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豆花的時候,徐拙覺得用料理機打出來的肉漿,和用傳統做法刮出來的肉漿區彆不大。
雖然傳統做法做出來的更好吃,但不代表料理機做出來的品質差。
相反,料理機能夠節省大量的時間,現在四方食府賣的雞豆花,就是用料理機來打肉漿的。
那種用菜刀慢慢刮輕輕砸的傳統做法,實在是太耗費時間了。
徐拙是耽誤不起。
不過做肝膏湯再用這種方法,就不合適了。
至少在魏君明看來,當你打算提高效率節省時間來做這類菜品的時候,就已經背離了這道菜的初衷。
當年他在蓉城時候,恢複了不少瀕危或者已經失傳的菜品。
這其中,就包括肝膏湯以及肝膏湯的變種,比如竹蓀肝膏湯,竹筍肝膏湯、蝴蝶肝膏湯等等。
這類菜品雖然名字不一樣,做法上也稍有區彆,不過都是在肝膏湯的基礎上進行改良的。
魏君明覺得隻要徐拙能把肝膏湯學會,其他的衍生菜品,基本上就能摸索出來了。
他把新鮮的豬肝從水中提出來,控水之後放在案板上,一手提著肝臟上的主血管,一手拿著一把刀背比較寬厚的菜刀,開始往肝臟上砸。
所謂的砸,並不是掄大錘那種恨不得把案板砸碎的力道,而是輕輕用力在肝臟上敲打。
肝臟很嫩,用刀背輕輕一敲就會碎裂,加上肝臟水分高,所以敲打過後,肝臟幾乎就像是被碾壓過的嫩豆腐一樣。
在魏君明敲打的時候,徐拙發現他提著肝臟主血管的左手,會配合著右手上菜刀的敲打而抖動。
“乾爹,你右手砸的時候,左手為什麼要配合著抖動呢?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嗎?”
魏君明停了一下,笑著說道:“這樣抖一下,能夠讓整個肝臟裡麵的筋膜和血管給顯現出來,不至於被砸到這些糊糊中。
另外抖一下,也能讓筋膜上殘留的肝臟給抖下來,這樣就更容易把完整的筋膜給取出來了。”
幾乎所有的肉中都有筋膜的存在,甚至包括內臟也有。
特彆是肝臟,原本軟塌塌的,就靠一些筋膜和大一些的血管來維持韌性。
隨著魏君明不管的拍打,原本比較完整的肝臟,逐漸變得得稀碎,而肝臟裡麵的筋膜,也逐漸顯露出來。
徐拙知道肝臟有筋膜,但覺得隻有很少一點點,所以在魏君明說把完整的筋膜取出來的時候,他還覺得有些小題大做。
反正沒多少,直接剔出來不一樣嘛,而且相對還簡單一些。
結果等魏君明把整個肝臟都砸成粘稠的肉糊糊的時候,他才發現,肝臟的筋膜居然是完整的一整串。
就好像把樹葉融掉葉肉部分剩下的那些清晰的脈絡一樣,一大串,從主脈到末梢的一些支脈,全都有。
看到這些的時候,徐拙心裡除了震驚之外,也有些慶幸。
幸好自己剛剛沒有多嘴說剔筋膜的事兒,不然這麼多筋膜,純用手來剔除的話,剔到手抽筋也剔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