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談不上是把氣撒在邵平波身上,隻是被器雲宗給鬨得有點難受。
什麼黑水台,什麼強大的情報機構,統統被罵成狗屎。器雲宗說了,若不是你給出的情報不利,能出這樣的事?肯定是你的情報網絡沒有抓取到詳實情況,以致於宗門做出了誤判。
太叔雄很無語,這理讓他到哪說去?
當初他就提醒過,一國皇宮魚龍混雜,相當容易出意外,哪有那麼好下手的。可掌門不聽,非要去發那橫財,現在出了事倒成了他的錯。可是這種事情解釋沒用,也不好辯解,隻能硬著頭皮挨了。
然而什麼時候是個頭啊!他剛剛又被一頓臭罵,這皇帝做的憋屈的。
三個太上長老沒了,這可不是小事,對器雲宗來說是天大的事,拿不出交代來,這事是不會輕易過去的。
太叔雄想來點大事轉移器雲宗的注意力,一旦晉衛兩國開戰了,那事器雲宗自然是要暫時放下的。
邵平波雖不知對方這脾氣怎麼回事,但也猜測到肯定是出了什麼事。
皇帝已經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他寄人籬下還能怎麼辦,遂回頭對大內總管陶略點頭示意了一下。
陶略會意,回頭轉身揮手,示意不相乾的人統統退下了。
沒了外人,不慮機密輕易外泄,邵平波方將之前衛國皇帝免去太尉南仁玉之職的事說了出來。
誰知太叔雄擺手道:“這事陶略已經稟報,孤王已經知道了,你沒有得逞,已經被玄薇給攔下了。孤王說了,想知道什麼時候能動手!”
邵平波朝陶略略欠身道歉,“有些事情並非有意瞞著陶總管,而是事關機密,一旦走漏丁點風聲,一切都將前功儘棄。為陛下行此事,隻能成功,不能失敗,故而謹慎!”
陶略微頷首表示理解,太叔雄聽到隻能成功不能失敗也心情舒暢了些許。
邵平波又對太叔雄道:“陛下,南仁玉手握兵權沒那麼好動,動他,隻是試探,玄薇也必然要阻攔,也正是為了讓玄薇阻攔。其一,讓玄薇頂撞衛君,事後她必然會自省,為其之後按捺分寸、為我下一步行動做鋪墊。其二,也是最重要的,離間他們姐弟二人,經由此事,我方奸細蠱惑之下,衛君玄承天對玄薇已深懷疑慮,疑其姐欲謀朝串位!”
“有此前奏,我方奸細可繼續促深其疑心,促其再動手。動南仁玉是假象,真正要動的是玄薇手上掌握的最大情報機構霧府,隻要玄承天伸手,隻要將玄薇手上的霧府拿到手,玄薇就成了聾子和瞎子。”
太叔雄眯眼,露出若有所思神色。
邵平波繼續道:“隻要斷了玄薇耳目,玄薇就失去了順利掌控局勢的能力。玄承天再動南仁玉就容易了,有了此番前奏,在南仁玉身上撞了一次牆,玄承天對南仁玉已失去信任,再鼓動玄承天動南仁玉將會很容易,並可鼓動玄承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南仁玉的骨乾部將清理一批。”
“屆時衛國軍方局勢必亂,晉國大軍趁勢殺入,可一蹴而就…陛下,等不了多久了,快了,但這個時候萬不可冒進,每一步都要審慎衡量,萬不可引起玄薇懷疑,繼續讓玄薇保持對衛君的印象很重要,否則惹得玄薇反撲的話,玄承天根本沒有招架之力。”
“現在的玄承天不管乾什麼,局勢再糟糕,玄薇都有重新控製局勢的影響力。所以玄薇不認為玄承天能乾出強行奪權的事來,也不會相信玄承天能成功。玄承天也必然不是玄薇的對手,但那並不重要,我晉國要的是衛國大亂,尤其是軍心大亂,隻要能給我晉國可趁之機的足夠時間便可!”
太叔雄眉頭漸漸揚起,心情真的是舒暢了,目中隱有興奮神色。
一旁的陶略亦連連點頭。
……
北州刺史府上空,一隻大型飛禽從天而降,彭又在飄落府內,守衛的天玉門弟子出來拜見。
有了牛有道贈送的大型飛禽,這來往各地確實大大方便了,高來高去,也不容易遭遇危險。
隻是這份重禮收的有些鬨心。
邵登雲聞訊而出,拱手見過,“彭掌門。”
“邵兄,忽然相招,不知何事?”彭又在點頭致意著問了聲。
“裡麵請。”邵登雲伸手相邀。
彭又在多打量了他兩眼,跟著他去了軍機重地。
堂內落座後,邵登雲讓人守在了外麵不讓閒雜人等靠近,也不廢話,讓管家羊雙搬了隻不大不小的箱子過來,擺放在了彭又在的麵前。
邵登雲伸手請彭又在看看箱子裡的東西。
彭又在並未急著打開箱子,而是問了聲,“什麼東西?”
邵登雲不疾不徐道:“這段時間,朝廷派了一批人秘密查證北州境內的貪官汙吏,已經查獲了罪證,也給了一份給我,皆在此!”指了指箱子,“道爺傳訊來,說此物務必給彭掌門過目,說彭掌門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讓邵某配合天玉門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