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
[應玩家要求,商城、修複功能已強製鎖定,1小時內將無法開啟並使用。]
原本就警惕著沈默言是不是有什麼陷阱的獅族自然聽到了那兩個字,他無法理解“係統”所代表的含義,但這不妨礙他立刻將原本筆直的攻擊路線換為了側擊。
在關上係統商城和修複功能的同時沈默言已經將藏於尾戒之中的劍取了出來,漆黑的長劍一亮相便於槍刃摩擦出了花火,焚牙鬣獠牙粉末灼燒特性的加持下讓那一瞬間的摩擦炸出了如同火光一般的灼熱亮度。
也憑借著這點亮度讓沈默言更清楚的看清了對方使用的□□早在攻來的瞬間便已然換成了前後均有鋒利槍刃的兩頭槍。
獅族早就知道沈默言有能接下他攻擊的能耐,又因為時間緊迫他得快點拿下這個敵人,所以在一擊之後他立刻調轉攻勢毫不停留的接下了第二、第三擊,一直到第七擊時槍刃終於還是順著對方的臉頰擦過,空氣中頭一次泛出了血腥味。
一擊得手更是要乘勝追擊,以他多年經驗在□□擊中對方距離要害極近的地方時,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會做出避讓的動作,厲害一點的更是會借著避讓的動作進行反擊。
避開的方向距離以及會攻來的位置他都已經算好,隻要下一擊他就能讓那家夥徹底喪失戰鬥能力,他迅速的抬手翻槍正準備調整到能一擊命中迅速結束這場戰鬥的最佳角度,卻不料漆黑的劍竟從他未曾料想的位置襲向了他的要害!
正因為以為一切都在預料之中,從未想過對方根本沒有避讓的動作,硬是讓槍刃劃過臉頰並順著這股力道猛地將攻勢送了過來,竟是不慎讓一個比自己還低上一階的對手傷到了。
腹部的出血量可要比沈默言臉上被劃傷的看起來厲害多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他才終於從由於受傷而被真正惹惱的獅子身上感受到來自四階力量的沉重壓迫,在各種四階異獸的壓力下沈默言對於高階力量產生的威壓已經有了一些適應性,但頭一次麵對四階獸人的氣息,還是令他不由慢慢放緩了呼吸。
就是應該這樣才對,要不然的話可沒辦法達到效果。
儘管因為對方的輕敵而得手了一次,但已經徹底被惱怒的四階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伴隨著四階氣勢的壓力隨之而來的是對方遠比之前更加快速凶狠,招招斃命的攻勢。
經過剛才那一下,獅族自然而然的將沈默言定義成了為了達到目的不怕丟掉性命的激進派,他自認為掌握了一些對方的脾性,卻不料在這之後的交手之中對方竟是又以防守為主。
激進一點的打或許還能出現一些他意料之外的狀況從而傷到他,但以防守為主的話,那就對不起了,根本毫無勝算可言。
一開始獅族以為這或許又是對方擾亂自己判斷的一種手段,可隨著對方身上的傷勢越來越重,而他自己卻隻添了一些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傷,他開始確定先前那些恐怕隻是對方的虛張聲勢。
隻是這個家夥明明隻有三階的程度,卻意外的難纏啊。
這還是自從升到四階為止,他頭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三階和四階之間具有相當大的差異,所以無論對手是誰,三階的在他麵前基本撐不過幾回合,他也從未把低階的家夥們放在眼裡。
但是彆說幾回合了,現在都已經過去多久了?有一個小時了嗎?
獅族一方麵因為時間被拖延的太久而感到急躁,另一方麵又因為確實沒有辦法像解決其他家夥一樣瞬間擊殺這個人而困惑,對方就像是有預知能力一樣,力量上的欠缺依靠著提前猜到他的攻擊方向以及豐富的技巧來彌補,硬是將一麵倒的局麵變為了如今的拉鋸戰。
隻不過也該差不多了,終究是有等階上的決定性差距。
獅族看著麵前渾身是血終於連劍都握不住了的男人,忍不住產生了些許憐憫,他自然不會對敵人產生同情,但作為喜愛戰鬥的一族,對於能在這種決定性差距之下堅持到現在的對手,他不得不由衷的敬佩。
但,到此為止了。
他抬起手中的□□,將槍刃指向了敵人。
然而最後一擊還沒有落下,對方卻先一步倒在了地上,原本獅族以為那是失血過多又長時間神經緊繃導致的脫力,可很快他就意識到了不對。
對方倒在地上弓著身子看上去極為痛苦,他一手死死地拽著領口,任憑脖頸處傷口的血液溢出浸濕衣服的布料也絲毫沒有鬆手放輕力量的趨勢,另一手卻是扣住了地麵,用力之大就連指關節都泛著白。
這明顯不是失血過多脫力的樣子,這分明是進階了的狀態!
獅族猛地意識到了什麼,緊接著不敢置信的後退一步。
這個家夥難道說是在拿他作為進階的墊腳石?!
之前所謂的“正合適”是指他們之間等階的差距小,足夠這家夥拿他來做實驗,既能保證短時間之內不會死在他的手下,有能保證精神上的壓力充分足夠嗎?!
這家夥是瘋了嗎?!提升等階可不是簡簡單單通過計算就能達到的,要是失敗了下場直接就是被他殺死!不對……
他很快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
他不能讓這家夥在這裡順利進階,得在他進階之前殺了他!
就算順利的積累壓力堅持到了進階的這一步又怎麼樣?進階的過程中,等階越高的人就會經曆越強烈的獸性覺醒,而需要抑製住這種興奮需要極大的意誌力,在覺醒的過程中想要分神抵抗住同階的攻擊都很難,更彆說他至少現在還比沒進階完的對方高上一階。
這種情況下這家夥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魚,毫無反手之力。
“……”
正準備動手的獅族動了動他頭頂的耳朵,似乎聽到倒在血泊中的那個人說了點什麼,一向聽力極佳的他竟一時沒有聽清,想來對方是真的沒有多餘的力氣出聲了。
於是他也就不知道,他所沒有聽清的那一句話是——
一個小時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