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畢竟是許家撈回來的人, 在場所有家主們都默認許臻將那個名為沈默言的少年留下是為了監視他們以及將他們的行動第一時間彙報上去。
正是因為有了這層關係,所以哪怕他們意識到這事恐怕和許家有關, 目前發生的異變說不定就是許家少爺給整出來的,他們也牢牢閉著嘴, 愣是沒有冒出半句抱怨的話。
當然他們心裡也明白, 不是他們看不起許家少爺,而是以許景明的水平想要弄出這樣大規模的異變是不現實的,躺在他們麵前的名為謝一的少年又是一個毫無靈力的普通人, 隻要稍微動一下腦子就能聯想到這或許是某種帶著不祥詛咒的物件造成的。
這種現象並不少見,實際上被詛咒的物件盯上某些特定的人, 從而造成一些怪異現象在這個世界是非常常見的事。
不常見的是這次事件的嚴重程度。
造成的影響越大, 最直觀的就證明了那物件的力量越強,像這樣能在一夜之間令人類社會造成癱瘓的力量, 絕不是什麼尋常物件就能做到的。
能造成這種結果的會是什麼?
其實在場已經有不少人心裡有了猜想,隻不過既然沒有人主動提起,他們便也就將這猜想埋在心底,隻期望第一個掌握到關鍵的人會是自己。
跟著許臻離開的人中固然也有考慮到這一層的, 不少人認為關鍵會在“地點”上, 留下來的人中則有不少認為關鍵會在“人”的身上。
謝一被充斥著濃鬱靈力並且堅不可摧的結界籠罩著,看著像是保護措施一樣的結界實際上卻是一種隔離手段。
“他的情況很不正常, 正常‘人’產出的情緒不會超過自身能夠承受的範圍, 一旦超出就會麵臨奔潰。”
在場的都是大佬, 要判斷一個人的精神狀況是否穩定簡直易如反掌。
很顯然謝一的精神並沒有奔潰, 他非但沒有奔潰, 此時此刻竟還在源源不斷的產生新的情緒,重新產生的情緒被不知名的力量從他體內抽離,最終形成的便是那汙穢的泥水。
至於他清醒時那恍惚的精神狀態也是理所當然的,他的情緒被抽離就意味著他失去了所有的情緒,那恍惚的狀態便是失去情緒的最好證明。
“哪怕是陷入昏迷,人的精神世界是不會停止運轉的,他情緒來源的秘密或許就在他的精神世界。”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擁有將人帶入精神世界這項手藝的家族後代就在許家?”
“就算如此,去他人的精神世界也太過於冒險了。”
幾位家主們你一言我一語,到最後進入這個少年精神世界一探究竟的決定倒是莫名敲定了,隻是這人選上意外產生了分歧。
並不是他們不願意冒險,相反的他們巴不得去的人是自己。
假如真的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令這個世界產生如此大異變的存在真的是那樣東西,而這關鍵就在這少年身上的話,找到這關鍵的人無疑就是最終得到那寶物的人。
可是同樣他們不得不承認這件事存在著相當大的風險,而他們所處的立場並不適合去冒這個險。
他們不能親自去,又不想讓其他家夥趁機撿便宜。
相持不下,而最後他們的視線都不約而同的落在了從都到位都沒有出聲,僅僅隻是在一旁圍觀的少年身上。
在場的家主們都衣著華貴,懂行的人僅僅隻是一眼就能從他們身上任何一個細節看出其中的不同凡響,哪怕是小小一枚尾戒都價值連城,更何況在其本身凡俗的價值之上它或許還有這其他更為神秘的力量。
就在這麼一群人中,原本在路邊看到會覺得平凡無奇的高校校服反而無比的出挑打眼。
畢竟在場的都是家主們,雖然也有一些沒什麼名氣的小家族,可也不缺乏位高權重的家主,這些人此時都站著商議事宜,沈默言自然也沒有獨自一人找個椅子坐下的道理。
他就倚著牆,不參與進他們的討論,也不提任何的意見與見解,仿佛就像他們猜想的那樣,隻不過是許臻派來監視的一般。
包括此時發現這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他也無動於衷,沒有主動請纓更是沒有表露出一絲一毫想要和他們搭話的意向。
從這個少年表現出他遠超越同齡人的靈力、對其精密的控製力以及對符文布陣的操作了解之後,就已經有不少人動了想要將其招攬至麾下的念頭了,之前也不過是許臻在場他們不方便做的太過分。
他們召開除靈大賽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尋找人才嗎?!
而這個少年足夠的年輕。
沒錯,年輕人的心緒是最容易被動搖的。
能夠動搖一個人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無窮無儘的財富,旁人望塵莫及的地位權勢,相見恨晚生死與共的友情。
對了還有愛情,如果需要的話他們能夠找來令年輕的少年一眼便挪不開眼的少女,給他這個年紀最純真的悸動,牽動他的心思令他慢慢更偏向自己一方。
假如不是現在情況不允許,他們早就將這個少年的情況調查個徹底然後製定相應的對策了。
不過就算目前沒辦法調查出對方的詳細資料,但在他們眼裡“這個少年是可以拉攏並且值得拉攏的”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了。
既然現在他們沒有人能去做這個事,倒不如讓他來。
危險自然是會有危險,可這也變相能夠測試這少年的能力,另一方麵就算他得到了那樣寶物,以他的年紀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清楚那樣東西的真正麵目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