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滿笑道:“能被太上長老及時察覺到,那就不是僥幸,是諸位太上長老用心了。”頗為恭維。
那老頭歎道:“用心也好,僥幸也罷,隻要對宗門有利,都是我們這些老家夥應該做的。我隻是想不明白,怎麼就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希望這兩個人質有用吧!”
沒有接受恭維領功的意思,語氣中的歎息意味讓個各派現今掌權的一輩皆汗顏。
龐騰目光從猶如母子的二人身上挪開,問身邊人,“以一新生嬰兒在兩軍對壘之際做要挾,會不會有點過了,讓下麵將士看到怕是會多想。”
“我們冒這風險難道不是為了他們嗎?總比他們丟了性命的好吧?”落霞山莊掌門左乘風冷笑一聲,“若非爾等無能,我等又何須行此下作手段?”
龐騰無奈仰天而歎,局勢如何他最清楚,敵軍重兵包圍,扼守要道,切斷了趙軍所有補給路線,長久下去,困也能將趙軍困死,突圍很難,就算成功也必然是損失慘重,之後怕無再戰之力。
他後悔了,戰爭事關國運,悔不該冒然用兵!
歸元宗掌門蔣萬樓,“太上長老們為了穩妥是繞了點路回來的,按理說,對方反應不會這麼慢,商朝宗那邊此時應該接到了南州府城的消息才對。”
這邊在等,等商朝宗那邊聯係這邊。
然而等了差不多半天之後,就有點繃不住了,燕軍那邊沒一點反應,也不知是無視了還是出了什麼意外沒接到消息,而戰事卻隨時會打響。
最終趙軍這邊派了信使奔赴,麵見了商朝宗,提出了兩邊會談的要求。
商朝宗本不想談,怕影響軍心士氣,是牛有道建議談的,說要搞清商淑清和孩子的下落。
商朝宗這才答應了會談,信使立刻趕回複命。
指定的時間一到,雙方前沿大軍一陣騷動,各有一部人馬簇擁著一群人向前推進。
雙方主帥領著大軍緩緩推進,最終碰麵在了一起,雙方間隔涇渭分明,各自人馬皆高度警惕著,那氣氛給人大戰隨時一觸即發的感覺。
玉蒼也出現了,在燕軍這邊的陣營中。
曉月閣在這邊留有負責兩軍溝通的聯絡人,聯絡人獲悉了突變情況後,緊急傳了消息回去,玉蒼生怕有變,第一時間從趙國叛軍那邊乘大型飛禽趕了過來一看究竟。
人剛到不久,恰逢趙軍要求會談,遂跟了過來。
馬背上的商朝宗揮手指向對麵的龐騰,“龐騰,勝敗乃兵家常事,本王原本還敬你幾分,不想你竟乾出如此卑鄙無恥之事,可見趙國氣數已儘!”
龐騰大喊回話,“黃毛小兒,戰場上兵不厭詐,勝敗論英雄,何來卑鄙無恥一說?”
商朝宗:“老賊,立刻放人,否則本王必滅你龐氏九族!”
“少跟他廢話!”歸元宗掌門蔣萬樓冷笑一聲,大手一揮,人群中分出一條路來,幾名修士押了商淑清出來。
灰頭土麵、狼狽不堪的商淑清仍抱著繈褓中的嬰兒不放手。
一出列,一隻手摁在了商淑清的肩頭,將她摁停,一支寶劍冰冷劍鋒架在了商淑清的脖子後麵,讓對麵的燕軍看了個清清楚楚,隨時能將商淑清給斬首的樣子。
是商淑清沒錯,儘管臟了點,有失郡主儀態,但熟悉的人依然能一眼看出。
燕軍這邊鴉雀無聲,三大派掌門麵麵相覷,馬背上的牛有道亦皺起了眉頭。
坐在特殊馬鞍內的蒙山鳴下意識握了握拳。
一些從寧王時代就追隨的老人皆麵露悲憤。
商朝宗胸膛起伏,臉頰緊繃,情緒明顯有些激動。
商淑清怔怔看向對麵,看到了一排熟人,已經這個情況了,她焉能不知自己已經成為了趙軍手中的人質。
她不想成為燕軍的累贅和負擔,想一死了之,可低頭看了看懷抱中的嬰兒,小家夥吃飽了睡的呼呼的,小鼻子、小眼、小嘴嫩乎乎可愛。
她一人死,小家夥依然是人質,可讓她對小家夥下手的話,她又如何能下得了這個狠手。
有哥哥嫂子在,她沒有權力這樣做。
牛有道出聲了,“郡主,你和小王爺沒事吧?他們沒在你們身上做什麼手腳吧?”
商淑清自然也看到了他,牛有道去了天都秘境後,兩人再未見過,一直想見,沒想到卻是在這種情形下。
每次一群人見麵的時候,牛有道從未第一個跟她說過話,今天是第一次。
她用力搖了搖頭,表示沒事。
見牛有道說話,趙國三大派中不知多少人皆冷眼盯著他,皆恨死了牛有道,凍結後的戰事就是這王八蛋挑起來的,若不是這孫子乾的好事,趙國焉能走到今天這一步!
蔣萬樓盯著牛有道冷笑道:“妹妹見過了,隻怕兒子還沒見過吧?讓庸親王好好看看自己兒子長什麼樣,也好讓庸親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