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在帝國變強(八)(1 / 2)

變強[快穿] 逍夜 15924 字 9個月前

紀永輝的話無疑是一擊重錘,且恰好與沈默言先前的一些猜想不謀而合。

隻是目前看來,在某些事情上紀永輝知道的或許比他反而要來的更清晰,到了這個時候在沈默言的眼裡,紀永輝就不單單是一個仇家,他更是一個能解開他一直以來困惑的答案。

雖然沈默言清楚係統很有可能有上一任主人,但關於這一點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他看起來似乎對紀永輝的說法一無所知,到了這時候依舊冷著臉道:“我聽不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說係統是有人轉移給我的?”

他對此不知情的樣子不像作假,紀永輝這時候神情才有了變化,他沉著臉觀察著這個少年的樣子,卻沒有在對方的臉上看到半分偽裝,這樣的發現讓紀永輝不由自主的眯起眼,對於接下來的交談內容改變了想法。

原本這隻是一場很普通的交易,像係統那樣的東西交到一個小鬼手上隻是浪費資源,他會提供他所需要的東西,而沈默言需要做的隻有將對他根本沒有用的係統交給自己,那麼雙方都能達成一個滿意的結果。

可是假如沈默言對於係統的交換一無所知的話,事情就會變得不太一樣。

“你真的不知道?”紀永輝難得的提出了反問,明明這個問題的答案他自己也心知肚明,卻忍不住又再次強調了一遍。

或許是因為紀永輝確實對係統太過在意,又著實沒有把他放在眼裡,才會犯了這種交涉過程中的低級錯誤,他的這種反問將他對於係統的不了解暴露的一乾二淨。

也就是因為這句話沈默言才意識到,紀永輝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了解係統,起初以紀永輝篤定的口吻和態度,他以為紀永輝對於係統的存在有著一個明確的認識,至少比起自己來應該知道的更多,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僅僅隻是察覺到他可能並不清楚如何將係統轉交給另一方,紀永輝就表現出了肉眼可見的急躁。

這樣的發現並沒有讓沈默言覺得好一些,他反而因為很可能紀永輝沒有辦法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而感到不滿,畢竟想要再找到第二個能在這種情況下發現係統存在的人比登天還難,至少就連光明神都從未發現過係統。

沈默言對於紀永輝所知道的信息量可能不多而感到失望,但他依舊不忘試圖從他那裡套出所有的情報,就從他話語中提到過的東西開始。

比起在紀永輝這裡得到關於係統的所有真相,他反而對於紀永輝所提到的,將係統轉移給他的人和轉移係統這件事本身更感興趣,他直覺的認為這些信息對他極為有用,也讓他在這場談話中增加了不少的耐心。

“我不知道,沒有人將係統轉移給我。”沈默言回答了紀永輝的問題,卻並不讚同,“為什麼你會認為係統是轉移的,在我看來它隻是突然出現而已,很有可能這隻是係統自己的選擇。”

這是沈默言最初的時候抱著的想法。

畢竟整個帝國那麼多人,遭遇不公平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在知道係統能夠輕易的跨越不同世界之後,有著類似於他遭遇的人更是無法估計,而偏偏這個係統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了。

當時沈默言的感覺就像是它感應到了他心中的不甘,知曉他想要複仇的心情,這才會找上了他,也確實是一種“被選中”了的感覺。

雖然現在他可以肯定係統大概率真的是由另一個轉交給他的,他並非是被係統給“選中”,而是被那個人所“選中”,但在麵對紀永輝的時候,這套說辭也依舊派的上用場。

紀永輝的反應也證實了沈默言的猜測,他確實對於係統有太多的不肯定,在聽到他的說法之後他半會兒都沒說話,伸手取過了桌上的熱茶,喝上了一口。

他的動作看起來十分悠哉,有點漫不經心不慌不亂的感覺,但在沈默言看來這明顯就是他動搖了的證據,紀永輝因為他的說法動搖了,這就證明了他沒有真的接觸過係統,至少他沒有得到也沒有使用過係統,那麼他對於係統的了解隻可能是從另一個人的身上得到的。

在沈默言得出這個結論的同時,紀永輝似乎也想明白了,他一如之前一般肯定的道:“不,你並不是被係統選中的,在你之前係統曾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沈默言適當的表露出了對於在他之前竟然還有其他人擁有係統這件事的詫異,然後他說道:“那個人是誰?你說不可能,但你又怎麼知道是不是係統拋棄了他。”

