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一目瞪口呆,完全沒想到他這個世界的老娘居然還有演戲的天賦,並且聲情並茂,十分動情。
就是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
直到扶著表演欲旺盛的時母進了屋,時九一才恍然道:“母親,我怎麼聽你話裡麵的意思,像是我命硬,克夫克妻呢?”
時母:“……”
哭聲戛然而止。
“我的天,”她猛地一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壞了壞了,我剛剛光是想著外麵有那麼多嘴碎的,要好好表現一番,竟然沒注意,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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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九一:“……”
他又不得不開始安慰時母,好不容易等到她平靜下來,時九一就道:“何秀瓀的喪事就在這兩天,我們去出席一趟,接下來就可以安心了。”
時母又開始想著去何家的事情,把之前的那一茬給忘了。
何秀瓀的喪事過後,時九一就沒怎麼關注何家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他的支線任務對象。
畢竟是十分呢,總要繼續試一下。
又過了段時間,等到聽說何家接來了位父母雙亡的表小姐,時九一就知道何秀芫的事情也辦妥當了。
轉眼就到了夏天,時九一該進縣學了。
和他之前猜測的還有祝秋榮擔心的都不一樣,何家並沒有找他的麻煩,甚至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入學之後,時九一繼續自己每日的任務。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古代也是有月考、半月考這些的。
震驚之餘,時九一到也平靜接受了。
其他的還好,就是每每在被要求做詩詞的時候,時九一就成了苦手。
漸漸的,就有人傳出來說時九一江郎才儘,時九一通通都沒有搭理。
埋頭苦讀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等到時九一再次聽說何秀芫的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的夏天了。
何秀芫也就是何家的那個表姑娘嫁人了,對方是個落第秀才,之前幾次鄉試不中,後來便收了心,聽從家裡麵的人先成家再立業。
之前因為年歲有些大,和他門戶相當的人家看不上他,而他又看不上同樣門戶低的,就這樣一直沒有選
中。
後來機緣巧合下,就和何秀芫湊成了一對。
時九一的消息沒有祝秋榮靈通,免不了向他打探消息。
祝秋榮狐疑地看著時九一:“那何家的三姑娘都走了那麼久了,你們也退了婚,按理說就什麼關係都沒有了,你這麼關心他們家中的一個表姑娘乾什麼?”
時九一就道:“一時好奇而已。”
祝秋榮總覺得怪怪的,但是他並不知道何秀瓀假死的事情,隻以為當初她
的死訊是真的,什麼風寒不治隻是為了堵住彆人的口,其實何秀瓀真正是被何家人私下弄死了。
不過既然時九一問了,祝秋榮就道:“畢竟人也不是咱們縣的,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之前跟著祖父遊學的時候見過對方一麵,聽說他也是年少成名,一心隻想著可科考,推了好多好人家,後來卻屢試不中就蹉跎了下來。”
“不過,”祝秋榮道:“這麼說也不怎麼合理,他當初也是十六歲中的秀才,後來考了三次,今年也就二十五歲,不算大。”
時九一這才稍稍放心。
第一世的劇情當中,雖然沒有講原主和何秀芫平日到底是怎麼相處的,但是原主後來祭祖都能帶著何秀芫,外加上對她還十分照顧,想來她本身也是個會過日子和籠絡人心的。
接下來的日子,時九一又恢複了正常的學習考試以及考試學習的生活。
轉眼就到了鄉試的時候。
