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最後的保護程序啟動,於是它和宿主都被重置了。
[聽起來是不是很耳熟,都是你的錯!]係統完全忘了就算它被和本體分離,但本體發布的任務理論上也是它自己發布的。
沈默言當然知道它在說什麼,在它敘述的過程中他已經沒有了任何說話的想法,哪怕是被係統指著鼻子責備,也不準備為自己的行為作出任何一句辯駁,無論有什麼理由那也確實是他做的。
“紀永輝說的情況和你說的不太一樣。”
其實係統說到這裡的時候,沈默言心裡多少已經有了一些猜想,但還是需要係統親自核實,畢竟對於現在的情況來說,沒有誰比係統本身更有可信度了。
[當然不一樣了,你在西幻世界見過最開始時的宿主吧?]
係統的解釋和沈默言所想的問題是一致的,區彆在於對管理局和不同世界之間關係的理解,作為高位麵打工人的係統說的更清楚。
他們管理局本身就是淩駕於各種小世界之上,而接受了管理局聘請的人無論原本處於什麼世界,在和管理局簽訂合同的同時也就成為了高位麵的存在,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們能夠毫無顧慮的插手不同世界的進程卻不會遭到反噬。
本來段澤帶著係統理論上在其他世界惹出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會產生什麼影響,但問題就在係統在於核心爭鬥的途中被分裂了,其中一半綁在了一個根本沒有和管理局簽訂任何條款的人身上。
沒有和管理局簽訂合同也就意味著沈默言哪怕拿著係統他也依舊隻屬於帝國世界,無法擁有高位麵的權限,但又因為係統作為高位麵產物,在這方麵等於為他開啟了後門,於是乎他的一切行為不光是超脫了帝國世界的控製範疇,更是無法記錄在管理局的正式檔案裡。
管理局為了控製每一個世界中不會出現兩個員工,在這方麵一直很注意,但沒有辦法連接到管理局中心係統的係統本體又是一個半智能的模板,它按照規章辦事又無法知曉哪一個世界有沒有其他管理局員工,於是便按照係統內錄入了的世界和時間點進行挑選。
這直接導致了沈默言在西幻世界遇上對他來說還是第一個世界的段澤。
[你在西幻世界與他結識,又在過後的世界與他相處,感情逐漸升溫。]係統說道,[宿主和你不一樣,他是一個很容易感情用事的人,於是當他又一次來到帝國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對你的事情視而不見。]
[他發現你沒有之前的記憶,意識到他來到的是屬於你的過去,隻不過就算這樣他還是那個隻經曆了幾個世界的他,宿主能力有限,可這一次他因為太喜歡你,不光想要改變你的未來,還想要讓你彌補過去,他覺得你比他更需要係統,主動利用核心想要將係統給你,當時我還處於當機狀態,根本沒有辦法告訴他這樣做的後果,也阻止不了。]
理論上來說係統完全從宿主身上脫離的話,管理局會檢測到這一點,並且根據合同上的條款將宿主強行帶回,根據具體情況來判斷究竟是遇到了危險還是宿主有意違背合約,來決定補償或是懲罰。
但是當時的情況過於複雜,和高位麵的係統在另一個時間線融合過一次的核心早就已經算不上是原來的核心了,哪怕時間被重置它也瞬間檢測到了這一點,在段澤試圖接近它的時候就先一步被觸發了,係統花了好大功夫才勉強達成了當時情況來說最好的結果。
那就是又一次的分裂,係統再次分彆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我的基本功能幾乎都在你這裡,為了宿主不至於沒有任何保護措施,我就從宿主的世界隨便挑了一個宿主玩過的全息遊戲,姑且加了點程序偽裝成了一個全新的係統,而為了宿主的記憶不至於因為發現錯誤而產生更嚴重的後果,所以我把宿主的記憶倒退回了他玩那款遊戲的時候。]
[為了不讓宿主發現你的係統跟他不一樣,我又在星際的網絡上增加了一個簡陋的與我相似的遊戲模板。]係統覺得它為了他們簡直操碎心,事實上這也確實花了它相當多的功夫,但假如宿主發現記憶出現問題,那麼隻會對他的精神體造成更嚴重的損傷。
[反正從那時候開始一切就都失控了,你和宿主之間的時間就仿佛是莫比烏斯環無數次的錯位重複,我的意識留在核心,所以宿主每一次來到帝國的時候我總想著改變什麼,但隻要他想幫你結局就不會產生變化,而他永遠都想保護你。]
[人的精神體是經受不起這樣循環往複的消耗的,一直被困在這樣的循環裡他很快就會徹底被消耗殆儘,我做的那些也不過是讓這個過程變慢一些,他的記憶已經開始逐漸失去秩序,關於這一點在某個世界的精神世界,他看到了當時所在時間點根本沒有發生的事情就可以證明。]
[所以我才想到了一個辦法,多虧核心的能量讓我能在這不斷循環的時間裡對那一切發生之前的世界偷偷動了一點手腳,也得虧那個世界本身就存在著高位麵的道具,這一切才能順利進行。]
[新的任務:阻止宿主那兩個世界的任務失敗,重新梳理屬於宿主正確的時間線。]
[可以做到吧?完成任務是你最擅長的不是嗎?]
“……”沈默言沒有理會係統充滿忐忑的激將法,他問道:“你剛剛說的檔案室在哪?”
一直強裝嚴肅的係統這時候破了功,它恨不得抱著他嗷嗷的哭。
[嗚嗚嗚……往那、那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