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對中醫調理略有涉獵,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讓他替您看一看。”沈默言說道。
從許臻進門陳國義就覺得對方一定是個做生意的,至少是個做老板的,更有可能手底下有個大公司什麼的。
畢竟隻要人有了地位,那麼那種淩駕於大多數人的感覺就很被掩蓋,陳國義年輕時創業期間遇到過很多像許臻這樣的人,這些人都是西裝筆挺看著既紳士又有風度,隻有同行才知道這種人在生意場上有多心狠手辣。
結果竟然說對中醫調理有涉獵,要幫他看看?
不過也不算奇怪,畢竟就連他當初做生意的時候,身體也難免有所虧損,久病成醫,說起來陳國義自己對中醫也是有了解的。
當下他便擺擺手道:“不用不用,我這身子骨沒啥毛病,查也查過了,醫生說隻是血壓高引起的,多休息注意飲食就好,讓你們費心了啊。”
這會兒陳國義隻覺得這小孩心性好,就連家長都是個善人,雖然拒絕有些不好意思,可他真的覺得身體沒什麼問題。
“提前調理好身體也是很重要的一個步驟,況且身體有恙不一定是身體上的問題。”許臻說的雲淡風輕,“最近您有沒有做什麼夢?”
[有的有的,我最近一直有托夢給弟弟!]
一直安靜旁觀的女孩這時候連忙跳出來道,許臻頭都沒回一下,一點都不想看到活生生的鬼魂,哪怕這裡還是醫院,鬼魂到處都是。
陳國義聞言一愣。
“……是有做夢,隻是夢裡的事醒來就記不清了。”畢竟陳國義的年紀已經大了,記憶力也著實有些不佳。
“那麼有沒有夢到已故的人?”
明明都已經說了記不清夢了,可許臻卻依舊問了這麼一個有針對性的問題,陳國義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當即嚇了一跳。
原本模糊的夢境這會兒突然清晰了點,回想起一星半點,陳國義立馬冒出了一身冷汗。
他看許臻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
陳國義向來都是信這種東西的,此時看對方這麼篤定,還一句話點明了他自己都記不清的夢,結合之前醫生說他沒什麼問題,他卻昏倒了的事,頓時嚇的不行。
他意識到麵前這人很有可能根本不是擅長什麼中藥調理,更有可能是什麼懂得陰陽之術的神人。
“大師,你看看我這是不是中邪了?”
陳國義十分配合,許臻檢查起來也變得十分方便。
他先是裝模作樣的詢問了一些問題,許臻雖然不是原版的“許臻”,但是在許家這麼一個地方,來到這裡又接觸過不少這方麵的東西和人,說起來話自然也顯得有理有據,把陳國義唬的一愣一愣的。
女孩看著緊張兮兮的陳國義,有些難過的對沈默言道。
[弟弟好像不想夢見我。]
在這種公眾場合他不好回答她,便隻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
這一幕被許臻給看見了,他頓時用一種十分難以言喻甚至極為震驚的目光看著他,顯然對於他竟然能下的去手摸一個女鬼的頭這件事感到驚奇。
畢竟處在同一個空間,餘光總能看到一點,時間長了許臻倒也對女孩的存在有了一定的習慣,不至於像剛見到是那樣害怕,或許這其中還有一點沈默言貢獻的全息係統的效果在。
許臻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陳國義手指上佩戴的扳指上,那是一個雕刻精致的翡翠扳指,透過光線可以看的出顏色飽滿純正,質地細膩,並且工藝精良。
稍微懂行的人都能看的出價值不菲,像陳家這樣富裕的家庭,家裡老人穿金戴銀配備一點玉飾再正常不過了。
“可以將這扳指給我看看嗎?”
沈默言也將目光落在了那扳指上,同時他注意到陳國義的表情流露出了一些不安,就好像因為許臻的話而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
不過他並沒有拒絕,依言伸手將扳指褪下。
而就在這扳指即將脫離陳國義手指的那一刹那,整個空間猛然一震,以扳指為中心的空間就如同泛起波紋的水麵,在短暫的寂靜之後爆發出了強烈的波動。
病房內的雪白瞬間褪去。
整個世界化為紅色。
這明顯已經不是他們剛才所在的空間了。
不光是許臻沒想到,包括躺在病床上的陳國義也愣住了,他被嚇的猛地一撒手,那扳指頓時落在了病床底下,瞬間就如同被強酸溶解了一般,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麵前。
沈默言隱約意識到這是他第二次打醫院副本。
普通的惡靈不該有這樣建立起獨立空間的能力,沈默言覺得這惡靈恐怕有什麼不同之處,而正當他打算和許臻說一下這一點的時候,一轉頭就見許臻已經不太行了。
他極為崩潰的拽住了沈默言的手,說話都有點抖。
“你沒跟我說過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