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如果是令孫出來作證呢?”
晁敬:“他不過是落人手上受人脅迫而已。”
牛有道微笑道:“當初在蝶夢幻界與令孫一起惹出羅刹潮的人,還有兩個,名何有見、何有長,既是萬獸門弟子,也是親兄弟。惹出事後,令孫意圖殺人滅口,碰巧的是,這兩人被我所救。”
晁敬神情狠狠抽搐了一下,欲辯解,牛有道卻抬手打住,“不急,且聽我慢慢說完。當然,晁長老也可以說兩人是受人脅迫做偽證。不知晁長老可知辰平、高藍、劉定安、丘問賢師兄弟四人?”
晁敬目光閃爍,他豈能不知這四人,這四人都是萬獸門的弟子,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曾在萬獸門鬨出不小的動靜,他不知牛有道突然提到這四人是什麼意思,徐徐道:“你什麼意思?”
牛有道:“當初萬獸門的飛禽鬨瘟疫時,曾有二三十隻大型飛禽暴斃,可據這四人說,並非什麼瘟疫,而是另有蹊蹺,是萬獸門內部有人想謀取橫財,暗中做了手腳,借著瘟疫的幌子盜取了五隻大型飛禽!嗬嗬,五隻大型飛禽,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這師兄弟四人偏偏參與了其中,事後有人想殺人滅口,不巧,又被我給救下了。”
晁敬內心驚疑不定,當初就覺得瘟疫這事來的有點突然,難道真有什麼問題不成,沉聲道:“我聽不懂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牛有道:“不是你在幕後指使的嗎?”
晁敬怒道:“混賬東西,老夫豈由得你任意栽贓,瘟疫時死了多少飛禽全都有數可查,哪來的什麼盜取!”
“是嗎?”牛有道麵露嘲諷意味,抬頭看天,揚手朝空中打了個手勢。
空中盤旋的那隻飛禽突然俯衝,掠過峽穀上空時,又扔下一個人影。
牛有道舉手施法一托,令砸下的人落勢緩了緩,順手抓了來人的脖子,令來人站在了跟前,推著來人的脖子,問:“丘問賢,晁長老可認識這名弟子?”
晁敬盯著來人審視,說實話,下麵的小弟子他哪認得完,不過見著麵熟,可以確認是萬獸門的弟子。
而落在牛有道手中的丘問賢卻是認得晁敬的,一見晁敬,瞬間高度恐慌了起來。
突然被從拘禁地帶出來,沒想到是帶他來見這位長老。
“丘問賢,萬獸門發生瘟疫時,你們趁機做了什麼,麵對晁長老還不從實招來?”牛有道一把將人推了出去,推向了晁敬,並攤了攤手,證明自己沒有威脅,對方隨時可以把人給救走。
然而踉蹌幾步的丘問賢卻嚇得腿軟倒地而坐,滿臉驚恐地看著晁敬。
一個巨大的陰影一直聚集在他心頭不散,當初遇險時,他豈能不知是晁勝懷要殺他滅口,這背後是不是晁敬指使的他不能確定,但晁勝懷卻一直打著晁敬的幌子說什麼事成之後就是自己人,能幫他在萬獸門內部立足之類的。
被人劫走後,他其實不想再回萬獸門,然而落入了彆人手中的棋子,豈由得他來做抉擇?
掌握他命運的人,是在背後操控落子的棋手,他的命運不屬於他自己。
晁敬陰森森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晁敬也不想稀裡糊塗,有這機會也想搞清瘟疫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沉聲道:“你是丘問賢?”
丘問賢戰戰兢兢爬起,跪下了,誠惶誠恐地叩頭道:“弟子丘問賢,拜見長老!”
晁敬一字一句道:“發生瘟疫,二十多隻大型飛禽暴斃,此事背後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丘問賢心慌意亂,晁勝懷要殺他滅口啊!而晁勝懷又是晁敬的孫子,這事讓他如何開口?
晁敬:“事情真相給我一五一十道來,說!”最後一字可謂猛然一喝。
丘問賢嚇得一哆嗦,趴在了地上,“是晁勝懷指使弟子乾的,靈化穀出事時……”他惶恐不安地將晁勝懷如何指使,幾人又是如何掩人耳目偷取將要銷毀的飛禽屍體的經過詳細講了出來。
晁敬聽的臉部肌肉抖動個不停,腦海中已經和聚靈山鷹巢後來發生的事情做了聯想,由此已經猜到了這樣做的目的,盜取屍體好偷天換日!
跪趴在地的丘問賢說完後,哽咽抬頭,“弟子一開始並不知道晁勝懷要乾什麼,後來晁勝懷騙我們下山,要殺我們滅口,弟子與辰平、高藍、劉定安落難在一起後,互相問詢方知晁勝懷為了盜取飛禽對我們幾個做了分步驟的安排……”他又將從其他人嘴中得知的情況拚湊出了完整的盜取經過。
至於牛有道在這其中發揮了什麼作用,他是一概不知,晁勝懷沒有告訴他們,也不會告訴他們,說出了是外人介入的話,他們幾個當初也不敢幫晁勝懷做那種事。
唯一和牛有道有關的地方,他隻知他們幾個最後落在了牛有道的手中。
晁敬猶遭五雷轟頂,那張臉黑成了鍋底一般。
那已經不是五隻飛禽的事,而是損失了二十多隻大型飛禽,其價值是天價,為了這事,靈化穀和聚靈山的長老都下台了,已經有兩位長老為此負責下台,沒想到這事背後竟然是他孫子操控的。
“嘖嘖!”牛有道搖頭,“精彩!實在是精彩!一個晁勝懷竟敢在萬獸門內部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做出如此駭人聽聞的大案,並安排的如此精巧,若說這背後沒有能給他撐腰的人指使,一個小弟子自己就敢做出這種事來,隻怕說出去誰也不信,晁長老,你說呢?”
晁敬麵頰抽搐道:“你想拿這個威脅我?沒用!此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萬獸門自會查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