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傅:“……”
見人臉一下冷下來,關默也不鬨了,把濕紙巾往車台子上一擱:“跟你開玩笑的,注意我身上沒其他東西,你又不抽煙……抽嗎?”
周傅瞥他:“不抽。”
關默曉笑了笑:“那就是了,你又不抽煙,除了這個我也沒其他東西可以回禮謝你的,就當湊合一下,謝謝你帶我一程,也謝謝你那天送洛子黎去醫院。”
說罷,他不等周傅回過神問他最後一句為什麼也要謝時,關默已然下了車,關門時還挺用力,砰地一聲砸的格外響亮。
晚宴還沒開始,但人已經來了不少。
這種豪門宴關默不是第一回參加,他以前家境雖然不是特彆出眾,但也算得上是有錢人,年紀小的時候因為優秀,經常被他爸帶出來,後來長大了會反抗了才來的少,但刻在骨子裡的圓滑和世俗卻是一輩子也無法抹消的。
年少那會兒還挺厭惡自己這一麵的,覺得不自由,因為這些東西不是他自己想要的,是被他爸以父親和為他好為理由強行注入、雕刻進來的,讓他彆扭,不自在,也格格不入,這一切促使了他後來為期以年計算的叛逆期。
但後來年紀大了,性子穩了心也安定下來了,就開始接受了。
或者準確來說應該是想通了,圓滑也好世俗也罷,被他爸強行注入也成,與周圍隔了層壁也無所謂,那都是他。
人要學會跟自己和解,學會放過自己,這才是自由。
上回在車上和洛子黎說的“想見見你的家人和成長環境”這句話也不是全都是假的,關默確實還挺想見的。
大抵是市麵上的通病,主角的家世再富有,過去總會過的不開心,波折和坎坷幾乎快成了初始設定的標配,看的時候沒感覺,穿進來後卻真實的有點兒放不下心。
可能是因為那次在山上洛子黎看星星時的模樣兒太可憐了,也太招人疼了,以至於關默到現在都忘不掉。
以至於今兒過來的部分原因,除了係統要求,還有就是想會會這群害他的小兔子精看片星空都得憂鬱的回憶過去的罪魁禍首。
但這會兒這見著了,關默又有點兒想笑。
“關淮呢,怎麼是你來?”
洛子易穿著身白色西裝,今兒他是壽星,整個人精神的跟個小王子似得,五官跟洛子黎有五分相似,但卻沒洛子黎好看,個子也不大行,十八歲的人了,才一米七出頭。
這小三兒基因不大行啊,果然每個身世悲慘的主角背後都有個瞎了眼的爹。
關默端著香檳挺客氣地說:“他好像有事兒,就讓我來了。”
洛子易更不滿了:“他有事兒你就好意思來?你跟他能一樣嗎,你是在看不起我嗎?”
關默眉峰一揚:“我來就是看不起你?”
洛子易仰著下巴,意思挺明顯,眼裡還透著點兒輕蔑:“一個私生子罷了,真以為自己被認領回家,就配得上名正言順了?”
他驕傲的像隻白天鵝,嘲完轉身就要走,未料關默非但不生氣,反而還低低笑了聲,笑的洛子易一臉莫名其妙。
關默笑完,歎了口氣,低頭看著洛子易說:“大家都是同樣出軌的爸生的,有些話你罵彆人的時候也在罵你自己,真名正言順的隻有你哥哥洛子黎。”
說罷,他轉過頭,望向站在不遠處的洛子黎,衝他伸了手:“——是吧,洛洛?”
關默這聲音沒收音量,周圍路過的人都聽得到,洛子易沒想到關默會把話挑的這麼直白,也沒料到洛子黎真的會來。
豪門圈統共就那麼大,小三上位這種事其實不算什麼事兒,但大多數情況下大家心知肚明就行,挑出來沒意思,也沒必要,但不說,不代表就沒發生過,代表沒有的事。
出軌和小三上位什麼時候放哪兒都不好聽,正兒八經的婚生子和私生子也永遠隔著一條不可逾越的溝壑。
就像關默始終因為私生子被周傅周恙兩兄弟看不起一樣,洛子易也是。
區彆在於洛子黎這個正兒八經的婚生子比較悲慘,沒娘愛的小白菜,地裡黃了被條狗子鳩占鵲巢,參加個晚宴還得是以外人的方式過來。
“你手怎麼了?”關默拉著洛子黎走到邊上的時候,就注意到他掌心貼著什麼東西,“創可貼?被劃傷了?”
他抓起來正想好好看看,結果手剛碰上,就被洛子黎一把拽住往外頭走。
雖說四年沒回來,但怎麼說也是前麵生活了十多年的家,閉著眼都不會迷路。
關默不知道被帶著來了個什麼地方,挺偏的,草也挺多,燈照不進來,耳邊的蟬鳴也很大聲,吱哇吱哇叫個沒完。
被摁在牆壁上吻過來的時候,關默不知怎麼的,居然不太意外。
也確實沒法意外了,兔子精親他的時候總是這麼衝動,每回都是,跟隻上頭的小狼崽一眼,又急又衝,擠著他,咬著他,一下又一下的,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關默才聽見洛子黎從喉嚨裡擠出來一句:“你不一樣。”
關默眯著眼,含糊地:“什麼?”
