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這麼說的人們想法各異, 有的覺得這是又攬下一堆三階懸賞沒跑了, 但也有人持有不同的看法,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全都伸長了脖子試圖看清這個男人寫了哪些號碼。
以前他們要想看清很容易,可這會兒視線幾乎都被那一個個人高馬大戴兜帽的獸人給擋住了, 他們啥都看不清, 更彆說穿過這人牆去看他寫下的號碼了。
“麻煩你了。”沈默言寫完便將紙遞給了前台。
第一次的時候倒還好,現如今對方這麼客氣的態度倒是讓這服務人員有些受寵若驚,他慎重的接過寫著編號的紙張,轉身去找編號上對應的賞單。
隻有編號的話就算是他也沒辦法一眼就對上賞單內容, 畢竟商會的懸賞本質上是不分等階的, 所謂的等階也不過是這些懸賞的內容正常情況下放到雇傭兵協會會被評判到的等階,是由他們主觀判斷的, 像是收集異獸材料之類的任務,根據異獸等階就能很輕鬆的判斷出懸賞的難度等階,也不會有誤差。
商會內懸賞不標注等階, 自然也不可能按等階來排編號, 這些編號除了減少了前台核對任務時的尋找難度之外, 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是以服務人員接過紙張之後隻是粗略的掃過上麵的數字,數清上麵一共寫了七組編號之後, 便立刻加快了腳步,前往後台根據這七組編號去取商會內部備份的懸賞單。
在等待的過程中狗子們紛紛閉著嘴不說話,無論周圍陌生的獸人怎麼試圖向他們搭訕,他們也誓死不出聲,隻因他們記得沈默言最初關照過他們的不和陌生人說話的事。
他們要是能溝通倒還好, 現在這副拒絕溝通的模樣在其他獸人眼裡可就顯得有些神秘了,特彆是當不擅長被那麼多人盯著的狗子們緊張的身體緊繃,在他們看來也有點像訓練有素的護衛該有的隨時保持警惕的職業素養。
又由於戴著兜帽,身後的尾巴大部分也都被鬥篷遮住,隻能從偶爾擺動時布料上滑動的形狀來判斷他們尾巴的形狀和大小。
可他們沒有一個固定的尾巴模樣,有長有短有粗有細的,根本沒有辦法從這上麵判斷出他們的種族。
從這些人身上判斷不出種族,於是他們便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投向了被這些人團團圍住的男人身上,雖說經常會碰到一些腦袋不靈光的家夥把貓科動物的種族認錯,但是隻要見過豹族的基本都能將其和貓族分辨開來。
既然他們的頭領是豹族,那麼按理說那些戴著兜帽的家夥極有可能也是豹族,可豹子們的尾巴那都是統一規格的,這些戴兜帽的裡麵有幾個明顯並非是豹族的尾巴。
狗子們還沒有習慣被這麼多人打量,他們幾乎是下意識的後退一步靠近了能帶給他們安全感的地方——沈默言的邊上。
於是眾人就發現他們似乎盯的有點太明目張膽了,這些戴兜帽的警惕的將他們的頭領保護的更加嚴實了。
再誤會進一步擴大之前,服務人員終於帶著懸賞單出來了。
他一出來就接受了大量的視線,雖然知道這些人想要知道些什麼,但作為一個普通的前台服務人員,他也不可能在這裡給他們答案,隻能畢恭畢敬的帶著沈默言去清點任務物品。
提交完委托拿到賞金之後,沈默言帶著狗子們在幾個懸賞牆處又晃了一圈,一如既往用詢問的語氣向他們征求意見。
“這樣的頻率會不會太累?”
麵對陌生人連口都不開一下的狗子們幾乎是迅速的就給出了回應。
“不會。”
“我們不累。”
“再多幾個也沒有問題。”
“您看著安排就好。”
他們一人一句,把一群實力強悍連續一周執行任務都不覺得累還聽從指令的雇傭兵形象在旁人眼中刻畫的栩栩如生。
“那好。”
隊友這麼配合沈默言自然沒有什麼問題,他記下幾個有價值的懸賞便帶著狗子們離開了商會,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他手上有了一大筆資金,所以他是時候得回獵犬國一趟了。
待沈默言他們走後,服務人員才剛整理完手上的賞單,並走向懸賞牆去摘下那已經被完成了的賞單。
幾乎是他前腳剛踏出前台,後腳一群人就在他身後跟上了,這還是他作為服務人員頭一次享受到眾星捧月的待遇,不過這也難怪,等一會兒還有得他們驚掉下巴的。
於是眾人跟著服務人員一路來到了懸賞牆邊,等著看被揭掉的會是哪些賞單。
他們緊張的看著服務人員的手越過了那二階賞單,向著三階賞單的方向探去。
“也是啊,四階水平的懸賞要是那麼容易就能完成,那也不會在這裡掛那麼久了。”有個人說道。
眾人想想也是這個道理,正當他們不知道是失落還是鬆了一口氣時,就見服務人員的手又略過了那三階賞單,將最高處的那張因為掛了有些日子都沾了些灰的賞單給摘了下來。
因為放到高,所以有些人看不清上麵的任務內容,但視力好的獸人卻是一眼就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