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知意嘴角上揚,直接給陸柚打了電話。
嘟了兩聲後,接通。
“喂?”
“我們剛才在打賭,打賭你對那個男朋友的興趣能維持多久,你知道我猜多長時間嗎?”
那麼無聊?陸柚起身,走出店外活動了一下筋骨,順著好友的意思追問:“多長時間?”
程知意胳膊擔在沙發靠背上,“一個月,賭注是我從國外拍賣會買下來的紅寶石戒指。”
“紅寶石戒指?”陸柚終於想起,“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說要送我來著,這就用來打賭了?”
程知意低笑,“我贏了,不就還是你的。”
“……我儘力吧。”陸柚也沒多想要紅寶石戒指,隻是剛好想起來就提了一嘴,他扭頭看向仍在店內試衣服的江鶴川,看到自家男朋友身邊多了個人,當即眼睛一亮,興致勃勃,“不和你說了,我男朋友正在被人搭訕,我得去宣示一下主權!”
通話猝不及防的結束,程知意皺眉。
剛才兩人的通話是外放,所以大家都聽到了,但沒有一個人能拿準陸柚的意思,“如果我沒聽錯,陸少剛才是不是說他會儘力?儘力是什麼意思,陸少是要在這個月裡分手?”
要說想分手那也不像,畢竟,“陸少還要去宣示主權,這像是要分手的樣子嗎?”
“難道陸少已經徹底陷進去,理智上想要分手,但已經……”
“閉嘴。”程知意語氣不善,“柚子沒那麼在意那個男朋友。”
不被在意的江鶴川正蹙眉。
他換完衣服出來聽店員說陸柚出去接電話了,就打算站原地等人回來,結果就有人像蒼蠅一樣湊了上來,滿眼垂涎,塞了張名片過來說:“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你感興趣的話可以打電話,你知道聞樂吧,他就是我手底下的藝人,我一手捧起來的。你隻要像他一樣聽我的話,乖乖的,也能火到那種程度。”
令人作嘔的嘴臉。
江鶴川撕掉名片,言簡意賅:“滾。”
上前搭訕的人頓時怒不可遏,旁邊的店員冷汗都要掉下來了,“先生,您選的衣服已經打包好了。這位先生是陸少的男朋友,請您放尊重一點?”
“誰男朋友?”
“我男朋友。”陸柚推門而入。
送上門的好機會,天知道陸柚等這個機會等了多久。
他給自己寫的熱暴力條例中,其中有一項是不分場合不看眼色的吃醋,本來以為應該挺容易的,畢竟江鶴川長了那樣一張招蜂引蝶的臉蛋,結果比想象中要困難許多。
首先江鶴川與人的交際實在太少了,大學也不像初中高中那樣有那麼多交朋友的契機,再加上沒誰不知道江鶴川是陸柚的男朋友,除非是腦子有問題,覺得自己日子太快活,才會冒著得罪陸家的風險去撬牆角。
陸柚沉下聲線,走到戀人身邊,抱著胳膊,“你這是在趁著我不在,撬我的牆角?”
搭訕的男人並不是本地人,並不知道眼前容貌姣好的青年是誰,不過他最基本的腦子還是在的,從周圍人同情的視線大概判斷出自己得罪了絕對不可以得罪的人,方才的囂張氣焰收了收,“誤會,完全是誤會。”
男人重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出去給陸柚看,解釋道:“我看他的長相很適合當藝人,所以塞了名片,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陸柚垂眼,在名片上麵看到了光武娛樂公司的商標,或許是真的,不過他要是那麼容易就接受這種說法,那還叫無理取鬨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的男朋友出現在大熒幕上,去賣什麼單身人設,或者去拍戲,和其他人擁抱接吻?這可不行。”陸柚下巴微抬,表現出十足的傲慢,偏過頭看向一直沒時機插話的江鶴川,順手抓住了江鶴川的領帶,稍微用力一扯,抬眼與之對視,放輕了聲音,“我會吃醋的。”
說完鬆開手,陸柚重新看向麵前的經紀人:“我的戀人彆說是當藝人,就連和其他人說話,多看人一眼,都不行,知道嗎?”
“知、知道了。”那個經紀人額頭上的冷汗都要流下來了,也怪他當頂級經紀人太長時間,有些飄了。
男人灰溜溜的離開,陸柚重新坐回沙發上,讓江鶴川繼續換衣服給他看。
表麵上看起來淡定非常,實際上腳底下已經尷尬地扣出三室兩廳。對不起,他實在沒有演戲的天分。剛才那話與其說是給經紀人聽,其實是說給江鶴川聽才對,讓江鶴川知道他這個人有多霸道,做他男朋友是件苦差事。
這樣,不應該隻把矛頭對準搭訕的人,應該針對江鶴川才對。
陸柚將臉藏進手裡,在旁人看起來好像是在思索重大難題,實際上是懊惱發揮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