“你跟他……你跟洛子易不一樣。”洛子黎聲音不大,但語氣挺堅定,“人不能選擇出生,你跟他不一樣,你沒有不是名正言順。”
洛子黎第一次跟人說這種話,他不知道怎麼說,也怕自己把握不好那個度,說的很小心,每個字都觀察著關默的表情,生怕傷害到他:“你很好,都不是你的錯的,你不要那樣……妄自菲薄。”
關默沒說話,隻是盯著洛子黎,看了好半天,直到洛子黎都要以為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的時候,才終於開口:“嗯,我知道。”
洛子黎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關默卻突然貼了過來,張嘴,咬住洛子黎那柔軟的耳垂:“我隻要在你心裡名正言順就好了,其他的我不在乎。”
他頓了頓,又說:“真的。”
可能也是環境挺暗的緣故,關默不知怎麼的,突然有點兒口乾舌燥。
然而洛子黎卻突然轉了性,再親上來的時候不重了,也不橫衝直撞了,而是一反常態地輕輕貼著他的唇,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著,磨的關默哭笑不得。
“乾嘛呢這是,”關默抬手抓著他後脖頸,“磨著玩兒?”
洛子黎氣息有點兒不勻:“鍛……鍛煉。”
“鍛煉?”關默頓了下,笑了,“鍛煉吻技?”
洛子黎抱著他垂著眼睛,聲音很低地說:“你不是說我不好嗎?我想練練……”他停了停,在關默唇上很輕的吻了吻,又說,“……我隻會這麼親。”
他聲音還帶著點窘迫,眼皮子顫抖的厲害,像是在克製什麼。
關默沒想到他居然還記著這個,頓時有點兒想笑,他歎了口氣,捏著洛子黎的後脖頸,抬起下巴在那顫了個沒完的眼皮子上輕輕吻了下:
“我說著玩兒的,我們洛洛想怎麼親我都可以,隻要你舒服,我都喜歡。”
關默懟洛子易那句話其實就是為了給洛子黎出氣,白天鵝在家活的挺驕傲,他的兔子精卻因為他跟他媽活的那麼狼狽。
那場雨的幻影來的突然,卻又印象深刻,關默忽略不掉,也懶得再去忽略,反而還挺希望自己能記住的,畢竟係統給的一段文字,遠沒有親自感受到的真。
連同掌心裡冰冷的觸感都是那麼真實。
真實到再見到洛子易的時候,還有點兒想繼續懟一懟。
不過白天鵝明顯被他氣得不輕,並且找了他半天,這會兒見著人,火一下升騰而起,帶著小跟班兒,大步邁了過來。
十八歲的年紀太容易衝動,也可能是被關默戳到了沒人敢碰的痛點,以至於拳頭飛過來的時候,關默挺不意外的。
他還沒避開,邊上的洛子黎已經手疾眼快地抓住了洛子易的手。
“哥我不跟你計較,你鬆開!”洛子易氣哄哄地瞪他。
洛子黎對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向來沒什麼好臉色,但這會兒卻有點兒火,偏偏洛子易還沒完,拳頭被抓了又開始抬腳,關默也是沒想到這瓜娃子這麼野蠻,被他瞪了一皮鞋的小腿,疼的他下意識皺起眉頭悶哼一聲。
洛子黎本來就上來的火氣登時躥地一下燒成熊熊大火,幾乎沒怎麼多想便一拳揮了上去。
假如這一腿是踹在他身上,也許他還沒這麼火,畢竟在洛家呆了太多年了,他被洛子易壓著也不是一天兩天,都快成了習慣,忍一忍沒什麼大不了。
他不是會為了一時怒氣而出拳頭的人,這不是他。
但偏偏這一腳踢在了關默身上。
哪怕當初關默對他說他那一拳打得好,但事到如今,洛子黎還是會忍不住暗自後悔,舍不得,因為怕關默疼。
洛子易倒在地上的動靜挺大的,可能因為他自己也沒想到。
邊上人看過來的時候,他坐在地上捂著臉,兩眼睛充斥著不可置信:“……你打我了?”
洛子黎陰沉著臉,沒說話,隻是轉頭去看關默,表情特緊張地問他:“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
關默捏了捏他,正欲再說話,就見洛子易噌地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赤著眼,上前即將拽住洛子黎的瞬間,關默手疾眼快地把人護在背後,抓住了那隻手:“差不多得了啊這位壽星,沒完沒了了是嗎?”
“誰他媽跟你沒完沒了,鬆開!”洛子易眼裡蓄著眼淚,也不知道是丟臉哭的,還是疼哭的,聲音夾著哭腔地瞪著關默。
關默眯了眯眼,正欲再說話時,洛子易突然拔高了聲音:“你裝個屁啊,洛子黎你為他揍我這拳,你明天就他媽得悔進腸子裡!你真以為他是個貨色?”
洛子黎冷著臉看他。
洛子易瞪著他,幾乎是吼地說:“整個圈兒都知道這狗屎把你當替身,就你他媽的以為自己是真愛,你他媽還揍我,你是傻缺嗎!?”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啦~
說下更新時間,因為年底了三次元事兒有點多,所以暫時定在每晚十點更,有事會在文案上說或者掛請假條,等我閒一點兒了再調整時間。
感謝大家的祝福,愛你們筆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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