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故事的發生都需要起承轉合,而現在隻起了個頭,中間什麼衝突矛盾都沒有出現,就好像勇者拿起劍去斬殺惡龍,一到城堡發現根本沒有惡龍,隻有被等著帶回去的公主一樣。
太不科學了。
不發生一點什麼大事件,哪裡還算得上是劇情?
許臻覺得一定還有什麼事會發生,況且謝一昏迷也就算了,擁有靈力的許景明又為什麼會突然昏迷了?
他將這個想法說給了沈默言,沈默言聽完之後倒是沒有反駁,而是直接表示了讚同。
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的任務並沒有完成。
每一次一個事件結束之後,係統任務就會自發的消失,而現在有關於救下謝一的任務還明晃晃的掛在上麵。
許臻一聽果然,立馬下了命令讓其他人隨時保持警惕。
謝一的家被他們裡裡外外檢查了個遍,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無奈之下他們也隻能帶著人先回去。
可誰知道,一直到他們將這兩個重點人物帶回許家,還是什麼也沒有發生。
對於其他人來說,他們找回了許家少爺就已經是圓滿完成了這次行動的任務了,但是對許臻來說,這種好像必定會有什麼發生的不安感卻尤為的強烈。
沈默言的任務是在謝一身上,於是他乾脆留在了室內,一邊找書打發時間一邊看著這昏迷了的兩人。
許臻也想去屋裡守著,但是他一回許家就被人給攔下了。
似乎是在他離開的時候有了什麼新的發現。
現在已經不是能夠藏私的時候了,無論是誰有什麼新的發現都會選擇共享。
許臻原本以為會是一些有關於那些個鬼魂或者如同黑泥一般的惡靈的新發現,結果卻沒有想到,他得到的卻是有關於那封信的情報。
翻出與那封信有關的案例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
然而那個小家族許臻卻記憶猶新,因為這個家族雖然毫不起眼,但是在原劇情中卻起到了一個相當關鍵的作用。
這次的事件一和這個家族牽扯上關係,許臻頓時就有了眉目。
他剛準備去找沈默言,就被齊家的家主給叫住了。
“還有一件事。”
“就在你離開的時候,我們齊家有兩位負責在外增援的下屬被那怪物襲擊了。”
齊家是個什麼地位許臻十分清楚,所以雖然這話說的不明所以,他也還是耐著性子等待對方說完。
“那怪物是由人類靈魂中所蘊含的情緒凝聚而成的,一個怪物有可能是幾百上千人情緒的成果,是普通人所無法承受的。”
“你的意思是……?”許臻覺得自己不好的預感似乎要成真了。
“我的下屬都因為被近身而失去了理智,現在關押在空房裡由其他人看守著。”齊家家主提醒道,“記得千萬不能讓那怪物觸碰到身體,隻要被碰到就完了,能保持距離的話它們根本不足為據。”
許臻表情頓時變得有些微妙,他有一種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想法:“隻要被碰到就會失去理智?”
齊家家主慎重的點了點頭,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誰都有可能開玩笑,但是眼前這位德高望重的齊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開這種玩笑。
許臻怎麼也不覺得沈默言像是失去理智的樣子,他可不止是被碰到了,而是整個人都被淹沒了,可他依舊和平時沒什麼區彆。
“能帶我去看看那兩位嗎?”他得確認一下所謂失去理智究竟是怎麼一個模樣。
“當然。”
許臻臨時改了目的地。
而他前腳剛隨著齊家家主離開,後腳房內原本昏迷著的人忽然就醒了。
床上的人僅僅隻是動了動手指的動靜就已經令沈默言放下了手中的書,為了保證兩邊都能有一個安全的環境,所以許景明和謝一被分開放在了同一個房間的兩張床上。
屋內自然不可能隻有沈默言,在動了動手指之後,緊接著便是條件反射的抬起了手,這麼大的動靜讓屋內守著的其他下屬也立刻注意到了。
擁有靈力本該免於昏迷的許景明此刻還昏睡著,而明明沒有靈力隻是一個普通人的謝一卻撐起了身子,目光迷茫的落在麵前的床鋪上。
過了半響他才抬起頭,無神又空洞的望著屋裡的人。
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一個被抽離了靈魂的木偶,看不到半分本應屬於人類的情緒,隻有當目光落在沈默言身上時,才微微有了些反應。
那就好像是在黑暗中突然遇見了光,可那光僅僅是出現了一瞬。
下一秒所有人都看到了極為可怖的一幕,那隻要沾到就會令人癲狂的黑泥竟順著床上少年的衣袖中緩緩流出,滴落在地上,凝聚成一灘還未成型的黑色淤泥。
“這怎麼可能?!”守著屋內的下屬不敢置信的脫口而出。
這可是在許家!在許家的層層結界下,沒有任何惡靈鬼魂能夠進的來才對!
沈默言垂眸看著最後一滴黑泥落在地上,而當他再去看謝一時,床上的少年又恢複成了之前那副木納的模樣。
那屋子裡的黑泥難不成全是他一個人創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