“係統不可能拋棄他,隻可能是他把係統給了你。”紀永輝態度變得確定起來,“那個人你也認識,既然準備同你合作,那麼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你還記得那個叫何義的少年吧?”紀永輝放慢了語速,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麵前少年的表情,在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注意到少年原本放鬆的肩膀徒然僵硬了片刻,手掌無意識的收緊,渾身都下意識散發著一股防備的姿態。

何義是紀永輝派去帝國監獄用於接近沈默言的,所以他當然知道他們在帝國監獄時都經曆了一些什麼,景釗或許覺得自己非常善於籠絡人心,但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因為在沈家的這個孩子最為狼狽的時候,早就有一個同齡的少年走進了他的世界。

紀永輝十分肯定沈默言足夠的在乎何義,哪怕在帝國監獄中他從未親口表述過這一點,但一直關注著他動向的紀永輝卻很清楚,為了負擔自己和妹妹兩個人的日常營養液供給,沈默言極為節省,因為他知道以他妹妹的年紀依靠單純的勞作根本不可能賺取足夠的營養液,所以一直都是一個人肩負兩個人的重擔。

而就在這種前提之下,他卻還是在那個名為何義的少年缺乏體力失去意識的時候將自己的營養液喂給了他,甚至事後也從未提起過這件事,那小子怕就是連死了都不知道有人為他做到這個地步,甚至是將自己僅存的所有都給了他。

紀永輝認為這是沈家人最大的一個缺點,而這個缺點很顯然他們的兒子也充分的繼承了,那就是太容易對彆人心軟,在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上承了彆人的情就會試圖竭儘全力的回報,軟弱又天真。

帝國不需要這樣的軟弱和天真,沈家是注定會被帝國所淘汰的,他們也隻是把這件事提上了日程罷了。

紀永輝這麼想著,他十分可惜沈默言也是一個十足的沈家人,一些本性上的東西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改變,哪怕經曆了這種事情,他到最後還是會在帝國監獄那樣的地方去信任一個全然陌生的人。

“這件事我也不準備瞞著你,到了現在無意義的隱瞞隻會浪費我們雙方的時間。”紀永輝直白的將事實告訴了他,“何義是我派去有意接近你的,而你的係統就是他‘送’給你的禮物。”

從紀永輝的嘴裡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沈默言的心情就沉到了穀底,他一向非常善於去挖掘彆人話中所蘊藏的含義,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偏偏思維變得停滯。

一直到窗外的風將樹枝折斷,樹枝發出的清脆聲響讓他恍然回神,他意識到他必須從紀永輝的嘴裡得到更多信息,這是絕對必要的行為,並且會對他十分重要。

而紀永輝說出的話卻有一些十分怪異的點。

“你說係統是他的,那麼你為什麼不直接從他那裡搶過來,還要派他去做這種事。”

紀永輝原本以為沈默言多少會質疑他的話的真實性,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直接相信了,這不由的讓他越發肯定這兩人之間必然有什麼特彆的關係。

何義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帝國人,他從生下來的記錄都在紀永輝的手上,紀永輝可以肯定以這個少年的出生根本不可能接觸的到當時還沒有倒牌的沈家,而在這之後兩人更沒有接觸的機會,紀永輝本就奇怪為什麼何義偏偏會對一個於他而言完全陌生的人過分關注,現在想來恐怕是這兩人早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私底下有了接觸。

何義的身上有係統,那麼避開核心的監控也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係統能做到的事,紀永輝就忍不住內心火熱,隻要他得到了係統,到時候區區帝國核心又算的了什麼?帝國兩派爭來爭去也不過就是爭奪一個國家,而隻要有了係統,那麼他就可以得到更多,甚至能夠見識到除了係統之外的更高位麵的科技技術。

現在看來眼前的少年並不了解係統的用處,他看起來才得到係統沒有多久,也不知道係統能夠做到的事情究竟有多麼了不起。

不過這樣也正好。

“我當然想要讓他將係統給我,但是係統的轉讓最基本的一條就是必須心甘情願。”紀永輝解釋道。

說到這個他也忍不住感慨不愧是高位麵的技術產物,哪怕是帝國的核心也做不到以人類的情緒作為判斷標準,而係統卻可以。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才需要得到沈默言的完全同意,讓他心甘情願的將係統交出來,而為了取信與他,紀永輝對於一些沒有價值的信息也並未作出什麼隱瞞。

於是沈默言從紀永輝這裡得到了一個他從未了解過的故事。

起初何義隻是帝國之中平平無奇的一個孩子,就和所有出生於平民之中的人一樣,過著簡單樸素又艱難的生活。

但是某一天他的家門口卻突然多了許多穿著帝國製服的人,那些人都是紀家派去的,他們要求何義跟他們走,因為在經過這麼多年,突然紀家就發現這個平平無奇的少年竟然是紀家遺落在外的孩子。

