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一個閃身而入,不知地下通向,卻迅速循著哭聲去了。
地道內的修士也意識到了疏忽,沒想到嬰兒突然哭了,緊急出手點了嬰兒的穴道。
然而已經晚了,護送修士迅速分人斷後,攔截者卻不是那老頭對手。
打鬥中地道轟然倒塌,老頭悍然衝破坍塌,到了斷開的地道另一邊,一雙法眼急閃,隻見一個女人身上砸了一層土,蹲在牆角,俯身揮臂遮擋著一個繈褓,死死保護著,生怕被土石砸到。
抱著繈褓的正是商淑清,她一抬頭剛好和那老頭對上,隱約感覺麵前站了個人。
她沒有法眼,哪怕是近距離,也看不清麵前的人是敵是友,但是感覺到了強烈的威脅,起身抱著小孩就跑。
老頭見到她那張嚇人的醜臉,愣了一下,目光盯向嬰兒,明顯是剛出身的,心中剛一喜,誰知商淑清卻跑了。
他五爪一張,一股強大吸力直接將商淑清給吸的倒飛了過來。
地道拐角處,一名女修士死死捂住了鳳若男的嘴,情急之下急中生智,一指點暈鳳若男後,大喊了一聲,“快來,在這邊!”
抓了商淑清的老頭一驚,揮手轟開了頭頂的地麵,吸附了一大一小兩個人,衝出了地麵。
老頭人未在地麵落腳,一隻大袖飛舞,繼續騰空而起之際,大喊了一聲,“到手,遲恐生變,撤!”
王府內其他打鬥的刺客,立刻衝天而起,皆是不用借力便能駕虛空扶搖直上的高手。
下麵騰空跳起想追的修士也追不上。
府外護衛大軍各種利器已經快速到位,卻未等到府內發動進攻的號令。
沒有號令出來,府內的人未準備好的話,大軍不敢以利器覆蓋強攻,怕誤傷自己人。
一隊弓箭手衝了進去,卻發現打鬥已經停歇了。
空中六人駕馭著六隻大型飛禽,接住了扶搖直上的十幾名刺客,迅速遁往黑夜深處。
“你不是說得手了嗎?那個大肚婆娘沒抓到?”
“這嬰兒應該是商朝宗的兒子。”
“你確定?”
“剛施法查探過,肚臍還是新鮮的,明顯是剛生的。你們再看看這位。”一手抱著嬰兒的老頭,另一手一把抓住商淑清的發髻向後一拉,疼的商淑清臉抖動,露出了一張醜臉。
“哦,這應該就是商朝宗的妹妹。”
“剛生的,王府內的新生兒,又有商朝宗妹妹死死護住,不是商朝宗的兒子還能是誰的?”
“好,沒抓到那大肚婆娘,抓了商朝宗的兒子和他妹妹也一樣。”
逍遙宮那位戰死的太上長老沒看錯,這些襲擊者正是趙國三大派的巔峰力量。
此番,趙國三大派的太上長老傾巢而出聯手行動,就是為了抓鳳若男來的,因為聽說鳳若男有了身孕,準備拿了前去要挾商朝宗。
儘管身為所謂的名門正派,劫持一個孕婦來做人質實在是太下作了,太過卑鄙的手段會令人不恥。
儘管知道事關重大,靠一個孕婦想要挾燕軍撤兵不太可能。
換了平常,他們也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可是趙國三大派被逼上了絕路,一旦趙國垮了,趙國三大派也就完了,趙國是他們賴以生存維持門派力量的根基。
他們的力量是不小,可靠他們乾些偷雞摸狗打打殺殺的事情就想控製一個國家,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旦戰敗,他們不但要成為喪家之犬,失去趙國的話語權,縹緲閣內的話語權也就沒他們什麼事了。
逼到了這個地步,哪怕明知道這樣做沒什麼希望,他們還是要試試。
之前想求牛有道,沒了希望,自然也就不會客氣了,準備對牛有道下手,誰知牛有道那廝先行一步,竟然躲進了高手如雲的重兵之中。
沒辦法,隻好退而求其次,向這邊下手試試……
王府內一片狼藉,藍若亭從藏身處出來了,鳳若男也抬了出來。
見鳳若男處在昏迷中,藍若亭沉聲道:“王妃怎麼了?”
那抱著的女修士道:“沒事,我讓她昏睡了,這就解開。”
藍若亭抬手阻止了,寒著臉道:“王妃剛生產,若是知道小王爺被劫走了,怕是要…”擺了擺手。
那女修士明白了他的意思,帶了鳳若男下去安置。
“誰認識偷襲者?”藍若亭回頭問了聲。
有人道:“我隻見過其中一人,是落霞山莊的太上長老。”
“趙國…”藍若亭抬頭看向了夜空,呢喃道:“這是狗急跳牆了,在圖謀沒得逞前,郡主和小王爺暫時應該不會有危險。”
另有人道:“這下麻煩了!”
藍若亭霍然回頭道:“快,快聯係道爺!不,聯係王爺,道爺就在王爺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