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沒什麼奇怪,本來在這監獄裡也不存在什麼真情實感,所有的關係都是基於有利可圖,果不其然,就和他們猜測的一樣,那姓何的小子也是看上了沈家那小孩身上的什麼東西了,這才突然親近,現在恐怕是目的達成或者乾脆放棄了。
看那天姓沈的那麼著急去找人的模樣,隻怕還真是把那何義當自己人了,照這麼看那何義應該得手了才是。
周圍開始出現嘲笑和幸災樂禍的聲音,這其中不乏有一些人跑到他的麵前冷嘲熱諷,說的話自然也是不堪入耳。
他們想看他悲傷想看他憤怒,想看他被人戲耍之後的反應,就像是枯燥的牢獄生活中的飯後甜點。
隻不過少年並不如他們想的那樣激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何義根本就沒有從他這裡得到任何東西。
更多的時候都是他在他邊上說著一些有的沒的,在遇上這麼一個人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話能夠這麼多。
就算走了,那應該也是他疏離冷淡的態度讓對方覺得沒勁了,沒有人會願意對著一個不會回應的石頭一直說話。
他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好。
隻不過這段時間何義的行動有些令人在意。
他注意到何義似乎開始試圖往礦區的邊界跑,沒有會這麼做,因為那樣沒有意義,還會耽誤回去的時間,可以說是白費體力。
上層會這麼放心這座監獄自然是有理由的,這片礦區的地理位置非常的微妙,它可以說是完全介於帝國之外,可通過與監獄的連通又能讓人迅速回到帝國的地盤。
稍微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帝國之外的非法地帶有著非常嚴重的汙染,普通人類去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受到感染,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天空那道隔離網並不是單純為了控製他們,更是隔絕外麵汙染的一個重要保障。
沒有人想出去,也沒有人能出去。
身邊少一個人沒有影響到他的日常牢獄生活,他依舊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事,想要從這裡出去他首先就得適應這裡,足夠了解這裡之後才能保證所有的行動都是正確的,沒有差錯的。
不能有差錯,因為他現在並不是單獨一個人,也不需要在這座監獄結交什麼朋友,不要和任何人扯上關係是最好的,更何況是一個讓他毫無理由做出不計後果的舉動的危險家夥。
不能扯上關係。
在那個人突然昏倒在礦區門口之前,他都是這麼想的。
許臻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太操蛋了,營養液開始失效之後造成的影響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他隻能借著還有力氣趕緊把周圍能去的地方全部跑了一遍。
結果和他想的差不多糟。
哪怕他跑到了礦區的邊界,那裡也是一道根本無法逾越的隔離網,而在隔離網外的世界一片荒蕪,甚至還有一些他從未見過的生物出沒,至少從外表上看,這些生物都不像是吃草的。
跑的再遠也沒有任何離開的線索,反而更加加深了這像是一個獨立世界的印象。
他都在這裡這麼久了,外麵的人卻還沒有把他喚醒,說不定他真的在另一個世界,而係統故障了所以沒有及時提醒?
許臻沒有什麼心思去細想了,他餓的頭昏眼花,最糟糕的是係統商城裡竟然不能兌換任何的食物,這是最騷的。
仿佛知道他會曠工,遇到糧食危機一樣。
他非常有幸的體會了一把餓到意識模糊的感覺,隻不過他至少還知道必須得在關門之前抵達勞作區這件事,所以依靠著潛意識磨磨蹭蹭的往門口移動。
到最後他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不是有跨過那扇門,隻是影影約約的看到了漆黑的礦山,和敞開的大門,天空藍色的隔離網像是一團模糊的藍色棉花,看不真切。
隨後他便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而當他再次醒來,卻換了個地方。
許臻發現他還是在礦區,隻不過此時卻不知道被誰給搬到了角落裡,四周沒有什麼人,礦山的陰影幾乎把他整個人給蓋住了。
天空的藍網還在,意味著他還在這個監獄。
原本饑腸轆轆的肚子不知道為什麼安分了不少,也沒有原先那種強烈的饑餓感了,隻是之前餓了那麼久的後遺症還在,他腦袋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難不成他有餓死了之後就會滿血複活的設定?
許臻覺得這種想法有點扯,可他現在確實不餓了,總不見得有人看他餓暈了還把自己的營養液喂給他吧?這聽起來更扯。
同時他有了一個新的想法。
而在他實行這個想法之前,他特地去打聽了一件事,這件事比起問本人來說,從其他人那裡得到消息要來的更加容易一些。
許臻還算輕鬆的得到了小沈同學那位妹妹的名字。
他也不知道他去打聽這個做什麼,或許等回去之後找沈默言核實一下,比如他是不是有一個叫沈婧的妹妹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