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澤不擔心劇情脫離原著,他隻是覺得這個世界的發展好像多少與之前任何一個世界都不太一樣,有一種隨時可能脫離控製的感覺。
這一點不光是他這麼覺得。
“因為這個世界有特殊性。”沈默言取出指針,指針看起來平平無奇,很難想象這是被係統鑒定為傳說級的位麵道具,“這是唯一一個跨越了兩個世界的世界。”
這麼說起來或許有些繞,但這個世界有著現代與獸人兩個截然不同的位麵,而他們擁有係統的人很顯然是以單個世界為穿越單位的,那麼這個世界究竟該算作一個還是兩個?
假如這隻是一個世界內被分割出了兩個小世界也就罷了,但如果真的是兩個理論上獨立的世界,那麼殷司翰的權杖以及白昀的能力都得另外考慮了。
“白昀在哪?”沈默言問道。
段澤想了想,白昀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在知道他是去找沈默言的情況下很少會一起跟來,雖然現在想來這多少有一種在提供他們兩人空間的樣子,但以白昀的習慣,現在應該正在市集上練習和外族說話。
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白昀格外向往像段澤那樣能夠半點不內向的就和陌生人交涉的樣子,為了改變自己內向的毛病,他開始有意識的去找自己不熟悉的人搭話,不過大部分時候都被豹子們嚇的夠嗆。
果然,他們找到他的時候,白昀正一邊壯著膽子一邊試圖和一個攤位的雪豹族說點什麼,對方顯然也習慣了這段時間這個兔族的奇怪行為,乾脆趁機開始賣貨。
白昀捧著一堆不知不覺買下的東西,正好撞見一起來到市集的兩人,白昀一方麵很羨慕他們關係那麼好,另一方麵發現自己很有可能會成為電燈泡,於是腳底抹油的就準備找個方向逃跑。
結果根本沒跑出幾步,就被提著領子給拎了回來。
在得知他們的來意之後,白昀立刻精神抖擻的表示絕對配合:“對我做什麼都沒有問題!”
“說話這麼能有歧義,也難怪能是主角啊。”段澤不由的感歎。
原本因為手頭上事情確實多,白昀身上的問題也沒有那麼迫切的需要得到答案,沈默言是準備離開雪豹國之後,帶著他到獵犬國再進行下一步研究的。
現在他估計沒有時間在獵犬國長待,把人送過去之後就得離開,於是就隻能現在著手研究,唯一可惜的是這裡到底是雪豹族的地盤,要是出了什麼問題,遠遠沒有比在獵犬國更安全。
段澤在床邊盤腿坐著,長長的獅子尾巴垂在邊上一晃一晃:“彆緊張。”
他原本想要安慰一下白昀,讓他放輕鬆,但是由於對有可能造成的反應連他自己都說不好,於是到最後也隻憋出一句乾巴巴的“彆緊張”,要是受什麼傷,他大可以讓係統及時修複,但如果要讓他安慰白昀“彆緊張,不會死的”好像聽起來更嚇人。
白昀身體裡麵的特殊能力在劇情後期是殷司翰陷入了危險,白昀為了救他在緊急關頭爆發出來的,現在不可能認為給他製造這樣的時機,蘊藏在他體內的力量也不會因為他不會使用就不存在。
最直觀能證明這一點的,就是白昀和指針力量之間所達成的共鳴,白昀是在什麼都沒有做的情況下,被動吸收了聖晶裡的力量的。
那麼能最直觀尋找藏起來的力量的方法,就是直接進去找。
每個獸人在被激活獸魂的時候都會經曆一次被其他人的力量侵入的體驗,白昀身為白兔國的三王子自然也是有人專門負責為他激活了獸魂,那一次獸魂的激發使得白昀在城內的地位一落千丈,食草動物固然不在乎等階,但是像他這樣連正常的使用獸魂都做不了的廢物,卻得到了所有人的歧視。
哪怕那是他一生唯一一次獸魂被彆的力量侵入,白昀卻印象深刻,但他既然已經決心要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了,就不能害怕過去的事情。
在知道沈默言接下來要做什麼之後,白昀閉了閉眼,然後鼓起勇氣表示自己準備好了。
沈默言根本沒有給他倒數準備的機會,在他表示了沒問題之後強大又霸道的氣瞬間就被注入了白昀的體內,迅速的就找到了他體內那顆弱小泛著不起眼白光的獸魂。
它看起來和其他的獸魂沒有什麼兩樣,在給玩家激活獸魂時沈默言沒少接觸過這類一階獸魂,自然也不算眼生。
他控製著四階的氣謹慎的觀察著那顆白魂,或許是處於保護主人的緣故,它極為努力的將自己掩飾成為一顆平平無奇的獸魂,但在吸收過了指針力量的現在,它沒有辦法掩飾的像原本那麼好,在極為隱蔽的角落裡,白色的獸魂仿佛有著一個針眼大小的缺口,那裡有金光不斷的在那環繞,金光在白魂的掩飾下並不顯眼,但也足夠讓沈默言發現其存在了。
四階的魂氣相當容易的順著那缺口深入其中,而在這時沈默言發現那顆白色的獸魂就如同是包裹著一層用於掩飾的保護殼,就如同是編織了繭的幼蟲,想來在原劇情中,白昀是為了殷司翰才衝破了這層保護,將自己的能力暴露在外。
沈默言的動作一頓,他看了一眼在邊上旁觀的段澤,然後將目光落在了對自己情況渾然不知的白昀身上:“你想變強嗎?”
劇情中的白昀為了殷司翰動用出了自己原本的力量,但那時的他恐怕隻是衝破了其中一個小口,所以能夠做到的也不過是改變獸人們本能上的習性,而他要將這整個力量從那繭中剝離出來,也就意味著白昀能做到的事情會變得更多,力量產生巨大改變之後,現在的白昀和以後的白昀將會成為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知道一點內情的段澤多少能摸到一點沈默言這個問題的關鍵,於是他幫一頭霧水的白昀解釋道:“有力量和沒有力量的世界會有很大差異,你準備好接受以前從來沒有過的世界了嗎?”
白昀不是特彆明白那所謂的差異根本的本質是什麼,但他卻能十分肯定的點頭給予回答:“雖然我很弱,但是我也想要和大家一樣。”
他依舊天真的認為,沈先生將他的獸魂重新激活代表著他能夠像其他人一樣使用獸魂的力量了,完全沒有想過他與其他人的不同之處。
知道他想變得更厲害的意向之後,沈默言就不再問其他的了,這份力量本就是白昀自己的,那麼重新取回之後會怎麼使用那就是白昀自己的事情了,沒有人能保證力量究竟會被用在壞的地方還是好的地方,有著力量做儘壞事和沒有力量卻行著善事的人同樣多,又有什麼理由去剝奪一個被長期欺淩卻依舊本性為善的人獲得他本該有的能力。
紫色的魂氣瞬間衝破了那狹小的缺口,快很準的就將那包裹著真正獸魂的外殼全數拆解。
泛著白光的獸魂如同被打碎一般開始出現數道裂口,在裂口中散發著的是淺金色的光,一直到這個時候白昀才開始察覺到異樣,他冒起了冷汗,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邊上的桌角,試圖以此來緩解體內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