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一拉著聰聰等在一邊,雙方一直僵持了很久,聰聰盯著前麵倒地的三獸,也越來越快地咽口水。
時九一怕自己最後會拉不住聰聰,就讓他往倒地的三獸分彆射了幾箭。
見三獸都沒什麼反應後,才和聰聰小心翼翼地過去。
可還是碰上了沒完全死透的雪蟒,差點被咬了一口。
時九一和聰聰都被嚇了一跳,又費勁把雪蟒殺掉,然後和聰聰一起把三隻獸拖到溶洞外麵。
聰聰一直在叫著吃肉。
時九一隻好讓他先把雪蟒剝皮,然後切成一段一段的,清洗了一塊,盛了雪和肉一起煮。
也幸好那些毒藥裡麵沒有致命的,否則,他還真不敢答應聰聰吃。
等著的時間,時九一又讓聰聰把兩頭妖虎剝皮,肉就沒動,和切好的雪蟒肉一起埋在了雪裡。
這時候,天都已經亮了。
白色的雪上鋪滿了鮮紅的血。
時九一擔心三獸打架的血腥氣會引來其他的妖獸,就拉著一心想要吃肉的聰聰把那片有血的雪都給重新翻了一遍,然後埋在了下麵。
做好這一切,時九一渾身都僵硬了。
他直接跳下溫泉緩解身體的痛苦,對著聰聰非要他吃肉的想法擺手拒絕。
彆說吃肉了,他現在胃裡麵難受的緊,就是喝口水都能吐出來。
一直到身體勉強感覺到舒適,時九一才最後喝了一點聰聰剩下來的湯,閉眼睡覺。
第二天醒來,外麵又快天黑了。
聰聰就蹲在時九一的麵前,一直研究地看著他。
見他醒了,又笑了。
時九一應付完聰聰,才揉著腦袋坐起來。
回想到昨天的情況,時九一感慨他還真是命大。
也幸好是之前準備的充足。
肚子有些餓了,時九一見聰聰直接吃生肉,又盯著早就燃儘的灰燼看,就知道他想吃熟的,但是又不會自己生火,加上他也一直不允許他自己燒火做飯,就一直惦記著呢。
時九一就讓聰聰拿了肉過來,洗乾淨,切條丟進去煮,一邊等著,就聽見從來都不會主動冒頭的係統忽地就這麼來了一句——
“有的。”
時九一:“……”
時九一:“???”
想了一會兒,他忽地想起來昨天問過係統的一句話:“那兩頭妖虎裡麵有沒有鳳時和二傻子曾經遇到的那一頭。”
現在係統才回答。
事兒早就已經過去了。
時九一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倒是會挑時間回答,現在說,有什麼用。”
係統:“之前說,更沒什麼用。”
時九一:“我求求你好好做一個係統吧,彆這麼坑人行嗎,金手指不給就算了,就連一般的劇情需求都不告訴。”
係統這時候居然非常人性化地“嗬”了一聲。
時九一:“……”
“我覺得你是和我有仇。”
係統又不吭聲了。
時九一想了一會兒,就又問道:“不過說起來,昨天晚上到底怎麼回事兒,不是說是妖虎嗎,怎麼好端端的,又碰見了那麼大的一條雪蟒,這裡難道是雪蟒的洞穴,也不可能啊,雪蟒性喜寒冷的冬天,不可能會在這麼溫暖的地方生活的。”
係統還是不吭聲,也沒個具體的解釋。
時九一:“……”
“算了,我都懷疑你除了給我的劇情以外,其他的一問三不知,其實就是完全不知道除了劇情以外的事情。”
係統:“……”
時九一乾脆也不想了,蛇和妖虎都出現了,也都死了,接下來應該也不會有什麼風險了。
見蛇肉熟了,就趕緊招呼著聰聰一起吃肉。
接下來的日子,時九一就和聰聰一直住在山洞,一直到冬季過去,春季來臨。
劇情當中沒有精確到原主是在哪一天發現的那個綠樹,隻能日日出去查看。
這日,他終於在重重白色當中看見了綠色的影子。
就像是一下子冒出來的一樣,非常的神奇。
確定了是綠果子之後,時九一沒有選擇耽擱,很快就和聰聰一起把那東西給分吃了。
他沒有立刻就走,而是選擇暫時先留下來,等身體的傷好了以後再走。
那時候,枯樹都已經開始反春,厚厚的積雪開始消融,點點綠意探出頭。
時九一是帶著聰聰往回走,沒有選擇像原主一樣跑去南大陸。
一是因為無論在哪個大陸對他來說都沒差,都是人生地不熟的。
二就是在南大陸會遇上原女主。
好吧,最主要是會遇上原女主,時九一才懶得和她一起湊熱鬨。
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不和原女主離的那麼近的世界,而且這個世界還這麼落後,交通隻能靠走的,他上趕著和女主見麵,才是有病。
時九一就一路帶著聰聰回到了原來的“鳳部落”。
路上的時候,聰聰還在嘀咕說部落裡麵的人騙人,說好的玩遊戲,要過來找他們的又沒有,他很生氣。
時九一就道:“你要是生氣了,就回去把他們都揍一頓,我順便也幫你。”
聰聰狠狠點頭,“嗯!”
