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一的跟蹤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無懈可擊, 他確實在這方麵有著特彆的天賦, 可當沈默言意識到他總會跟著自己, 那麼謝一任何的小心翼翼都變得沒有意義了。
在刻意留意的情況下想要發現一個人很容易,而在知道有人跟著自己,對方又非常膽小保持著相當一段距離,那麼想要甩開對方也會變得非常容易。
至少對沈默言來說, 這是非常好操作的一件事。
既然放學回家的路上他能輕鬆的把他甩開,那麼早晨的時候也是同理, 謝一開始意識到自己逮不住對方, 於是很多時候乾脆直接等在車站, 可每當他這麼做的時候,那一天沈默言都不會坐公交。
其實沈默言很不能理解他,在他看來單純的跟蹤隻不過是窺竊他人的生活,這樣的舉動有什麼意義, 或者說他能得到什麼好處?
雖然不理解, 但是這不妨礙他讓謝一打消繼續跟蹤他的念頭。
他不可能像現在一樣時時防備著, 一年多的時間裡總有鬆懈的時候, 要是恰好在關鍵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了, 那可真的是會讓人頭疼的事了。
除此之外還有那個信封。
原本在那一天他就打算向許臻詢問的,可是還沒等他來得及提起這個話題, 許臻就一言不合的跑了。
於是事後他乾脆帶著信封直接去了許家。
他去許家的時候,意外的是許臻竟然不在家。
負責接待的下屬注意到他是帶著東西來的, 便恭敬的詢問道:“許先生大約要深夜才會回來, 需要我替您轉交嗎?”
下屬看了看那信封, 考慮了一下之後又補充了一句:“或者您還是想要等許先生回來親自交給他?”
“不必了,我等明天來也可以。”
沈默言意識到自己這一次也算是沒有提前打好招呼,這種情況對他來說是非常少見的,或許是因為太過熟悉,又或者對方意外是個宅的屬性讓他印象深刻,他竟然招呼都沒有打就直接來了。
也確實以往他大部分時間來的時候,許臻都是在家的。
“我明白了。”下屬點頭道,“許先生回來之後我會告知他您來過的事。”
“嗯。”
雖然知道許臻現在的身份必然是會有不少需要處理的工作的,但是現在還是白天,像這樣從早上起就出門需要處理到深夜的工作還是頭一次見。
考慮到或許是不適宜接電話的場麵,所以沈默言回去的時候給許臻發了一條短信,詢問他明天有沒有時間。
很快許臻的短信就回了,在問清楚是什麼事之後他乾脆表示明天去他的家談。
在哪談都沒什麼區彆,沈默言自然沒有什麼異議。
隻不過在路過超市的時候他不由的停下了腳步。
許臻一回許家,立刻就有下屬告知他沈默言今天有來過的事,這件事他自然是從當時人那裡早就已經得知了,所以他聽了之後也沒有什麼反應。
正當下屬們覺得自家老大怎麼突然對沈先生那麼冷漠了,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就得到了他們大當家要出門,親自到沈家商談事宜的消息。
這可是他們那位日漸不願意出門了的大當家啊!
其實說來也奇怪,明明沈先生和他們家少爺是同學,可偏偏沈先生每一次來許家幾乎找的都是他們的大當家,而許先生更是一反常態的對其格外寬容。
該怎麼說呢。
許先生對其並不是對兒子的同班同學的態度,更像是一種放在相當的高度,平起平坐的朋友之間的關係。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開始改口稱呼對方為“沈先生”,而不是“沈少爺”。
許臻一到沈默言家就立刻放鬆了下來,下屬們被他趕了回去,這種周圍隻有熟悉的人,不需要做過多偽裝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身心舒暢。
懶懶的癱在沙發上,要是再有一罐冰鎮可樂……
他才剛這麼一想,便見從廚房出來的沈默言手裡提了一罐可樂,放在了他麵前的茶幾上。
可樂罐子上還冒著剛從冰箱中取出來的寒氣,冷氣遇到空氣凝結成的小水珠從罐子邊滑落,光是看著就讓人覺得十分解渴。
“……”
話雖如此,可是此時許臻的心情卻格外複雜,複雜到他盯著這罐可樂竟然不知道是喝了比較好,還是帶回去珍藏比較好。
這是給他買的吧?是特地給他買的吧?!
這麼細心的嗎!
他這頭的震驚完全沒有傳達到另一個人那裡,沈默言理所當然的把“正題”給放到了茶幾上。
破舊的信封還維持著最開始的樣子,他沒有拆開,所以現在也就不知道裡麵是什麼,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裡麵確實有東西,從拿在手裡透過信封紙的輪廓就能感覺的出來。
沈默言認為這個世界上所有稍微有詳細設定的事件應該都是和主線有關的,就像是上次的寶物,又比如這一次的這一個信封。
這個信封準確來說比上一個世界還要來的奇怪,因為這是係統主動要求他去獲取的,等到他真的得到之後,係統反而沒有了聲音,而得到那個寶物卻純屬是巧合,因為係統可不知道他是不是會突發奇想的去幫助一個成為鬼魂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