紀永輝並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卻也不可能在明明知道其存在的前提下,還讓血脈在帝國的底層流浪,這對於穩坐帝國管理層的紀永輝而言是一種恥辱。

他很快就將這個通過帝國係統排查到的親生兒子接回了紀家,紀永輝甚至沒有去調查孩子的母親是誰,哪怕對於帝國技術而言這隻是一個動動手指就能調出來的數據,可是紀永輝並不關心。

從被接到紀家之後,何義就過上了原本想都不敢想的生活,隻是終端上所記錄的個人信息沒有那麼容易被篡改,核心在監控著所有人的同時也在管理著人們,哪怕權勢滔天的紀永輝也做不到輕易篡改核心所管理的終端中已經記錄完畢的東西。

紀永輝一直以為自己接回來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何義的姓氏無法改變,紀永輝就不會讓他繼承紀家,而恰好紀永輝不缺繼承人,於是他就當是多養了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並沒有因為親生孩子的失而複得產生任何想要彌補親近的想法。

一直到保守派開始著手有關於對付中立派的計劃。

這整個過程非常的不容易,為了不出錯,保守派做了相當多的工作,最困難的部分就在於與異族取得聯係,讓他們能夠在必要的時候對帝國進行襲擊,這樣他們才能在犧牲一點損傷的前提之下,也能做好充足的防禦工作,防止帝國真的就此被攻破。

其中將於異族勾結的行動推到中立派身上是他們整個計劃的重點。

可以說對他們而言,中立派家族的存在無論是對於獨立派還是保守派都十分的不利,隻要有他們的存在,兩派之間就永遠不可能決出一個勝利者,他們打的再厲害,到了會議的時候依舊會出現屬於中立派管理層的遊離票,他們的票足以直接改變所有決策的結果。

說帝國是獨立派和保守派在掌控?

不,真正能夠決定帝國未來走向的一直都是中立派,在獨立派和保守派勢均力敵的情況下,他們雙方都無法控製對於帝國未來的規劃,而在票數相當的情況下,中立派的決定就相當於帝國的決定。

這讓他們怎麼不把其看做眼中釘肉中刺?

處理中立派可以說是就連獨立派都默認了的行為,所以保守派的這整個行動都極為順利,幾乎沒有出現任何差錯。

但也隻是幾乎。

紀永輝做事嚴謹,他習慣了在所以事項都完畢之後再進行最後的檢查,而就在他檢查有關於沈家的數據之後,卻發現他們依靠竊取沈家內部終端進行輸入的與異族有關的數據竟然全數消失了。

而在紀永輝以為是沈家人發現了,重新翻閱終端記錄的時候發現,竟然就連輸入記錄都被刪的一乾二淨。

這在帝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是之前說過的,帝國核心監控著所有的帝國人,而帝國人在出生時手腕中被鑲嵌的終端更是直接連接到了核心,哪怕保守派私自輸入的是沈家的內部終端而非個人,那也是避不開核心的監控的。

隻要被核心監控著,那麼這些數據就不可能被更改,哪怕是一些開放更改權限的記錄,也會在更改之後保留更改之前的痕跡,這也就是為什麼獨立派認為帝國人民需要**的原因,在核心的監管之下,人們根本沒有隱藏自己的方法,任何的行為都會變得有跡可循。

這種痕跡是必然存在的,不可能被人為刪除,而在紀永輝的檢查之下卻震驚的發現,記錄是真的沒有了,被刪的一乾二淨,假如不是之前他確確實實的看到了信息被輸入,他恐怕都會懷疑是其他保守派的家族辦事不利。

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有人能避開核心的監管篡改終端內容!

這件事非比尋常,其重要程度可比乾掉一個中立派重要的多了,帝國所有的決策和審判都是基於現有的數據,而當擁有能夠篡改數據的能力,那麼也就得到了掌握整個帝國風向的能力。

於是紀永輝就開始去尋找究竟是誰做了這樣的事情,但是他一直沒有找到。

可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紀永輝發現,被修改的記錄幾乎都是有關於沈家的,隻要他們對沈家的數據做了手腳,沒多久這份數據就會被改回來,很顯然這件事背後的人在保護沈家。

紀永輝不覺得能有篡改數據能力的會是沈家人,倘若真的是他們,那麼他們就不會看著保守派的行動毫無作為,並且在發覺他們暗改了自家數據之後,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的息事寧人?

運氣比較好的是紀永輝已經知道了那個人的目的,於是他排查起來也變得容易的多,他記錄下了所以沈家數據變化的時間,並且借著管理層的權利,前往了帝國終端進行數據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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