過了一會兒又撓了撓腦袋道:“可是……可是……我打不過大毛他們。”
大毛,依舊是那個三級的戰士,狩獵隊隊長。
時九一就道:“你現在可以打過了,放心,到時候我也幫你,我的病好了。”
“真的嗎!”聰聰簡直比聽了自己能打過大毛的消息更興奮,圍著時九一不停的轉圈兒。
回到“鳳部落”的時候,裡麵的貓冬活動也已經結束,很多人已經開始活動。
不過經過一冬的時間,這些人的臉色看著比他剛剛離開的時候更加慘了。
也是,冬天本沒辦法外出打獵,隻能靠著秋季存儲的食物,可是無論是采集還是狩獵都不是簡單的事情,幾乎每年,每個部落的冬天都很難過。
見到時九一和聰聰他們回來,出來的人先是驚訝了一瞬,然後就叫了出來。
很多人都陸陸續續從洞穴中出來,圍觀著時九一和聰聰。
時九一沒說話,在繼續觀察這些人。
倒是聰聰嘰嘰咕咕的,指著那些圍著他們的人抱怨,說他們騙人之類的。
兩撥人驢頭不對馬嘴地說了一會兒,聰聰就指著他們說:“我要打你們,哼!”
“打我們,我們還要打你們呢!”對麵就有人跟著叫了出來。
去年秋天的事情,他們到現在都還記得呢。
雖然是原始人,但又不是傻子,一個部落的所有人都一下子睡死過去,然後裝著集體物資的洞穴裡麵少了東西,又沒見了兩個人,是個人都會想到是這兩人偷偷把他們弄睡著,然後偷了東西跑了。
原本還以為這兩人投靠了彆的部落或者是死在冬雪之中了,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還敢回來。
聰聰提到打架,一下子就激起了這些人骨子裡麵的血性。
更何況偷盜部落裡麵的東西本來就是重罪,這一提起,其他人就立刻道:“把他們抓起來!”
時九一見狀,立馬就對聰聰道:“聰聰小心,彆讓他們打到你,還記得我教過你什麼嗎?”
聰聰點頭,就迎麵和那些衝過來的人打了起來。
時九一這邊也有人。
隻不過因為他之前殘廢的身份,就隻有一個小年輕翻著白眼過來,隨手這麼一撥弄。
實在是沒有把時九一放在眼裡的樣子。
時九一也跟著隨手一撥弄,扣住這人的肩膀,直接卸了他的胳膊,然後一腳把人踹到一邊。
“鳳部落”不大,但也有百來人。
其中至少四十來人都是戰士,至少二十人還都是二級以及以上的,甚至族長還是四級戰士。
這也是這麼小的部落一直沒有被吞並的緣故。
這麼多人打聰聰一個,除非絕對的實力,否則也能蟻多咬死象。
聰聰才吃下綠果子沒多久,也隻是改善了身體素質,以及提高了兩個等級,和時九一一樣現在是四級。
但他一個四級也對付不了四十個人。
時九一就趕緊過去幫他。
兩個四級,事情就好辦多了。
加上時九一又有好幾個世界都和軍隊接觸過,和他們請教過拳腳功夫,比這些人有章法的多,很快就和聰聰一起解決了。
外麵這麼大的動靜,其他的人自然都聽到了,也跑出來看。
沒有什麼武力值的人都躲得遠遠的,隻有族長和祭司離的稍微近一點。
不過這兩人此刻的臉色都一樣非常的不好。
時九一看向兩個人,走過去撣了撣身上打架沾上的灰塵,抬了抬下巴道:“好久不見啊,族長,還有老祭司。”
一點也沒有以往的尊敬樣。
要是族長和老祭司知道吊兒郎當和小混混這樣的詞彙,一準兒就會把這兩個詞和現在的時九一放在一個位置上。
族長的臉皮抽了抽,還沒開口,邊上的老祭司就用手上那個黑乎乎的拐杖指著時九一,啞著嗓子問道:“你使了什麼妖法,他們為何會變成那樣?”
老祭司的手顫抖,連著拐杖也跟著抖啊抖的,也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激動的。
時九一就道:“你猜啊,老祭司不是說是部落裡麵最具有智慧的人嗎?”
笑嘻嘻的。
老祭司含混著嗓子也不知道說了什麼,然後忽然就跪了下去,開始手舞足蹈跳大神。
時九一:“……”
記憶裡麵,這個老祭司平時重要的日子也會跳大神。
不過那時候的原主是真的心存敬畏的,所以就自然會覺得厲害。
現在的時九一,算了,先看看再說。
萬一這跳大神真是某種儀式呢。
皺眉後退了一步,時九一打算看看老祭司到底想乾什麼。
誰知道老祭司跳著跳著就忽然朝著時九一念念有詞,還是一堆聽不懂的話。
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時九一:“……”
族長大驚失色,立刻跑過去查看。
似乎發現老祭司沒死,就皺眉怒視時九一,“你對祭司做了什麼?”
