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是沒有必要花心思在這上麵的。
可這一次他確實是生氣了。
他甚至沒有再一次開口和他們說上幾句話的心情,多虧了這群蠢貨讓他擁有了充足的甚至是富裕的黑暗之力,通過符文又將黑魔法幾乎直接印刻在了他的大腦裡。
如果在想要保全自己的情況下和在場的四名黑袍法師對抗的話,或許還真的有些困難,但是此時此刻他僅剩的理智都在幫助他思考如何榨乾這具身體所有的黑暗之力,將這群蠢貨送進地獄。
神殿中目睹了這一切的光明神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
有些經過就注定成就了某些結果,在這途中他們作為神明不能也沒有必要去插手,人類自然有人類的生存方式,他們依靠著自己的方式在書寫著屬於他們的曆史。
或許從他發現這個孩子身上沒有任何對他的信仰時,光明神就該猜到了這樣的結局,就像是那些人想的一樣,有些人注定屬於光明,有些人注定屬於黑暗,缺少的就隻是一個契機罷了。
光明神感到一絲惋惜。
倘若黑暗神正看著這裡的話,恐怕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因為擁有絕對黑暗天賦的那個孩子正在以一種不惜代價的形式進行著屬於他的報複。
在魔法的世界裡,很多時候體內能夠使用的力量就直接決定了使用出來的魔法的效果,抽出光明灌入黑暗的過程說白了就是這些法師將自身的黑暗之力引導進那些孩子的體內,這過程中他們自身必定是有所耗損的,更何況這個過程在一天之內重複了四次。
消耗巨大的法師對上魔力充裕並且毫無保留擺明了想要他們死的沈默言,這兩邊的結果可想而知。
沈默言遠遠要比這群法師來的更擅長近身戰鬥,光是抵禦角度刁鑽力量又強大的黑魔法就已經足夠吃力的,這群法師根本沒有想到過在魔法的對決中竟然會有人放棄魔法而進行近身攻擊。
隻要被他近身的無一例外都死在了他的手下,由黑魔法凝聚成的血刃總是能出其不意的一刀封喉。
近身會死,距離拉遠了也會死。
這時的沈默言看起來已經遠遠要比之前更加狼狽了,他的身上多了不少被魔法攻擊而造成的傷痕,但是他看起來腳步依舊十分的穩,僅剩下的那名黑袍法師卻不由的感到戰栗,他腿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在最後他放棄了去念那些咒語,而是轉而念叨著:“最尊貴的黑暗神大人啊……”
一直到沈默言走到了他的麵前,他也沒有抬頭,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恐慌,沒有人會真的不畏懼死亡,哪怕他已經將生命奉獻給了黑暗神。
“被你們這樣的信徒所信仰,恐怕就算是黑暗神也會覺得惡心?”他冷淡的開口,說出的話極為惡劣,“你看,所以黑暗神才沒有來救你們,黑暗神已經厭棄你們了。”
他說完之後就沒有再給那人多一秒反駁的機會,最終就如同第一個死在沈默言手中的人一般,他被法杖的尖端整個從後頸貫穿了喉部,直到死了也維持著跪著的姿態,就連死前腦海中回蕩著的便是他的最後一句話。
直到最後一個也沒有了呼吸,沈默言才慢慢的平複下了情緒,他沒再看這滿地的屍體和血跡,轉過身就開始順著這個洞穴去尋找其他人的位置。
這麼短的時間內除非有空間移動的魔法,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把人送走,而從這幾個黑暗神教法師的水平來看,他們不像是能擁有空間道具的,當然也不可能請得動空間魔法師,如果他們真的能做到這些的話,在這麼注重儀式感的世界裡,他們就不會在這個山洞裡進行那所謂的洗禮。
這個山洞的空間不大,路線非常有限,順著石壁上的火把他很快就找到了另一個空間,那裡沒有籠子隻有一個如同監牢一般的鐵欄,另一頭躺著的是齊濯和另外兩個和他一起來的學徒。
他們沒有被分開關,很有可能是因為進行了儀式之後被抽離了全部的光明之力的幾個孩子相當於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沒有必要單獨關起來,而無法進行儀式的那名已經成年的見習騎士恐怕還在其他地方。
光明神看著男孩用僅剩的黑暗之力破壞了鐵欄,然後細致的檢查每一個孩子的受傷情況,他的臉上沒有被黑暗侵蝕後的暴虐,也沒有任何負麵情緒,就像剛才被黑暗所動搖的人不是他一樣,看起來都和平日裡並無兩樣。
看到這裡,光明神對他產生了一些好奇。
而這點好奇則讓他選擇了插手這件事,他想要看看這個被黑暗侵蝕但卻又似乎保持了本心的孩子究竟會如何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