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些人在軍隊的訓練有多嚴格,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場景也都不由自主的會慌神,再加上還有一些從沒用過的新設備,於是大部分人都顯得有些手忙腳亂,在原部隊的士兵的協助下才逐漸掌握並且慢慢熟練運用。
相比之下沈默言就實在是過於冷靜了,他從一開始就隻是單純的把這件事當成一個任務來看待,他沒有一顆樂善好施的心也沒有看到彆人遇到困難就要幫忙的習慣,對沈默言來說救人就是部隊派下的一個任務。
他的每一個舉動都規範的像是在做什麼模擬場景測試,哪怕真的有人在他麵前死去了他也能做到不為所動,但同時也正是因為他的這種冷靜,所以隻要人還有一口氣,他就能做到最快速的實施救治,在生死關頭這短短幾秒的差距就是生和死的距離。
救援是不分晝夜的,等到中尉讓他休息的時候,距離他們下星艦已經超過三十六個小時了,救出來的幸存者能活著的大部分都已經穩定了。
身體上的疲憊是不可避免的,這個世界的人儘管科技發達,但是補充體力的方法卻很原始,也沒有沈默言所在時間的那種營養液,想要疲憊得到緩解就隻有睡覺。
休息是交替的,在進行了四個小時的補眠之後很快就又進入了新的一輪搜救,等到整個星球的廢墟下再也沒有新的生命反應了之後,搜救行動才算是結束了。
這時已經距離沈默言到達這個星球過了四天了,其他星球派來的救援已經開始收拾隊伍準備離開了,他們這邊也準備返回主星艦了。
就在沈默言一腳踏上星艦的台階時,他的褲腳被拉了拉。
在星艦上等著集合的中尉看到沈默言的腳步停了下來,不由的就把目光投了過去,這短短幾天可以說徹底改變了他對於沈默言這個人的看法,行動果斷,執行起命令來一絲不苟,之前他還想從他身上挑點錯誤,現在就隻剩下欣賞了。
中尉順著沈默言的視線看過去才注意到隻有他半個腿高的那個異族小孩,這個星球的人都有些半人半獸,比起人的部分來說,獸的部分更多一些,那個小孩看著就像是一隻兩腿著地努力支起身子站著的貓科動物。
他們這段時間救的人太多了,但是看這個小孩身上綁著的繃帶,想必應該是他們救助的幸存者之一,這小孩的爪子裡還拿著一朵小花,在這片被天災侵害的星球上,這朵小花看起來格外突兀。
中尉想起來這顆星球上的傳統,這顆星球上的種族雖然體能要比其他種族強大一些,但是他們也有一個特點,那就是他們有一種天然的依附性,或許是因為終歸動物的本能要多一些,除了野性之外,他們之中經常也會出現對某一個特定的人產生追隨的想法,當他們想要跟著某個人的時候,就會選擇送上一朵白色的小花,隻要對方收下了,那就代表同意了。
想到這個,中尉連忙上前幾步想要提醒沈默言不要收下這朵花,結果他還沒走幾步,就看到那個把軍裝穿的格外好看的男人目不斜視的越過那個小孩走上了星艦。
身高一米八幾的大長腿走路都要比那小孩跑的還快。
中尉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長的像隻小貓又像隻小豹的小異族叼著那朵小花追著他跑,結果跑太快摔地上還打了個滾,最後發現實在是跟不上,而那人也沒有回頭的意思,他才趴地上可憐巴巴的張嘴嗷嗚了幾聲。
他們整個部隊總共救了這麼多人,怎麼就沈默言一個遇上了這種事。
是因為臉嗎?
是因為臉!
沈默言上了星艦之後才發現這位中尉正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看著他,這個目光裡也不知道是對於他得到的特彆待遇感到的複雜多一點還是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而產生的欣慰多一點。
這件事結束之後,他們這批新入部隊的人才正式和大部隊集合了,他們的總長官就是一名上將,隻不過他看上去年紀要來的大一些,在這個普遍壽命更長的世界看來,他也已經不年輕了。
在正式和大部隊集合之後,就算沒有任務他們的星艦也不能返回星球,需要隨時待在宇宙待命,這種隨時都有可能接到任務,每休息幾天就馬上要去另一個星係的節奏尋常人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但是在這個部隊的人都已經習慣了。
時隔一年,部隊終於把星艦開回了原來的星球,不是為了休假,而是他們遇到必須得用機甲的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