時九一:“……”
我也想知道,我也很無辜的好吧!
歎氣!
時九一圍著老祭司轉了幾圈,族長急地團團轉。
想要叫人把老祭司弄回去,結果發現周圍一個人也沒有,都跑的老遠躲著,一副生怕也會和倒在地上的那些戰士一樣倒黴的害怕樣。
族長隻好放下老祭司,站起來看著時九一,憤怒道:“偷竊、叛離、傷人,現在還傷了老祭司,時,我以族長的名義,處你死刑!”
時九一:“……”
“說的你好像能打得過我一樣。”時九一撇撇嘴。
誰知道族長下一刻卻不看向他,而是轉向聰聰的方向道:“二傻子,你還愣著乾什麼,我用族長的身份命令你,拿下時,處死刑。”
時九一:“?”
還挺聰明的。
聰聰:“……”
他茫然地看著族長,又看向時九一,不知道該怎麼辦。
族長又吼了一聲,“二傻子,我命令你,以族長的身份命令裡,拿下他,處置死刑!”
聰聰撓著腦袋遲疑道:“可他是時啊,不能死。”
時九一就在聰聰的腦袋上摸了一把,道:“聰聰,你彆聽他的,他雖然時族長,但是卻一直都沒有給你起名字,一看就對你不好,他現在還叫你二傻子呢。”
經過一整個冬天的相處,時九一已經摸到和聰聰溝通的辦法了。
時九一又道:“你忘記了,去年冬天他還說和我們玩遊戲,讓我們出門,然後會過來找我們,結果一個冬天都沒來,我們差點就被妖虎和雪蟒要死了的事情了。”
果然,聰聰一聽到自己在意的,立馬反應就快了很多,對著族長“哼”了一聲:“騙子,對聰聰不好,聰聰才不要聽你的話。”
時九一就道:“對,我們聰聰最聰明的了,怎麼能叫二傻子,你還故意把我們騙處部落,說會找我們,其實就是想把我們趕出去,讓我們死在大雪天裡麵,你這樣心思敗壞的人,不配當族長!”
時九一一通亂說,給族長按罪名。
族長都糊塗了。
緊跟著就反駁。
時九一就道:“你還想騙人,我一個也就算了,部落裡麵的人誰不知道聰聰不會騙人,他說處的話,還有什麼不能相信的。”
還彆說,聰聰在部落裡麵就是這麼個形象。
這時候的人並不傻,畢竟就算是按照物種進化論,能在這樣史前凶險的社會穩定生存下來,摸索知識,創造文字,傳播下來的先人怎麼可能會是蠢的。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他們也因為見識的不多,很容易陷進一個固定的思維裡麵,不會發散思維。
自然也不會像時九一一樣這麼騙人,並且一遍遍給腦袋本來就有點問題的聰聰洗腦,讓他認為他們的離開都是因為族長。
故而,時九一這麼說,邊上的人,包括那些躺在地上被卸了手腳的戰士看著族長的眼神也不對了。
偏偏時九一還拍了拍聰聰的肩膀,問道:“聰聰,我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
聰聰就點頭,“嗯。”
還指著族長道:“騙子,我不喜歡你了!”
族長:“我……”
時九一又開始了:“族長,我因為你的女兒毀了婚約還找人打我受了重傷,不能再狩獵,你就不再看得起我,甚至明裡暗裡排擠我,聰聰的腦袋是和正常人有點差距,但他還是二級戰士呢,你平時對他和對我有什麼區彆,你還想儘一切辦法要把我們兩個趕出去,我告訴你,今天,我們回來了,就是為了向你宣戰,除掉你族長的位置!”
族長:“……”
簡直就是給他八張嘴都說不清。
也不知道怎麼說。
時九一又指著族長批判了一會兒,然後道:“我也不欺負你,我們一對一來過,部落裡麵不是一直規定了誰的能力高,誰就說話算嗎,以前你是四級戰士,所以你當族長,現在我也是四級戰士,我挑戰你,我贏了,我上,你輸了,你下!”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族長不答應也要答應。
時九一就拉出架勢準備和族長動手。
族長也跟著動了起來,甚至還取了自己的兵器出來。
時九一抬眼看了看族長和自己的位置,率先動手,直衝族長的門麵而去。
族長的兵器是一柄長矛,跟著就擺開架勢朝著時九一刺過去。
誰知道時九一衝到半路上忽然就停下,朝著族長的臉上撒了一把不知道什麼的東西,然後掉頭就跑。
族長:“?”
其他人:“……”
族長緊跟著去追,剛跑了兩步,轟地倒在地上。
時九一停下,走過去踢了踢族長,然後彎腰拿掉他手上的長矛,用部落裡麵的長藤把人給捆住了。
這是一種柔軟又堅硬的藤蔓,非常適合綁東西。
時九一嘀咕道:“就沒想和你動手,沒點準備,真以為我敢這麼大搖大擺地出來。”:,,,