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還麵不改色的胡說八道表示,最開始他是不相信這些的,直到某一天陳白在課上讓他彈了他夢裡同樣出現過的吉他,並且一上手就發現這吉他彈起來竟然和夢裡的一模一樣,他這才重視了這個匪夷所思的夢境。
最後他總結道。
這一定是祖先想要留給我們的。
他這番話說服了不少人,也有人報以質疑,但是相信的人占大多數,畢竟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可以解釋這麼特彆的樂器,和從來沒有展露過音樂天賦的小皇子突然會音樂了的事?仔細想來,陳白在入校之前好像也沒有表現出會音樂,他也是從某一天突然開始直播才進入大家視線的。
所以那個吉他也是祖先托夢教給他的?那他怎麼說這是他自己自創的?
而且仔細想來,陳白雖然在課上也有教他們,但是他們一整個係都沒有一個人最終能彈會吉他,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陳白大概真的沒什麼音樂天賦,所以根本教不會彆人。
大部分人都是這麼想的,再對比段澤的音樂,兩者的差距過大,導致所有人都對陳白報以理解。
他們雖然也在努力學,但是比起段澤來說卻還是遠遠極不上的,這種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差彆,他們深有體會,所以也能體會到陳白這種沒有天賦但是又努力學習音樂的心情。
一瞬間從音樂之子變成了一個被所有人都同情的沒有天賦的人,先不說那些曾經將陳白捧的極高的人怎麼想,陳白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他都不知道這個世界的人是怎麼回事,再怎麼說他也有過一些鋼琴的基礎,就算再怎麼樣也不會不如這些剛開始練習的人,可是根本不到一年的時間,古文化係裡就已經出現了水平可以和他並駕齊驅的人。
陳白原本想的很好,他想,就算段澤想要把音化傳播出去,那至少需要幾年的時間,沒有個兩三年怎麼可能把鋼琴學出什麼成果,可是現實徹底打了他的臉,這個世界的人和地球上的人根本不同,陳白本身在地球也不初中,他們的學習能力遠遠要強過他太多了。
他被強行打上了沒有天賦的標簽,除了同情他的,還有嘲諷他的,畢竟他在最初的時候出了太多的風頭,看他不順眼的人也不少。
陳白沒了出路,他除了會一點音樂又沒有其他的資本,這個世界也不再是對音化一無所知的狀態,陳白畢業了之後成了唯一一個為就業而感到苦惱的人,他曾經覥著臉去找把他害到如今這般田地的罪魁禍首,希望段澤能在他的學院裡求得一個職位,他可以教他們流行樂,但是段澤的一句話讓他退縮了。
段澤問他:你能接受被你教過的所有人不久之後都會超越你嗎?如果你能接受,那好,你可以來當初級班的講師。
陳白這段時間聽多了旁人對他的安慰以及天賦論,他光是想一想那個畫麵,他就無法接受,旁人這麼說他還可以安慰自己,可如果他作為老師教出來的學生每一個都比他強,這不就坐實了他沒有天賦的事嗎?
所以他逃了。
或許是跟著沈默言的時間長了,原本每去一個世界就忍不住會關注原世界主角動向的段澤也開始越來越不把注意力放在這些事上了,陳白以後會怎麼樣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他得繼續按照原計劃,一步一步的把這個世界所欠缺的填補進去。
群眾能接受他那個瞎胡扯的說法是一件好事,但是同樣段澤也因為他自己世界的同胞們這麼好騙連這種鬼話都信而感到心情複雜,並且莫名的有點嫌棄,他突然就覺得死在這裡挺虧的。
不過段澤還是打算把他要做的事情繼續做下去,畢竟光是鋼琴和吉他當然是不夠的,音化不光是這些。
他唯一有些猶豫的是究竟要不要把所有的樂器都交給這個世界,還是說讓這個世界自己發展,慢慢的擁有屬於這個時代自己的樂器。
在他思考著這些的時候,軍校的入學考試也在同步進行。
負責監考的教官將考生的名單一個一個看了過去,在看到某個熟悉的名字時停頓了下來,這個名字不光是讓他印象深刻,恐怕就連軍隊裡有些人也記憶猶新。
相當對方當年拒絕入學時的態度,他就不由的抱著小心眼的報複心態,在進行麵試提問的時候,故意問道:“機械係畢業?一年級的時候中途轉到了機械係,那你的機甲操作會不會有所生疏?”
坐在他對麵的人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然後認真的點了點頭,道:“確實有點。”
這名教官聽了內心幸災樂禍,但表麵上卻依舊一本正經。
他翻開終端上的考生資料,一邊翻看一邊問:“那應該沒有影響到你這一次的入學測試的成績?今年的考生資質都不錯,你畢竟當年是我校想要破格錄取的,就算荒廢了一年,入學測試的成績應該也不會太差?”
“還可以。”被針對了的那人也不生氣,他就這麼平靜地回答道,“暫時各個單項成績和總成都還是第一。”
“……”
“今年考生的資質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他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