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被人當成少女的鹿族少年名字叫陸雲川, 年紀輕輕手持重劍,看起來也才十五六歲的年紀, 就已經是二階綠魂,對於尋常人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的天賦了,畢竟那人高馬大的牛族男人目前也不過二階。
在發現自己認錯性彆獻錯殷勤之後, 牛族男人就連自我介紹也說的灰溜溜的提不起勁,不過眾人也都知道了他的名字是衛方, 誌向是成為最了不起的雇傭兵。
以二階的水平想要達到這個高度也真的有些困難。
陸雲川顯然對於森林非常熟悉,他竄進森林沒多久就捧著一些草藥回來了,已經將這附近森林中有的草藥認識過一遍的沈默言倒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些草藥的作用, 不過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它們並且采集回來, 顯然陸雲川非常熟悉著周圍的環境和草藥生長的位置。
這個鹿族少年其實並沒有刻意的打扮成女孩子的樣子,隻不過淺色係的衣著再加上輕飄飄的麵料以及他那張有點過於雌雄莫辨又總是眉眼帶笑的臉,一眼看過去很難不把他當成女孩子, 就算仔細看了也很難相信這是個活生生的少年。
特彆是當陸雲川蹲在受傷的馬匹邊上,耐心又溫柔的替馬匹上藥的時候,衛方痛苦的捂住了臉,他終於忘記了當時在馬車上的單方麵針對, 一把搭在貓族的肩上,痛哭流涕。
“她怎麼就是他呢?!”
沈默言乍的被拍了一下, 看著明明是假哭但是好像還真的有點想落淚的衛方, 問:“是‘他’就不行了?”
衛方猛地直起身,認真的盯著他的臉,似乎是想要分辨出他究竟是認真這麼說的還是在開玩笑。
“當然不行!”過了一會他又反駁道, “也不是說不行,但是我是咱們村最直的牛!”
衛方仔細想了一下,他覺得他果然還是喜歡軟綿綿又溫柔可人的女孩子。
“所以不行!絕對不行!”
他拒絕的乾脆,一邊聽到他們說話的另一個一階獸人卻突然道:“可人家也沒說對你有意思啊?”
“是啊,在車上的時候不是你一直拽著人家陸雲川說話嗎?”
被雙重暴擊的衛方張了張嘴,憋紅了一張臉也沒找出反駁的話來,隻能吞吞吐吐的說著:“……那不是不知道他是男的嘛。”
“是男的怎麼了?”
替馬匹塗完藥,陸雲川恰好扛著重劍回來,不知道是不是那把重劍實在是太壯觀了,顯得他整個人都有些嬌小,衛方身為牛族本就長得高大,以至於精致的鹿族少年說話時必須仰著頭看他。
牛族對著那張帶著笑容的漂亮麵孔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男的,也、也挺好的。”
解了毒包紮了傷口,又等了一會之後馬匹終於能夠正常的行動了,好在那毒如蟲隻是一階,尾刺造成的傷口麵積不大,這才能讓他們稍微耽擱了一會就能繼續上路。
毒如蟲的尾刺也是一種可利用資源,理所當然的按照誰擊殺的就給殺的原則,沈默言拿了兩根,陸雲川拿了一根。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那頭被擊殺了的尾狼了,這可是二階異獸,屍體完整度還算完好,尾狼的使用價值其實不如利麟石蜥,它一沒有利麟石蜥的毒性,二沒有利麟石蜥的鱗片,肉質的味道也不如利麟石蜥的好。
不過尾狼怎麼說也是二階異獸,它的皮毛和尾部的倒刺還是有一定價值的。
但是很顯然,在場的一群食草動物之中,沒有一個人考慮要把它現場活剝,留下有用的部分帶走。
“帶上馬車的話也太重了,放著不管又很可惜。”陸雲川摸了摸下巴,轉頭看向了邊上的黑發獸人,畢竟這是沈默言的獵物要怎麼處理還是他一句話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不管是什麼異獸,完整的屍體都會相對值錢一些,陸雲川其實不太在乎解剖異獸會不會太殘忍,他們的武器和護甲大部分材料源自於這些異獸,現在談殘忍不殘忍的也太矯情了。
隻是會破壞賣出價格這一點讓他有點肉疼,雖然並不是他的錢。
這確實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沈默言想了一想,看向一群等著他得出結論的獸人:“能稍微給我幾分鐘嗎?”
眾人以為是給他幾分鐘考慮,畢竟一頭尾狼怎麼也有一兩百金幣,當然是值得好好考慮的,於是大家都非常體諒的點點頭。
衛方大方的道:“沒事,正好讓馬匹休息休息。”
看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沈默言點了點頭。
接著眾人就看到他轉身竟然直接進了森林。
考慮事情還得進森林裡考慮嗎?!
衛方操著不必要的心,下意識的就衝陸雲川道:“這會不會太危險了一點?那些尾狼剛跑沒多久,說不定還在附近呢。”
陸雲川還沒說什麼,另一個獸人就立刻說道:“那可是三階,能有什麼事。”
或許是一階距離三階之間的差距過於大了,人們對於自己不了解的東西就會有盲目的臆想,對於大部分一階來說,三階就是一個怎麼樣都難以達到的高度。
但是對於像陸雲川和衛方這種本人就是二階的人來說就不一樣了,他們是距離三階最近的那一部分,所以他們才能明白,要是被一群二階異獸包圍,那麼就算是三階也會麵臨非常危險的境地。
螞蟻多了都能咬死大象,更何況是一群本身就食肉的野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