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個人看起來再怎麼不靠譜,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個高階魔法師, 魔法師可不靠資曆,能有什麼高度完全靠的就是個人的水準, 所以眾人雖然心裡有點忐忑, 但還是多少相信這位高階魔法師肯定是有辦法的。
畢竟他看起來這麼自信。
雖然在場所有人都想要親自參與這件事, 可高階魔法師表示他們還太年輕,親自去麵對這樣的敵人難免會受到危險, 並要求他們呆在原地等待就可以。
確實教廷的回信上就寫了,讓他們不要以身涉險, 來的幾位魔法師對解決這次事件這麼有自信, 那麼好像的確不怎麼需要他們去。
高階魔法師帶著另外三名中階魔法師離開了,騎著他們來時的魔獸坐騎, 分分鐘就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這種遇到事情自己隻能坐在屋子裡等待結果的感覺不算太好, 阿木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周晉鵬看他這樣,便出聲安慰道:“彆緊張, 高級魔法師都這麼說了,那麼一定不會有事的, 一位高級魔法師就比我們所有人一起都強了, 我們去也隻能添亂。”
“話是這麼說……”可是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卻讓人非常不甘心。
沈默言坐在窗邊,看似是在出神,實際卻是在翻著係統在這個世界的設定集, 之前就說過了, 係統圖書館裡的設定集在這種地方總是非常詳細的, 目前為止唯一一次需要他自己搞明白的設定就隻有關於信仰的設定。
畢竟對於掌握整個背景而言的係統來說,它是完全知道那所謂的元力就是信仰力的,所以係統在記載這個力量的時候直接統稱為信仰力,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有信仰力的存在,他們擬定這種力量叫元力,也就隻有在出現這種分歧的情況下,係統提供的情報才有可能產生一定的誤導性。
哪怕是這樣,係統給出的信息也更加的明確。
沈默言想做的是想在係統圖書館的設定集裡試試看能不能找出這次出現的魔獸,電子書就是有電子書的好處,在查找的過程中可以自行添加標簽分類,這樣篩選下來的目標範圍就會小很多。
然而所有記錄在設定集的魔獸之中完全沒有一個能和這次事件中的貼合,係統的設定集可不是這片大陸的某一本記錄魔獸的書籍,後者有可能會遺漏一些並不常見或者還沒有被發現的魔獸,前者卻不會發生這種失誤。
謝餘瑾剛才一直獨自一個人坐在角落回複著流失的魔力,現在天色也已經不是早晨了,周圍沒有那麼豐富的光元素,他回複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不過好在他有隨身攜帶藥劑的習慣。
在奢侈的磕了恢複魔力值的藥劑之後,他的魔力恢複了五六成,至少也是能應對緊急情況的程度了。
他注意到屋內的氛圍不太好,便搬了個椅子坐到了沈默言的邊上,其實他原本以為就沈默言的性格,他一定會要求跟著那位高階魔法師一起去現場,可結果他並沒有這麼做,反倒是一副真的放心把事情交給對方的樣子。
這其實放在沈默言的身上並不正常,在謝餘瑾眼裡沈默言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十分重視同伴,至少他都能因為自己一時半會被情緒影響就特地來開導他,他們關係還不怎麼熟,那麼相比他來說,同為聖騎士團的謝承對他來說應該是更重要的同伴。
更何況那個高階魔法師一副很好忽悠的樣子。
不是謝餘瑾看不起彆人,是他覺得,隻要隨便捧上兩句,那位高階魔法師就會直接帶著他們去現場了。
但在謝餘瑾已經徹底把沈默言和‘好人’這個標簽掛上勾之後,他就會下意識的覺得他這麼做一定是有自己的用意的。
考慮再三,他覺得光靠自己胡思亂想沒個準,不如直接開口問,一句話的事,憋著多難受啊。
於是他如實的向沈默言問出了自己的疑問,結果出乎意料的獲得了另外兩個人的讚同,可以看的出來周晉鵬和阿木都是在真心的擔心自己的同伴出現什麼危險,所以聽到他這麼問之後立刻就圍了過來。
“我也覺得我們其實應該一起去的。”阿木道,“就算實力再不濟,也能幫上一點忙?”
謝餘瑾也沒想到他隻不過想私底下和沈默言聊一下這個話題,想了解一下他的想法,結果私聊成了群聊。
沈默言也沒有在意,聽到他們都有這方麵的疑問,便如實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他說道:“實際上我認為這次把謝承帶走的並不是魔獸。”
他這話一出,頓時讓另外幾人驚了。
“不是魔獸?”周晉鵬首先搶答道,“難道是水係的魔法師用了空間道具?”
“如果要加上空間道具的話,那麼其他種族也就都有可能了。”周晉鵬皺了皺眉,他下意識的推了推眼鏡,“這樣的話可能性太多……”
“也不能排除對方本身就會使用空間魔法,幾十年前那個魔法師給出的信息畢竟本意是為了不讓村民接近那片湖,信息並不完全真實也有可能,可像下手的目標有指向性和以吸收人類負麵情緒為生這些卻沒理由胡謅。”
這麼一大段的總結讓一個詞突然在謝餘瑾的腦海中蹦了出來,“黑暗神教?”
黑暗力不就是靠人類負麵情緒滋生的嗎?所以對方是個喜歡好看少年熟練空間魔法的黑暗神教的教徒?
沈默言搖搖頭,“不清楚。”
或許是他一直以來都太過篤定,在所有人都慌亂無措的時候都保持著鎮定,其餘三個人就下意識的覺得既然沈默言提出了他的想法,那麼他一定是已經有肯定的結論。
乍一聽到他說‘不清楚’,三人都懵了一下。
“以不明確的信息做分析的話,能得出來的結論就太多了,你們猜測的那些可能性都是相等的,比起用主觀去分辨哪種可能性更高,還不如耐心等一等。”沈默言耐心的說道,“你們還記得那位魔法師說過什麼嗎?”
謝餘瑾回憶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道:“他說教廷對這個事件有備案?”
“對,這件事本身幾十年前就是教廷出手介入的,他口中的備案指的應當就是那次事件的處理結果。”
“所以你們明白了嗎?從教廷來這裡協助的他們了解的遠比我們多,並且他們並沒有將自己掌握的信息與我們這些見習生分享的意願,我們一無所知的跟上去弊遠遠大於利。”
這就像是直白的將眾人此時的等階過於低,所以沒有被彆人放在眼裡的事直白的攤開來說。
確實他們實力不足,去了也隻能拖後腿,可對方有時間嘮嗑那些有的沒的,卻不願意告知一下他們敵人的具體情況,這可遠比不讓他們參與行動來的更加傷人。
周晉鵬有些沮喪,阿木也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