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神的惡作劇(番外二)(1 / 2)

“給你,我剛才編的花手環!”

江鶴川眨眼,聽到近乎記不清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在他第一時間垂眼找骨灰壇時,手被身側的人抓去,手腕被套上了個醜兮兮中透著潦草的花環。抓住他的那隻手皮膚白皙,手心是與他截然不同的柔軟。可能編花環時太用力了,指尖被勒出了紅痕。

他掀起眼皮,看向本不該出現的人——陸柚。

他的戀人,他的伴侶。

他孤身一人回山裡多久了?終於瘋了。一切都是虛假,這才是現實。

結果臉被一把捧住,還被大力地揉搓。陸柚神情是說不出的疑惑,“你怎麼了,不說話,難道你對這種花過敏?”一提起花,還要說之前他第一次去江氏大廈刷存在感那次,帶了花過去,但那花就是插在花瓶活不了幾天的類型,很快就枯萎了,弄得江鶴川因為個花無精打采了好半天,還是在他在追問下才知道怎麼回事。

自那之後,陸柚就很注意不送江鶴川活物了。

“還是,你想留在山裡,不想走了?”陸柚把手伸進溪水,隨便擺弄了兩下把編花環留在手上的草汁洗乾淨。不好意思,但他本來打算送的是能戴在頭上的花環來著,失敗了,就弄成了小一點的手環。

他們回山裡待了五天了,今天是最後一天。當時江鶴川說他當初種的花開了,無論如何都想讓陸柚看一下。江鶴川的個性,在麵對陸柚時少有這麼強硬的時候。

“陸柚。”江鶴川聲線發澀,“你想埋在哪裡?”

陸柚歪歪頭,有些不解,他記得這個合葬的問題已經討論過了,江鶴川怪怪的,“山裡或者我們訂婚的島上,都可以,現在非要選一個的話,就山裡吧。村子裡的人都搬走了,那個神有一點點可憐……”

陸柚說著還捏著指尖比劃了一下,“不是經常有一種設定,說神要靠人的信奉才能存在嗎?你說,我們帶個神像走怎麼樣?我在我們訂婚的島上蓋一座樓,專門用來放神龕。”

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在意那個神,就算不確定是否真的存在,繼續碎碎念:“我能活下來是因為你,你能幫我是蠱蟲,那個神掌管蠱蟲,四舍五入,神也幫了好大的忙。”

江鶴川看著對他說話的陸柚有些出神,這次的幻覺持續的太久了,所有的一切卻又那麼真實。陸柚從沒有用這樣撒嬌的語氣對他說話,總是不耐煩,硬邦邦的,每個字砸在地上都能聽見響聲。

骨灰壇,陸柚的骨灰壇去了哪兒?

江鶴川低頭,卻在手上看到了一枚發亮的戒指。

“江鶴川!”

凶巴巴的語氣聽起來也與真實有細微差彆。

他的手被抓住了。

“我說我冷,咱們走吧,不要在這裡坐了,等夏天再回來就好了,現在容易被吹成風濕。”

江鶴川被拉著站起,對上那雙熟悉的漂亮眼睛,裡麵盛著關切。

“你怎麼不說話呀?”

江鶴川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樣的陸柚

,視線忍不住閃躲,後退半步。

陸柚剛想生氣,就聽到:

“陸柚,我喜歡你。”

“我也喜歡你~”陸柚被哄好了,對著自家未婚夫的嘴巴就是吧唧一口,“走吧,你手都被凍成冰棍兒了,我們該收拾收拾下山了。”

江鶴川本來籠罩了一層霧的腦袋,在被親的瞬間,直接一片空白,下意識給出回應:“好。”

陸柚覺得江鶴川剛才看起來心情不太好,被他親了一口之後好多了,手拉著手繼續走,“昨天我媽給我打電話,說是陸婷安還有張斯洛那些人的判決下來了,都是十年八年的。”

“江鶴川,我做過一個夢,夢裡發生了特彆多特彆多的事,我把你帶出山,對你很不好,然後我罪有應得,因為沒找到壽蠱死了。你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麼嗎?”陸柚說著,扭頭看向自己的未婚夫,看江鶴川魂不守舍的模樣,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你和張斯洛同居了,然後搞追妻火葬場的劇本,在一個雨夜跑到他家樓下。”

光說出來都覺得離譜。

江鶴川問:“那是夢嗎?”

陸柚答:“當然了,那是夢,沒發生過的,而且完全不真實!你絕對不可能和張斯洛那樣的,我知道,就算真的在雨夜去找他了,可能也是……”

“去殺他。”江鶴川進行了補充。

陸柚:“……”嗯,像是覺醒記憶裡的江鶴川能乾出來的事,發現了陸婷安和張斯洛等人的陰謀什麼的。

江鶴川喃喃:“那是夢。”現在他和陸柚手牽手才是真實嗎?

*

陸柚抱著神像和江鶴川一起離開山,在離開山之前他跟著江鶴川一起去了一個小小的地窖。他問那是用來放什麼的,蘿卜還是生薑?江鶴川回答他,說那是他小時候最經常待的地方,裡麵隻有他和蠱蟲。

陸柚聽完了隻覺得不寒而栗,想起小時候記憶裡皮膚青紫的江鶴川,心疼的呼吸不暢,直到回到家,抱著歡歡都在後悔,“我應該把那個坑填好了再走。”難怪江鶴川的心情看起來那麼差,想起那樣的往事,誰心情能好起來?

陸柚把歡歡塞到江鶴川懷裡,然後摸摸狗頭,“好好暖和一下你哥哥。”

江鶴川對懷中毛茸茸的生物對視,下一秒就被舔了臉,他連閃躲都來不及,整個人僵住。

陸柚去捂狗嘴,“你哥哥不喜歡狗口水。”

懷中的狗跳出去玩球去了,江鶴川轉動手上的戒指,掃視房間內的布置,看到了很多他和陸柚的照片,零零散散的,什麼地方都擺了兩張,唯一相同的地方是每一張陸柚都和他貼在一起。

很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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