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目前來說,牛有道並未和大禪山爭奪利益,南州的利益一直是讓給大禪山的,若是能一直這樣穩定下去也沒什麼不好。
可問題的關鍵是,南州的掌控權在牛有道的手上,這份利益更像是牛有道施舍的。
哪天惹得牛有道不高興了,牛有道隨時能斷了這份施舍。
而商朝宗有了牛有道在背後撐腰,可謂放開了手腳在南州地麵上施展治理,有牛有道鎮著,大禪山不好乾預。
說不好乾預是好聽的,其實就是多了約束,譬如看上了哪家富戶的財產之類的,大禪山根本不敢亂來。
有過先例的,大禪山一個弟子看上了一個美人,沒忍住,把人給那啥了。
大禪山自己都還不知情,不知怎麼就讓商朝宗知道了。
商朝宗倒沒敢說什麼,不過據跡象顯示,應該是商朝宗把事捅到了牛有道那邊。
牛有道隨後傳了份消息問候他,牛有道也沒有追責,隻是說搞亂了南州對大家都沒好處。
牛有道說的是大道理,大禪山還能說下麵弟子乾那種事是對的不成,當即把那弟子按門規給處置了。
麵對這樣的事情,大禪山內部有意見,倒不是說不應該處理那弟子,而是覺得牛有道的手伸的太長了。
其實牛有道也沒伸什麼手,一些人之所以不滿,是因為牛有道的存在限製了大禪山一些人的特權。
名義上掌控住了南州,也拿到了南州的利益,卻無法…說白了,就是無法滿足自己的私欲,在自己的地盤上無法享有自己手上權力帶來的好處和風光。
這種事不能明說,隻能借口若沒有掌控住南州的自主權,牛有道隨時可能切斷大禪山的利益,隻能以此說事。
皇烈自己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一路上他都在斟酌該怎麼和商朝宗談。
忌憚是因為擔心牛有道回來後的局麵,目前外界還不知道牛有道在天穀乾的事。
這也是玉蒼不敢說出的原因,哪怕是麵對牛有道的心腹。
牛有道關係著整個南州的局勢,牽一發而動全身,一旦讓人知道牛有道不可能活著回來了,南州人心必然有變。
……
獨自站在屋簷下的商朝宗沉默著。
他早已回到了南州府城,戰場已經凍結,沒必要把南州兩個要員都耗在那,留了蒙山鳴坐鎮。
他最近的壓力很大,牛有道能不能活著回來是他最擔心的,下麵人也有探尋的意思,顯然都在擔心南州將來的局勢。
逍遙宮的長老郭青空找到了他,談投靠之事,許諾他,隻要他率領南州投靠,殺施升之事,逍遙宮可以既往不咎。
不管這許諾是真是假,商朝宗自己也知道,一旦牛有道回不來,他必然要麵臨另作抉擇的局麵。
不僅僅是逍遙宮,靈劍山和紫金洞方麵也都做了這方麵的暗示,隻是沒逍遙宮講的那麼露骨而已。
外人很難想象他現在麵臨的壓力有多大,他現在若拒絕的話,等於是把三大派都給得罪了,一旦牛有道回不來,沒了牛有道的製衡,他的下場一定很慘,不僅僅是他,許多人都要遭受血淋淋的清洗。
“王爺,茅廬山莊來訊。”
藍若亭來到,一封譯出來的信遞給了他。
商朝宗發現他的臉色很難看,接信時問了句,“什麼事?”
藍若亭:“逍遙宮長老郭青空出事了,遭遇襲擊身亡!”
商朝宗大吃一驚,迅速抬信細看,情況和藍若亭說的差不多,郭青空密會這邊之後,在返回的途中遇襲,不僅僅是郭青空,連同郭青空的隨行人員全部死了,無一幸免。
問題的關鍵是,信上連郭青空一行多少人,在燕國什麼地方遇難都說的清清楚楚,就差說出和他密會過!
商朝宗:“一行不是有飛行坐騎嗎?”
藍若亭:“可能是在空中遭遇了截殺!”
商朝宗沉默了一陣,問:“茅廬山莊乾的?”
藍若亭:“在那種偏僻地方,全部遇難,目前隻怕連逍遙宮都不知情。信是茅廬山莊寄來的,是誰乾的還用說嗎?這信是故意寄給王爺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