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無犬子,小王爺這仗打的漂亮!”
臨江眺望對岸韓軍駐地,站在江石上的邵登雲收到南州那邊的戰報後,長舒出一口氣來,感歎了一聲。
他也極為憂心南州那邊的戰事,商朝宗一戰扭轉了局勢,令他鬆了口氣,念及舊主,亦甚是欣慰……
禦書房桌案後的商建雄亦看到了南州戰報,商朝宗以寡擊眾,一舉扭轉戰局,燕國變守勢為攻勢。
對他這個燕國皇帝來說,這本該是件高興的事情,可他卻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宋國的威脅被蒙山鳴打垮了,韓國那邊的威脅被邵登雲擋住了,趙國那邊的威脅又被商朝宗給遏製住了,說到底全都是寧王的人,而這份榮耀都將加注到寧王的兒子商朝宗頭上。
燕國有難,力挽狂瀾的是商朝宗,而他這個燕國皇帝呢?似乎什麼都沒乾,似乎成了吃閒飯的。
尤其是現在,燕國三大派都在力挺商朝宗那邊,這讓他如鯁在喉。
下站的童陌心情也不好,商朝宗越顯得有能耐、越得勢他就越不安,當年對寧王派係進行清洗就是他主持的,真要被商朝宗掌握了大權的話,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想想都不寒而栗。
可是他現在拿商朝宗無可奈何,人家身邊有大量修士保護,又手握兵權,你無論是來明的還是來暗的都沒用,這個時候的商朝宗集強勢於一身,任何陰謀詭計都難傷其毫毛。
下站的商永忠心情也不好,他這個大司馬如今真正是成了擺設,商朝宗越能耐,就越顯得他無能,太尷尬了。
下站的高見成麵無表情,他早就在商朝宗那邊押注了,既在這邊位列三公,這邊垮了商朝宗得勢了,他也照樣會安然無恙。他也沒想到當初的無奈之舉竟會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頗有些人生如戲的感覺。
當然,獲悉捷報,內心還是很感慨的,至少越發認識到了商朝宗那些人的能力,對比之下,這邊的朝堂隻能是讓他暗暗搖頭。
站在他的高度看,燕國內部的局勢很明顯,商朝宗這次是真的成了氣候,威望如日中天,如今的燕國,能將朝廷取而代之的除了商朝宗不會再有彆人。
“諸位,下麵各州府都要盯緊了,都要安排妥當了,不能鬆懈,要加強!”商建雄忽意味深長地冒出一句。
“是!”三位一起拱手領命。
三人都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如今的商朝宗氣勢太盛了,對各州府的掌控成了他們唯一的本錢,要是丟了這份掌控能力,他們對燕國三大派便沒了作用。
包括商建雄自己也意識到了,經由這次的戰亂,三大派應該能看明白,擁護誰才能夠對三大派更有利,若不能控製住下麵,三大派隨時會拋棄他們重新另立一個對三大派更有利的朝廷。
說白了,他們必須要具備隨時讓燕國內部大亂的能力,隻有這樣才能讓三大派不敢輕易拋棄他們。
說出了這種話,某種程度上是承認了他主持下的朝廷的無能。
“玉妃呢?”商建雄又回頭問了聲田雨。
玉妃就是宋皇牧卓真送來的那個妃子,童陌、商永忠、高見成下意識相視一眼,商建雄將那女人封為‘玉妃’是令許多人不滿的,何為玉?自然是指潔白無瑕,一個二手貨,彆人家的妃子到了這邊,名節上實在是配不上玉妃的封號。
田雨悄悄看了眼三位大臣的反應,輕聲回道:“在禦園。”
商建雄立刻一掃頹廢,精神一振,起身便走。
“陛下!”童陌攔了一聲,勸了句,“龍體要緊,不宜太過操勞,節製啊!”
瞅了眼商建雄的黑眼圈,他實在是沒忍住又勸了一次。
據宮裡傳出的消息,這位皇帝對那女人太‘用功’了,寵幸不斷,雨露均沾的狀況嚴重失衡,搞的後宮一群人意見很大。彆小看後宮那群女人,不少人的娘家都是有權有勢的人,都有意見了就會出問題。
連皇後都不高興了,皇後就是他童陌的女兒,連他女兒都忍不住埋怨他這個爹了。
說埋怨是好聽的,差不多是罵了,問是不是要她把自己皇後的位置給讓出來?
商建雄怒了,兩眼一瞪,步步逼近童陌,“節製什麼?”
童陌老臉尷尬,被逼的步步後退,退到了柱子前,無法再退了。
商建雄盯著他質問,“寡人心情不好,隻是找玉妃聊天解悶,也不行嗎?”
“甚好!”童陌苦著臉生硬著蹦出兩字來。
商建雄回頭環顧諸人,“前番,送給玉妃的飯食裡不太乾淨,有些事寡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想太過追究,但是彆當寡人是瞎子,都彆做得太過分了,諸位的手不要伸的太長了,誰再敢把手伸到寡人的家裡來…不要把寡人的仁慈當軟弱,再有下次,定不輕饒!”
有人下毒?高見成和商永忠交換了個眼色,也不知是誰乾的,不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個沒權勢背景的女人進了宮,又太過得寵,女人嫉妒心是天生的,更何況是一群女人,遭人嫉恨、有人下毒手太正常了,哪年不得不明不白死上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