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近羊族領地的時候,段澤就已經先一步拉好了自己的兜帽,遮住了明顯的中族特征。
戴斯最先迎了上來,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麵,他努力抑製自己喜悅的心情,搖著尾巴克製又恭敬的喊了一聲:“導師您來了?”
“……”
越是和外族接觸,獵犬國的狗子們就越發的了解到了自家遇上的這位是多麼的溫柔善良,不光是無償的在幫助他們,之前同胞遇到危險,也是沈默言及時出手阻止了最壞的結果,而哄騙了他們同胞的情報商人也得到了懲罰,結局可謂是皆大歡喜。
事到如今他們已經無法去想這個人如果是個壞人會怎麼樣了,擺在眼前的恩情就在那裡,哪怕最後真的是哄騙他們,他們也會執著的認定給與任何回報都是理所應當的。
戴斯看著沈默言下了馬,跟隨他一起來到這裡的另一個穿著兜帽的男人也從另一匹馬上下來了,光從外表沒有辦法分辨出對方的中族,但考慮到是和沈默言一起來的,那麼肯定也不是什麼壞人,戴斯主動上去幫忙卸了行李。
“不用麻煩,我自己來就可以。”段澤本來也沒帶多少東西,唯一的行李也就是被他放在了馬背上的包裹。
他剛拒絕完,就肉眼可見的發現眼前這隻犬族的耳朵與尾巴沮喪的垂了下來,明明是大型犬,從外貌上來看也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成年男人,但是段澤偏偏產生了一中欺負小動物的罪惡感。
還沒等他心軟鬆口,馬背上的包裹已經被沈默言給取了下來。
“走了。”他扯了一把還盯著狗尾巴猛瞧的段澤,邁開步子率先進了城。
狗子們訓練有素的將他們的馬匹全部都帶進了城門口的馬棚,然後跟了上來。
大部分的犬族都還好好的戴著兜帽,雖然沈默言表示過已經沒有什麼必要再刻意隱藏自己的中族了,但是獵犬國的狗子基本都在外麵收到過巨大的背叛,不想輕易信任彆人的狗子們更願意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至少從實際上阻止和他人的進一步接觸。
沒有戴兜帽的就隻有戴斯和易天,易天生性開朗,也算是在獵犬國最早一批和沈默言有接觸的狗子,雖然後續接觸的少了,但獵犬國持續的改變還有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都讓他不可避免的對沈默言這個人產生了所有狗子都有的好感和崇敬。
戴斯自閉又害羞,但他阿天可不一樣,遇到崇拜的對象他原本就不少的話在這一路上瞬間更多了起來。
“這次事情結束您真的得抽空來我們那看一看!大家可想您了!阿丘那個倒黴蛋現在對長耳朵的生物都有陰影了,但他特彆崇拜您,您去瞧瞧他,準能藥到病除!”易天說著說著目光瞥到了一旁唯一的陌生人,想了想還是替大家問出了疑問,“對了導師,這位是您的朋友嗎?”
沈默言曾經阻止過他們喊他“導師”,因為這個詞怎麼看都是從某個中二病嘴裡傳出去的,但很顯然單純的口頭阻止沒有起到很好的效果,在他消失的一個月裡麵,“導師”仿佛已經成了內部的默認稱呼。
他看了一眼正瞅著易天背後的狗尾巴猛瞧的段澤,介紹道:“他是我喜歡的人。”
這話一出,彆說段澤自己什麼看可愛狗狗的心思都沒了,一路老老實實跟著的狗子們也都驚呆了,易天連忙鎖回了狗子堆裡,五隻狗子湊在一起一邊跟著他們走一邊嘀嘀咕咕。
他們已經非常努力的小聲說話了,但是無奈段澤五階的聽覺不是擺設,他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議論內容。
“……所以是嫂子?”
“不對不對,導師又不是咱們大哥,應該更恭敬一點……”
“師母?還是師娘?”
“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快好好想想彆喊錯了!”
段澤臉漲得通紅,他看了一眼仿佛什麼都沒聽到的沈默言一眼,及時出聲打斷了狗子越來越肆無忌憚的討論:“我叫段澤,喊我名字就行了。”
在這裡說出身體原主的名字的話,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給沈默言下委托的是羊族的王族,隻要是王族那麼就不可能不知道其他王國的王的名字,為了避免麻煩段澤乾脆暫時用了自己的本命。
對他來說還是這個名字更有歸屬感。
易天眨巴了一下眼睛,笑嘻嘻的就從狗子堆裡重新又擠了出來,從善如流的喊了一聲“段先生”。
他這一下等於確定了狗子們的最終稱呼,總算讓段澤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沈默言是想向這些單純的犬族表達他是自己人的信息,但要是被一群成年人喊大嫂師娘的,這畫麵也太難以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