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雖然有桌布能遮擋部分,但是空間太小,並且隻要對方開了燈,那就稱不上是什麼盲點,自然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他們理所當然的第一反應就是往廁所跑,雖然距離相比較餐桌來的要遠一些,可因為反應的及時,所以在主臥的門被人打開之前,他們還是藏了進去。
幾乎是剛藏好,沈默言就發現陳國義竟是和他們跑了相反的方向,此時已經躲在了餐桌底下,許臻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他看向沈默言,卻見他衝他搖搖頭。
這餐桌隻藏陳國義一個倒還好,陳國義此時身體的年齡比他們都還要小,在加上有桌布以及椅子的遮擋,隻要及時挪動躲藏的位置,不被發現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就算被發現了也不一定會出事,因為這惡靈想要的是情景重現,如果單純的想要殺死陳國義,那為什麼不采取更直接的方式。
主臥的門打開之後,從裡麵走出來的是剛回到家沒多久的陳父,他的臉上泛著不自然的紅,目光遊離,一看便是酒喝多了,就連走路都有些不怎麼穩。
他開了客廳的燈,然後徑直的朝著廚房的位置走去,緊接著就聽到了冰箱被打開的聲音。
這個時候房內又有一個人走了出來,這一次是一個女人,那女人穿著睡裙,明明應該算不上多大的年紀卻看起來尤為的蒼老,眉目間都是不耐與惱怒。
她站在廚房門口沒有進去,就這麼對著在冰箱裡找酒喝的男人嗬斥道:“你就一點也沒有想對我說的?!”
男人手裡提著剛開的啤酒,一聽到女人的聲音立刻緊蹙起了眉,喝了酒之後他原本就不怎麼好的脾氣似乎更加不受控製了:“你這女人又發什麼瘋?”
“嗬。”
女人冷哼了一聲,她轉身回了一趟房,再回來的時候手裡多了一疊紙,她似乎早就了解了這個男人的脾性,連遞都沒有遞給他,而是抬手就將這疊紙狠狠的砸在了男人的臉上。
她下手特彆的重,被砸懵了的男人下意識的咒罵了一聲,他抬手就想打,可下一秒就見到了這紙上的內容。
假如隻是文字的話他或許反應不了這麼快,可這紙上都是一張張打印出來的照片。
他頓時臉色就不好了。
女人見狀諷刺道:“出軌判不了,那這個總該能讓你進去了吧?”
“你瘋了?!這要被查到你覺得你脫得了乾係?”
“怎麼就脫不了乾係?搞這種買賣的人又不是我!要進去也是你進去!像你這樣的人渣就應該死在監獄裡!和你呼吸同樣的空氣都讓人覺得惡心!”
“你這個……!”男人話頭突然止住,他盯著麵前這個女人驀地就笑了,“你也知道咱們吸著一樣的空氣,你覺得你就一直沒吸到過那個?你猜警察查起來會覺得咱倆合謀還是咋滴?”
女人的臉瞬間就白了,她從沒覺得自己身體有什麼不對,日常生活中也沒出現過什麼上癮的反應,她想來想去隻覺得這是對方在虛張聲勢,可又拿不準到底是真是假。
見她這樣,就仿佛是打一鞭子給個甜棗似得,男人突然就放軟了語氣,一改之前的模樣開始給她講道理了。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這個家,你難道還想窮一輩子?”
誰會想窮一輩子?
“你就不好奇我把那些錢都花到哪去了?”
他這麼一說,女人還真的就好奇了起來。
這些都是從未聽女孩或者陳國義描述過的對話,此時見陳父說著從口袋中摸索出了一個盒子,他們都不由的把目光落在了那盒子上。
隨著盒子的蓋子被揭開,裡麵的東西也顯露出了它的麵貌。
那是一顆有嬰兒拳頭大小的翡翠珠子,仿佛是被刻意製成般的圓潤,哪怕在室內白熾燈的照耀下都晶瑩剔透的令人移不開眼。
沒等那女人說話,許臻反倒是猛地一把拽住了沈默言的胳膊,他顯然是認出了這玩意。
“你還記得我和你提過這個世界的劇情嗎?”許臻也不廢話,直奔主題,“那玩意就是主線。”
許臻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麼一個劇情中沒提到過,看起來或許連支線都算不上的事件裡麵看到事關這個世界主線的重要物品。
他深知沈默言沒有得到任何與劇情相關的記憶,就在他正準備詳細說一下這顆珠子的時候,突然臉頰上一涼,仿佛有什麼東西滴落在了他的臉上。
許臻抹了一把臉,就見沈默言的目光似乎正在他的正上方,於是他也下意識的抬起頭。
“——!!!”
他瞳孔一縮,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沈默言眼疾手快的一把拉過捂住了嘴。
漆黑的廁所頂上懸掛著的儼然是本應在夢想中熟睡的女孩,她的脖頸被繩索勒著,頭部自然下垂,已然死去,隻有那雙眼睛無神的注視著前方。
滴下的是順著女孩裙擺流淌而下的血液,周圍太黑,可透過客廳傳來的光線卻還能看的出她身上有著不止一處的刀傷。
“彆慌,這不是鬼。”
沈默言開導道。
“隻是屍體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