜話沒說在前麵,到時候彆怪本相六親不認!”
高見成頷首讚同,商永忠亦連連點頭認可。
被蒙山鳴硬來逼到了這一步,被蒙山鳴一下子給逼得沒了退路,如同蒙山鳴要殺俘催發士氣一般,朝中上下人員的私心皆被逼得無處可藏,都被逼的不得不齊心協力、孤注一擲守城。
這些人統一了意見後,燕京所爆發出的防衛力量是不可低估的,這裡畢竟是天下七大都城之一,底蘊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