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時應該好聽到極致吧……
他賊心又起,決定先去試試醉酒的滋味,如果不難受就實施自己的大計!
王姨負責管理家裡的物資,得知少年想要酒時愣了下,但還是給他了,囑咐道:“這酒是水果味,但是喝多了也是會醉的,小鬱先生不要貪多。”
鬱秋點點頭,拿著酒上樓了。
看著他走了之後,王姨走出酒間,去四樓辦公區敲了敲門,“先生……”
鬱秋對著桃子酒發了半天呆,忽然意識到自己隻要了酒沒要下酒菜,正打算乾脆一口灌進去試試感覺時,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小秋,是我,哥哥。”
雲智恒從大學的輔導員那裡弄到了鬱秋的電話打了過來。
鬱秋正緊張要怎麼喝,驟然聽到雲智恒的電話倒也沒急著掛,就當是緩解緊張了,耷拉著眼皮回了句:“有事嗎?”
“……昨天是元宵節,你沒有回來家裡都很想你,哥哥給你訂了餐,你在哪給你送去好嗎?”
這話說的輕巧,其實昨天雲家的元宵節過的很不好。
劉清瀾沒等到自己兒子回來,在餐桌上飯也吃不下了。
她這段時間一直懷疑自己,越想越不對勁,鬱秋雖然混賬了些,但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她找了那麼多年才找回來的寶貝,多虧了老天爺的眷顧才找了回來,居然就這麼弄丟了。
因此連對一直疼愛的雲鹿也有些不滿了,如果不是為了小鹿也不會讓小秋那麼決絕的走了吧,連元宵節也不會來。
雲鹿察覺到母親態度的變化,雖然怨憤卻也隻能安慰她,他前段時間惹了雲智恒不滿,萬萬不能讓真正愛他的母親對他有意見了。
雲智恒為了讓氣氛好一些,打開了電視,但是好巧不巧的,真是劉清瀾平常看的,正在播放一些直播回放,電視上的少年臉色難看,看起來有幾分委屈,一些網友正在彈幕上汙言穢語的罵著。
雲智恒看到顧程皓的名字出現時握緊了拳頭,顧程皓那件事的真相是什麼他很清楚,劉清瀾也心知肚明隻是不說,氣氛頓時更加緊張了。
劉清瀾的眼淚掉在了盤子裡,在雲鹿去擁抱她時推開了小兒子,一個元宵也沒吃就回房間了。
親兒子孤身在外被人欺負,還有什麼團圓可說的?
雲向明沒說什麼也走了,雲智恒看著滿桌子的精致菜肴忽然想起了那個在酒店點了一碗陽春麵的少年,曾經每一次他們單獨給雲鹿過生日的時候,他們麵對著整桌的菜肴,雲鹿就是那麼度過的……
不,也不一定,或許那孩子隻是想讓他心裡難受,雲家的傭人還是有一些的,想吃什麼他們還能不給三少爺做嗎?
但是這麼想著,他還是去問了問廚房的阿姨,“趙姨,以前我們給雲鹿過生日的晚上,鬱秋都會吃什麼?我想知道他的口味。”
趙姨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一時神情透露出幾分心虛,接著笑著說道:“我們給三少爺準備的和中午一樣的菜……”
她一瞬間出乎意料的心虛沒能逃過雲智恒的眼睛,他視線猛地銳利起來,察覺到對方在撒謊,當即意識到什麼,心中一震。
接著連續好幾個人都被他叫去單獨問話,果然得到的答複都不一樣。
幾個人都在一個廚房工作,怎麼可能出現不一樣的答案?
說明他們沒做過。
但是自從鬱秋回來之後,雲智恒就不讓雲家阿姨在那天休息了,轉而補償她們三天的工資。
但實際上……
元宵節這天,雲家大公子忽然查起了監控,雲家上下以為有貴重東西丟了,紛紛議論洋洋。
大過節的,雲向明和劉清瀾也臉色難看,質問他:“智恒,你要乾什麼?家裡丟東西了嗎?趙姨他們怎麼在這裡?”
雲智恒沒有說話,獨自在監控室帶了一個多小時,出來後就要解雇廚房的阿姨們。
劉清瀾不明所以:“智恒!你這是乾什麼?阿姨們做錯了什麼?!大過節的你乾什麼要解雇她們?”
“你們看看這個吧,”雲智恒把一段視頻播放了出來,冷著臉看了噤若寒蟬的廚房阿姨們一眼,“你們拿了工資卻不工作,我看在你們這麼多年的伺候上,不要賠償,但你們傷害了我家人的情誼,你們走了,彆讓我不客氣。”
雲家父母兩人看了視頻,視頻多倍速講述了從他們去給雲鹿過生日,到他們回來家裡的情況。
傭人一個個笑嘻嘻的走了,嘴上討論著家裡人對雲鹿的重視,對三少爺不屑一顧,留下十七歲的鬱秋獨自一人待在空空的家裡。
直到少年餓得去找水果啃。
*
給我送吃的?
鬱秋第一時間想起了昨天江家的午宴,還有晚上王姨送來死活讓他吃的十幾個菜。
鬱秋裝作食不下咽,實則哪個菜也沒少吃,隻是菜太多了看不太出來,連續兩頓飯暴飲暴食,他現在聽見吃宴席就想吐,臉色難看了一瞬,說:“不用了,我吃不下。”
雲智恒心裡頓時如針刺了一下,“小秋,你不要難過了,以前是哥哥不夠好。”
“你沒有不夠好,你是個好哥哥,隻是你的弟弟不是我。”鬱秋說完要掛電話,但是雲智恒似乎有察覺連忙喊住他,“等等,小秋,你不是在直播嗎?江家過幾天會有宴會,雲家想辦法帶你進去,裡麵會有不少這方麵的大佬,到時候哥哥想辦法給你牽線。”
江家宴會?
好啊,他怎麼不知道?
掛了電話之後,鬱秋越想越氣,居然瞞著他!
房門被打開時,裡麵的少年已經側臥在地毯上睡著了,臉頰睡得粉紅,眼瞼薄得好像沾著水一樣嫩。
一個空酒瓶倒在了地上,咕嚕嚕滾出很遠。
江和懿走近了,將手覆蓋在少年的額頭上,檢查他的狀況時,忽然發現,原來少年眼瞼上真的有水。
他怔了下,將少年抱起來,小聲呼喚:“小秋?”
睡夢中鬱秋掙紮著想睜開眼睛,卻失敗了,他第一次接觸酒精直接一口悶,後勁太大醒不來了,隻能難受地皺眉嘟囔著不滿:“難受……”
江和懿將他抱在懷裡,聞言有些緊張,柔聲問:“哪裡難受?”
鬱秋小幅度的張了張口,臉頰熱的他想撓,努力往接了電話就匆匆趕回家,身上帶著冬日寒涼的江和懿身上靠,“江叔叔……”
聲音太小了,江和懿沒聽清,靠在他唇邊,又問了遍:“小秋說什麼?”
鬱秋把被酒精蒸騰得滾熱的臉往他身上蹭,難受得帶著哭腔,“我要你……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