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奶奶:“見麵禮。”
江鶴川也有一份,兩個鐲子看起來是一對兒的。
就這麼簡單的一個照麵,江老奶奶就看出她這孫子和兒子相差無幾的脾性,一家公司生產出來的冰塊,不過也實在怪不了江鶴川和江家不親近,“你爸媽是糊塗的,對不住你,江家會儘力彌補。有空到奶奶家逛逛,就當打發時間了。”
對於江鶴川而言,眼前的老人和陌生人毫無區彆,但略顯佝僂的年老身體和山中的外婆有些許相似,他回答:“知道了。”
江老奶奶點點頭,就沒繼續拉著小輩說話了,去找陸老爺子這個親家聊天。
陸柚從衣服口袋裡找出個小紙條,陸母特意找人寫的,說是到時候上台發言的時候背下來就成,他昨天背了一小時,現在臨場複習一下,“你那份背了嗎?”
江鶴川也收到了一份稿子,比起陸柚的還更長一點,他沒背,所以搖頭。
“你沒背到時候說什麼?”
“說喜歡你。”
雖說陸柚已經聽過很多次了,但還是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把紙條團成一團扔垃圾桶,“那你不早說,我也不背了。”主打的就是一個真情流露。
於是等到雙方交換訂婚戒指的環節,陸母震驚的的發現,他兒子還有另一個未來兒子,壓根沒按照她寫得劇本來——
陸柚垂眼給江鶴川戴戒指,江鶴川有一雙手指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好看,但並不細嫩,掌心能摸到繭子,是在山中生活,積年累月留下的痕跡。他和江鶴川並不能稱之為命運的安排,甚至可以說是恰恰相反,這是他改變後才有的結果,“我、”
陸柚以為自己應該有好多話可說,就算沒了稿子也能侃侃而談,結果卻頓住了,低著頭捏了捏戀人的手指,“我喜歡你,謝謝你一直喜歡我。”如果在他還未喜歡上江鶴川的過程中,江鶴川放棄了他,或者從一開始就拒絕了他的請求,那麼現在的結局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在島上挑一塊,或者回山裡也行,當墓地,江鶴川,你願意和我合葬嗎?”
“願意。”
這個答案從兩人的初見就不曾更改。
等發言環節結束,陸柚免不了被陸母抱怨一通。雖然陸柚的身體已經完全沒問題了,但陸母這方麵的神經依舊敏感,“這麼好的日子,說什麼合葬。”
陸柚不服氣,躲到江鶴川身後,自有一套邏輯,“媽,你不懂,這是我心目中最高地位的邀請了,一步到位!”說起來,在覺醒記憶的故事線中,他死後的屍體不知道怎麼處理了。不對,他還有屍體嗎?就算被蟲子吃完了,也該剩下骨架吧?
搞不懂。
陸柚決定從這天開始,再也不想覺醒記憶裡的事了。
他現在活著呢,好好的。
*
散場後,陸柚和江鶴川這對兒新晉未婚夫夫回房間休息,房間門推開的那一瞬間,陸柚直接呆滯三秒,退後一步重新看了眼房間門口,以此來確定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答案當然是沒有。隻是這房間布置過分誇張了,就連地毯擺放都旖旎曖昧。
跟在他身後的江鶴川問:“怎麼了?”
陸柚回:“沒什麼。”而後快步走進房間,迅速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就算能用上,也不至於準備一抽屜那麼誇張吧?真不擔心他們死床上?是的,整整一抽屜都是不同品牌、不同型號以及不同大小的套。不過考慮到他們兩個能使用的大小是固定的,那能用上的其實沒有很多,
陸柚按照之前摸過的大小隨手挑出幾盒扔在床上,慶幸足夠昏暗的光線能遮擋住臉紅,故作鎮定地詢問:“喜歡哪個?”
江鶴川拿了離他最近的那一盒。
……
陸柚像是剛從屜子裡拿出來似的,渾身瓷白的肌膚被熱量蒸騰出粉意。
他抓著江鶴川的頭發,因受到過量刺激而仰頭,白皙的脖頸伸展開,視線落到虛空一點,天花板是貼的瓷磚還是純手繪?畫得似乎是偷食禁果受到懲罰的亞當夏娃。陸柚看不清,濃密的眼睫因生理性眼淚濕噠噠地粘連在一起,甚至弄濕了兩邊的碎發,泛著水光。好舒服,舒服到讓他心裡發慌,隻能抓著戀人的肩膀,在一次次的刺激中發出泣音。
江鶴川不知什麼時候捧住了他的臉。
帶有薄繭的指腹在這種情況下,是一種另樣的刺激,陸柚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並不屬於他的溫度,等兩人唇舌糾纏在一起,他閉上了眼,整個人又暈又軟,恍惚間覺得視野中出現了噪點。
……
“我暈過去了?”睡到日上三竿的陸柚不敢置信地看向罪魁禍首。
江鶴川一臉饜足,幫戀人整理了一下飛起的呆毛,“不是,你是困了。”
陸柚死魚眼,困個屁,他平時熬夜都按通宵來好嗎?不過他也不打算說出口讓自己丟臉,“哦”了一聲。陸柚現在可完全不懷疑江鶴川那方麵的功能是否有問題了,隻是懷疑的視線還是忍不住朝江鶴川身下移去,撇嘴道:“是不是有增強那方麵功能的蠱蟲?”
江鶴川怔愣,突然懨懨的,眼睫垂下的弧度都透出失落,“有。”
陸柚:果然用了!
他不是小心眼的人,剛準備安慰兩句,就聽到他戀人繼續道:
“我表現得不好嗎?你需要,我會用的。”聽起來還挺委曲求全的。
“……”陸柚把枕頭扔未婚夫身上,生無可戀地重新躺回床上,“你想把我榨乾就用吧。”真的要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