時九一就和祝秋榮還有幾個同窗一起帶著準備好的東西去考試。
臨行前,時母不止一次諄諄叮囑,生怕時九一在考場出事。
時九一動了動自己的胳膊和大腿,笑道:“我這幾年一直堅持鍛煉,不會出事的,母親儘可放心。”
時母點點頭,目送著時九一走遠。
到了地方,時九一就和幾個同窗在早就租好的房子裡麵住下,第二天一起去考了考場,然後就休息了。
考試的當天,時九一有驚無險地進去了。
考場的條件真的和裡麵說的一樣,不,或者說更差。
小小的一間,裡麵幾乎什麼都沒有,就連轉身都困難,還要在裡麵吃喝拉撒睡。
即便是時九一特意鍛煉過的身體在堅持到考試結束後也有些吃不消。
出考場的時候,他腳步虛浮,整個人都在打飄。
更不用說真正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祝秋榮幾個了。
時九一和他們幾個的書童一起把那幾個都走不動的秀才公弄回去後就躺在床上不想動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時九一才起身。
其他幾個人還在睡,時九一出門在外麵的小攤上買了一碗麵吃,又在外麵逛了一會兒才回去。
祝秋榮幾個人已經醒了,但精神頭看著還不是很好,見到時九一也隻是懨懨地打了聲招呼。
時九一等著他們吃完就問幾個人回不回去。
祝秋榮他們都搖頭,並且讓時九一也一並留下來
等消息,不過時九一拒絕了。
雖說這兩年他也在想辦法改善家裡麵的條件,但是時母是個固執的人,家裡麵的條件但凡好一點就再也不許他做這做那了,隻有一條,好好讀書。
他也沒轍,隻能聽命。
這也導致家裡麵的經濟條件緊張,考試這幾天就算了,等消息什麼的,還是回去等吧。
若是過了,他就繼續準備接下來的會試,若是沒過,他就……
到時候看時母怎麼
說吧。
時九一一點也沒有心理負擔地收拾了行李就同祝秋榮他們告辭了。
八月考試,九月放榜。
時九一又回家等待了一段時間才得到自己考中了的消息。
不過不是原來劇情當中的解元,而就是普普通通的舉人。
聽到這個消息,時九一甚至都有些驚訝,他一直覺得自己不一定能考中,最後隻能走曲線救國的道路呢。
不過既然考中了,那就隻能繼續下去。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自從那日的對峙之後,何秀瓀哪怕是嫁到了林家也一直關注著他的消息。
直到她聽說了時九一並沒有和何秀芫結婚的時候,她當即就瘋狂地笑了,甚至還安慰自己說即便她又倒了黴,但是何秀芫也不好過。
況且她多活了一輩子,早就不會貪圖林書墨的那點可憐的溫情,在林家的生活說不定還比何秀芫恣意。
唯一讓她念念不忘的就是時九一。
他那天的話,還有他日後的路。
可是直到聽到他並沒有成為解元,她反而疑惑了。
為什麼?
越是這樣,何秀瓀就越想知道時九一的消息。
時九一那日在何家有一句話沒說錯,何秀瓀很早就和林書墨私下有聯係。
那日,何秀瓀算計何秀芫,其實也是算計了林書墨,雖說她後來還是嫁給了林書墨,但林書墨不可能不介意這件事情。
自成親後,兩人的日子就沒好過,三天兩頭的鬨。
起初,林書墨也無所謂,不就是一個女人麼,他什麼都缺,就是不缺女人。
可是當他發現何秀瓀一直注意時九一的消息後,就不舒服了。
何秀瓀這是什麼意思,以前和時九一有婚約卻吊著他,現在和他結了婚,卻又對時九一念念不忘了。
男人的,最不喜歡的就是綠色的東西了。
尤其是戴在頭上的。
發現了這一點,林書墨就連最常去的花樓都不去了,日日在家中盯著何秀瓀。
他還把何秀瓀身邊親近的人都換了個遍,成功讓她沒了眼睛,丁點兒消息都不知道。
何秀瓀就和林書墨鬨了起來。
林書墨掐著何秀瓀的脖子冷笑,“賤人,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怎麼,當初沒有嫁過去,你現在很失望吧,人家現在可是舉人老爺了,是可以當官的!”
“可惜你後悔也沒用,當初那件事就是他捅出來
的!”
何秀瓀也不是好脾氣的,尤其是對著林書墨。
她一句話都不說,直接拔了頭上的簪子對準林書墨的眼睛插/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