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時候在老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天天躺床上沒人跟他玩,陸老爺子怕他孤獨才買了那麼多的玩偶,可不能開口說話的玩偶怎麼可能代替人呢?陸柚一直覺得這些東西隻有和他搶床一個作用。
他靠在大熊玩偶懷裡玩手機,一隻耳朵聽著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另一隻耳朵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江鶴川洗澡那麼細致的嗎?這都多長時間了。
待會兒那些人鬨起來,要和江鶴川對峙,結果人家還沒洗完澡,豈不是很尷尬?
陸柚東一榔頭西一棒子地亂想,手上熟練地在瀏覽器搜索蠱蟲,真真假假,這世上總不能隻有江鶴川一個養蠱蟲的。話說回來,昨天他從陸氏法務部門那裡收到了最新消息,幫受害女孩告黃傑的流程差不多走完了,隻是黃傑病的太嚴重,離進棺材也就最後一步了,判刑也是保外就醫。
聽說黃傑最近過得生不如死,他當初狐假虎威,以程知意的名頭踩了不知道多少人,現在明明白白是被放棄了,又得了臟病,有事沒事就得一頓嘲諷。但凡是個男人,就可寶貝自己跨間的二兩肉,而黃傑滿腦子都是那檔子事,現在直接被切了,命都差點保不住,直接性情大變,在家裡摔鍋砸碗。
活該。
陸柚正想著,江鶴川終於洗完澡出來了,隻穿了件浴袍,鬆鬆垮垮,攜著一身的水汽,沉默地坐在床邊。
氣氛怪怪的。
陸柚關閉搜索界麵,打開老宅內的監控畫麵,看向自己的男朋友,莫名聯想到古代等待寵幸的妃嬪。
呼吸怎麼還重了,洗個澡還挺累?
他搖搖頭,將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湊過去,說起正事:“我讓我今晚上和我睡一間是有原因的,就是今下午草場後來見到的那個男的,他想栽贓你。”
江鶴川偏過頭,“栽贓?”
“對。”
像是為了印證陸柚說的話,外麵亂起來了——
“遭賊了,老爺子的寶石戒指被人偷了!”由著急的驚呼聲拉開帷幕,眾人依次登台,好戲開始。
陸柚坐到江鶴川身邊,將手機推過去,看監控中樓下幾個人演。先是陸譽開腔,“監控查過了嗎?”
發現戒指失竊的那名傭人回答:“今下午監控出了點小毛病,停了一個多小時……”言外之意就是查監控也沒用,“不過院外和屋裡不是一個係統,院外的沒停,已經查過了,沒有生人溜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