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保持體力,明天還得去完成帝國監獄安排的勞役,妹妹還太小,他得幫她的份也一起完成,才能保證兩個人每周都能領到一份最低等的營養液。
他強迫自己努力睡著,可是精神上的壓力加上寒冷的環境,讓他終究沒有辦法睡的安穩,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他迷迷糊糊也隻睡了兩三個小時。
在他頭昏腦漲的時候,他的牢門打開了,應該說是所有罪犯的牢門都打開了,帝國監獄高配置的監管係統讓他們能夠確保不會讓任何一個罪犯逃離,但他們卻不管罪犯之間的糾紛問題。
帝國不在乎罪犯的生死,經過時間的衝刷,這個世界的人性並沒有更好的達到升華,所有人都活在壓抑之下,至於那些犯罪者,沒有人相信他們會通過勞改真的洗心革麵,與其刑期到了被釋放,不如死在監獄裡。
這一點沈默言十分清楚,因為他自己就是帝國的居民,曾經的他也有過這樣的想法,但那基於他認為自己絕不可能成為那樣的人,沈默言有獨屬於他這個年紀少年擁有的自傲,隻不過現在這份自傲被磨的隻剩下了些粉末,再有陣風一吹,恐怕就徹底消失殆儘了。
他要活下去,不光是為了找到他家人被汙蔑的證據,更是要保護他尚且年幼的妹妹,哪怕曾經妹妹周圍有再多親密的小夥伴,可到了現在,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再會去保護她了。
沈默言平穩了一下心情,站起身疊好了毯子,順著監獄走廊前往勞作的地點,有人恰好走過看到他疊毯子的舉動嗤笑了一聲,沈默言沒有搭理。
這條走廊連接著三片區域,一片是工廠,另一片是農場還有一片是礦區。沈默言要去的是礦區,哪怕他現在的身體看上去似乎並不太好,可他剛入獄的體檢檢測結果卻是比常人要更加健康的,畢竟他家族條件優渥,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他的妹妹沈婧被分去了農場,說是農場其實大部分都是機械化培育,在那裡隻需要做一些簡單的工作也會輕鬆一些。
帝國監獄的路線相當複雜,可即便這樣在前往勞作地點之前會有一個統一的路口。
沈默言站在路口等了一會,沒有人會去催他,哪怕他不去勞作也頂多達不到要求最終餓死在牢房罷了。
沒多久他就等到了向著他這裡小跑過來的妹妹,她才那麼小,踮起腳也隻能到他的胸口,監獄的囚服灰撲撲又過於寬大,像是一個掉進過垃圾堆的小可憐。
才九歲的沈婧笑容依舊天真無邪,她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不曾在這個監獄裡呆了近一個月一般,一見到他就開心的抱住了他的腰,仰著頭甜甜的喊道:“哥哥!”
沈默言下意識想要像以前一樣親昵的捏捏她的臉,但是過了一晚上他的手大概比冰塊還要冷,於是動作頓了一下最終摸了摸她的頭。
周圍人漸漸都進了各自勞作的區域,再過10分鐘門就要關閉了,他們周圍沒有了彆人隻剩下監控,而監控不會管罪犯之間無傷大雅的小舉動。
沈默言拿出一直被他握在手裡藏在袖口的營養劑,這一支是他這一個月省下來的結果,哪怕他也想多攢一點,可是他也是普通人也需要最基礎的營養補充,辛苦在礦區工作了一個月,他也隻是拿到了最基礎的四瓶,前兩瓶他喝了三周,這才省下了一瓶。
他把省下的那瓶塞進了妹妹的手裡,沈婧才九歲,她根本沒有辦法完成每個月的勞作指標,每個月頂多隻能拿到兩瓶,沈默言卻從來沒有聽她向他提過一句,可他依舊是知道的,根本不需要他去打聽,那些以用語言羞辱他的人都會告訴他。
“彆太辛苦了,有哥哥在。”這些日子太過壓抑,沈默言都快忘記要怎麼笑了,也隻有在對著自己親妹妹的時候,他的表情才會柔和一些,“趁現在沒有人,快喝了。”
沈婧手裡拿著完整沒有開過封的營養液卻沒有喝,她還太小,什麼心事都放在臉上,沈默言看了便不由的安撫道:“這是哥哥之前努力工作他們多給的,今天哥哥剛收到一瓶新的營養液,你彆擔心。”
他努力工作並沒有得到更多的營養液,今天收到的那瓶也碎了大半。
他學會了撒謊,目的是為了讓妹妹能過得更好。
“哥哥也喝!”沈婧信了他的話,但卻還是扯著他的袖口撒嬌的晃了晃,“我們一人一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姨媽真的讓人逐漸萎靡qvq
話說今天是不是高考了!要高考的都要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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