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司翰看了他許久,似乎想要從沈默言的臉上看出他是在虛情假意的證據,可無論他怎麼看,都無法從他的神色之中看出分毫的差錯。
就像之前無數次的對話一樣,在剔除剛剛那不經意流露出的真實情感之後,殷司翰根本沒辦法分辨這個人的笑究竟是不是發自內心又或者隻是惺惺作態。
這也是他頭一次遇到這樣棘手的情況,明明在那天被一語道破異世界的秘密之後已經冷靜下來的情緒又不安分起來。
人最怕的是未知的東西,殷司翰也是人,對於完全無法憑借以往經驗弄明白的對象,他無法讓自己對此毫不在意。
很快他就意識到,這個人讓他弄不明白的並不光光是這些。
那些研究人員一個個穿著白大褂,看著還頗有學術派的架勢,就像殷司翰提前打過招呼的,他們紛紛表露出了讓外行插手這件事的不滿,上來便是毫不客氣的“探討”。
有些個專業術語就連參與了研究全程跟進的殷司翰都聽不怎麼明白,但對於沈默言卻好像並不存在什麼理解上的問題。
與略顯的咄咄逼人的研究人員不同,這個男人他的姿態放的極為沉穩,幾乎是他們問什麼,他答什麼。
這一問一答持續了很久,直到這些研究人員再也問不出什麼了之後,看著脾氣溫和的男人才微微笑了笑,拋出了一個以現代科學根本無解的問題。
幾乎是瞬間,原本搶著“考驗”他的研究人員們紛紛靜止了。
場麵變得極為安靜。
殷司翰怎麼說也是名校畢業,能坐到現在這個位置他的頭腦絕對不差,可是術業有專攻,在科技方麵的領域他還是沒有辦法輕易插足到那些研究人員之中的。
原本殷司翰認為就算沈默言拆解了他機器之中的部件,做出了能夠隨身攜帶並且具有往來異世界功能的戒指,這一切也是基於研究所已經研究出的係統之下。
就好像買了一部手機,將它拆解重組為一款智能手表,這不過是換湯不換藥的事。
像現在這樣的結果,他是完全沒有料到的。
殷司翰不擔心是他手下研究所的人在給沈默言防水,這種情況完全不可能,可這些人被反將一軍到啞口無言卻也是事實。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拿到的有關沈默言的情報究竟是不是真的,資料上的簡曆普通到公司裡幾乎隨手一抓就能抓到一大把,可眼前的人又哪裡和普通沾的上邊?
殷司翰提心吊膽的同時又不由慶幸目前為止自己還沒有做任何多餘的事。
殷司翰會同意沈默言的條件讓他來,一方麵是他確實抱有對方說不定對此真的有什麼了解的想法,另一方麵是在沈默言已經發現了殷氏的秘密之後,他必須得想辦法把他拉入夥來。
現在外麵情況混亂,殷司翰不能允許有任何差池,假如對方對於手杖的研究沒有任何作用,又無法被他控製的話,那麼殷司翰倒也不介意采取一些極端的方法。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假如他真的做了什麼多餘的事,那損失的可就不是一星半點兒了。
沈默言沒有特地去揣摩殷司翰的想法,就算他知道了殷司翰有這種打算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尋常人的威脅並不足以讓他過多重視。
這些都不如眼前的東西來的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殷司翰非常遵守信用,在通過了那些所謂考驗之後,有關於手杖研究的所有資料就都被擺在了他的麵前。
就像是沈默言之前猜測的一樣,這些研究成果並非均是紙質文件,以各種形式存在的都有,研究所建立了小型的模擬基地,用來觀測位麵切換時周圍空間轉變的規則。
書麵的資料他看一眼便能全部記住,剩下的時間他則是有幸見到了那柄手杖的真身。
對殷司翰來說,能夠研究出手杖的最大化利用方式就是最主要的目的,在研究有可能會有進展的前提下,他完全不介意讓已經有所知情的人親眼見一見,甚至碰一碰那柄手杖。
將東西藏著發黴而不發揮其最大價值,不是殷司翰的性格。
這柄手杖上有著非常細致的紋路,沒有鑲嵌任何多餘的東西,卻依舊讓人一眼看著便覺得華麗高貴,手杖頂端延伸出的不規則金色金屬似乎被切割了部分,想來應該是被拿來研究並且研磨至粉末成就了那些遊戲艙及遊戲芯片。
沈默言碰到那柄手杖的時候,最先感受到的是從手杖內部傳來的冰冷寒意,緊接著是一股不屬於獸人也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奇特力量,這股力量縹緲稀薄,要不是接觸過的力量體係繁多,大約就算是他也無法輕易捕捉到。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平時幾乎不會出聲的係統發出了提示。
[恭喜玩家接觸到傳說級位麵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